雷鷹炮艇在劇烈的震顫中撞向星球表麵，引擎噴出的黑煙在猩紅色的天空中劃出一道猙獰的傷痕。艙門在撞擊中扭曲變形，卡薩爾一腳踹開金屬殘骸，白虎刀尖挑開撲麵而來的腐蝕性藤蔓。
    “大氣成分可呼吸，但含有微量亞空間毒素。”艾莉亞的靈能觸須掃過周圍環境，指尖的金色光暈驅散了一團試圖靠近的蠕蟲狀霧氣。
    羅素被兩名白疤戰士架出艙外，飲血者工兵鏟的鋸齒刃口依舊閃爍著寒光，仿佛無堅不摧的利刃。他的靈能過載導致毛細血管破裂，皮膚下蜿蜒著蛛網般的血紋。
    “這地方不對勁。”卡薩爾的白虎刀劈開一株食肉植物的觸須，汁液濺在動力甲上發出滋滋聲響，“植被全部變異，地下有金屬結構回波——像是人造建築。”
    艾莉亞突然跪倒在地，靈能視野被強行撕裂。她看到無數烏鴉從地底飛出，羽翼遮蔽天空，喙中銜著鏽蝕的密鑰。
    “暗鴉……是暗鴉守衛的靈能印記！”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西北方三公裏，地下要塞入口！”
    眾人穿過一片骸骨密布的沼澤，腐水中伸出的人類手臂還握著十萬年前的激光槍。當他們抵達坐標點時，隻見到一片爬滿變異藤蔓的岩壁。
    “口令。”岩壁突然睜開十二隻機械眼，合成音帶著電子雜波。
    卡薩爾的白虎刀在空中劃出白疤戰團的哥特語符文：“風暴與獠牙。”
    岩壁轟然開裂，露出向下的合金階梯。暗青色的熒光符文沿著牆壁延伸，空氣中飄蕩著機油的冷香。
    暗鴉守衛要塞指揮官凱裏昂·影刃站在全息戰術台前，他的動力甲漆黑如夜，肩甲上的渡鴉浮雕眼中跳動著幽藍數據流。
    “七年前我們在此建立觀測站，監控附近亞空間裂縫。”凱裏昂的電子義眼掃過羅素，“你們帶來的混沌汙染指數超標47倍，本應被拒之門外——但你們殺死了戈爾格拉什。”
    艾莉亞的靈能觸須突然繃直：“你們在監視那場戰鬥？”
    “從第一道靈能風暴爆發開始。”凱裏昂彈指調出錄像，畫麵中羅素的飲血者工兵鏟劈開混沌機甲，“暗鴉守衛從不浪費優質戰術數據。”
    卡薩爾的白虎刀砰地插進戰術台：“我們需要補給和醫療艙。”
    “已準備完畢。”凱裏昂身後的閘門滑開，暗鴉藥劑師托著裝有基因修複液的骨瓷盤，“但根據《潛行協議第13條》，你們需協助執行‘巢穴清掃’——這顆星球的地核裏，藏著馬爾卡恩的混沌信標。”
    羅素掙紮著抓起飲血者工兵鏟，鋸齒刃口閃爍著寒光：“現在……就出發？”
    暗鴉指揮官的麵甲下傳出近似笑意的電子雜音：“等你體內的亞空間毒素濃度低於致死量72小時後——暗鴉守衛不用瘋子，隻用戰士。”
    要塞外，變異叢林深處傳來惡魔引擎的轟鳴。凱裏昂的渡鴉肩甲展開成四聯裝導彈發射器：“順便一提，你們的老朋友馬爾卡恩……還有四小時著陸。”
    懷言者的先鋒部隊率先登陸！
    暗鴉要塞的金屬穹頂在亞空間風暴中泛起幽藍漣漪，凱裏昂·影刃的電子義眼掃過全息沙盤。三十七個猩紅光點在地表閃爍，那是懷言者先鋒軍的腐蝕鑽探機。
    “啟動‘渡鴉之喙’協議。”指揮官的聲音帶著機械合成的冰冷，“第三至第七射擊塔解除光學迷彩，引力地雷部署至b7扇形區。”
    艾莉亞的靈能觸須拂過戰術界麵：“他們帶了納垢瘟疫投擲者——西南方地下水流向需要重新計算。”
    卡薩爾的白虎刀橫在膝頭：“我的戰士可以負責側翼突襲。”
    “不必。”凱裏昂的渡鴉肩甲彈出一串數據流，“暗鴉守衛的戰爭，是沉默的戰爭。”
    第一波懷言者踏入雷區時，引力地雷的嗡鳴比心跳更輕。六台腐鑽機突然被壓縮成金屬球，駕駛員的內髒從裝甲縫隙噴濺成血霧。幸存的邪教徒還未舉起爆彈槍，暗影中便射出淬毒穿甲彈——彈頭銘刻的消音符文讓死亡比耳語更安靜。
    “狙擊組換裝磷火彈。”凱裏昂的指令通過數據鏈直接灌入戰士腦突觸，“焚燒納垢載體。”
    十二道幽藍火線貫穿戰場，瘟疫投擲者的膿囊尚未破裂就被點燃。腐臭的濃煙中，暗鴉守衛的黑色動力甲與陰影融為一體，鏈鋸劍出鞘的聲音被刻意調製成烏鴉啼叫。
    地表戰場突然陷入死寂。幸存的懷言者發現所有通訊頻道隻剩下沙沙聲，連混沌巫師的靈能傳訊都被某種力量吞噬。
    “電子幽禁矩陣啟動。”凱裏昂的金屬手指劃過全息投影，要塞四周升起八座黑石尖碑，“該打掃了。”
    暗鴉守衛從陰影中顯形時，鏈鋸劍的嗡鳴終於響徹戰場。他們的殺戮精準如手術刀：切斷肌腱讓重裝兵癱倒，貫穿頭盔縫隙攪碎巫師大腦。當最後一台恐虐機甲被電磁雷粘住關節時，凱裏昂親自按下起爆鍵——三千度等離子流將鋼鐵與血肉熔成紀念碑。
    卡薩爾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暗夜守衛的戰鬥，還是對這次戰鬥表示出驚訝，這些群鴉之子真是太強了，致命，危險，讓人不寒而栗。
    “完美的戰鬥！”卡薩爾忍不住誇讚道。
    凱裏昂笑笑道這算不上很快，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懷言者們。
    兩人同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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