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的艦隊殘影還在巴爾星軌道上燃燒，羅素已跪倒在聖血天使聖殿最深處的帝皇石像前。夕陽的餘暉透過彩色琉璃窗，為帝皇的麵龐鍍上一層血色的金邊，他手中的"飲血者"斜倚在祭壇邊緣，鏟麵上新生的帝皇箴言正隨著靈能流動若隱若現。
    "三百二十七次斧刃突襲，四十九次靈能對衝，十七次致命殺招……"羅素沾滿血痂的手指在地麵劃出戰鬥數據，忽然低笑出聲。他破碎的肩甲下，被恐虐聖徽腐蝕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新生的血肉泛著淡淡金光，仿佛有微型聖歌在細胞間吟唱。
    但丁的腳步聲在空曠聖殿回蕩，老戰士卸去了萬年不脫的聖血麵具，露出布滿裂痕卻帶著笑意的麵容："在原體級戰力的卡恩麵前扛了這麽長時間，這種戰績足夠刻進榮耀之牆了。"他踢了踢羅素腳邊染血的恐虐聖徽碎片，"當年在巴爾衛戍戰是我被卡恩三斧就劈進醫療艙了。"
    羅素沒有回頭，指尖撫過"飲血者"上新浮現的箴言——"風暴淬煉羽翼，而非折斷"。鏟刃映出他逐漸褪去青澀的眼眸："您說過，真正的勝利是讓敵人承認你的成長。"
    但丁的笑聲驚起棲息在穹頂的青銅鷹像，那些機械造物振翅時灑落的塵埃在夕陽中宛如星沙："所以卡恩留下了戰書？"他拾起半枚恐虐聖徽，上麵的血神符文正在與帝皇箴言互相湮滅，"這玩意封進靈能容器時，墨菲斯托的表情比吞了納垢靈還精彩。"
    當最後一絲日光被星夜吞沒，帝皇石像的雙眼突然泛起微光。羅素破碎的護甲縫隙間，新生的靈能紋路與石像的輝光產生共鳴，在穹頂投射出模糊的幻象——十二翼展開的聖吉列斯與浴血狂戰的安格隆，在某種宿命輪回中與此刻的羅素、卡恩的身影重疊。
    "聖吉列斯之墓的禁製已為你解除，"但丁將聖血麵具重新扣合，聲音突然肅穆，"但記住，你要戰勝的從來不是卡恩或者安格隆……"他的指尖點向羅素心口，戰甲碰撞聲在聖殿激起千年回響，"是恐懼本身。"
    羅素起身時鏟刃劃過地麵的火星在帝皇注視下，竟隱約組成了卡恩的暴怒麵容。他朝著星海中混沌艦隊撤離的方向舉起武器，誓言與輕笑同時出口："下次該準備多大的裹屍布呢？"
    …………
    羅素站在聖吉列斯之墓的入口，身後是巴爾猩紅色的荒漠，麵前是百米高的蒼白石門。門扉上蝕刻著十二翼天使與血裔的浮雕，每一片羽毛都鑲嵌著星核碎片——那是聖血天使萬年征戰中收集的星辰遺骸，此刻在暮光中泛著冰冷的藍輝。
    艾莉婭的靈能權杖最後一次為他點亮前路："連智庫館長都沒能通過第三重試煉，你要是被聖吉列斯的幻象揍哭了，我可不會用靈能幫你擦眼淚。"
    卡裏昂的羽翼拂過石門，帶起一陣古老塵埃的風暴："記住，原體的考驗不是戰鬥……"他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是讓你看清這裏藏著什麽。"
    石門在羅素觸碰的刹那化為光塵。他踏入的不是墓穴，而是一片懸浮在虛空中的戰場——燃燒的泰拉皇宮在腳下崩裂，荷魯斯之子的艦隊如蝗群遮蔽星空，而在戰場的中心，十二翼染血的聖吉列斯正與墮落的荷魯斯對峙。
    "你為何而來？" 聖吉列斯的聲音同時從過去與現在傳來。
    "為學會如何不成為您。"羅素的回答讓時空凝滯。
    聖吉列斯的幻象消散，羅素突然發現自己背負著十二隻金屬羽翼。每片羽毛都重若山嶽，而腳下是萬丈深淵。亞空間的風暴在耳邊嘶吼，無數陣亡聖血天使的哀嚎從羽翼中滲出：
    _"連長，為什麽拋下我們！"_
    _"聖吉列斯已死，我們為何而戰！"_
    羅素的膝蓋在重壓下碎裂，但他攥住一片試圖刺入心髒的羽毛，任其割裂手掌："我的罪孽……我自己背負！"金色靈能如岩漿般從傷口噴湧，將金屬羽翼熔鑄成真正的血肉——當他振翅飛越深淵時，身後飄落的不是羽毛，而是灰燼中重生的帝皇箴言。
    …………
    墓穴深處湧出血海，每滴血珠中都映出羅素最恐懼的畫麵：卡恩的斧刃劈開艾莉婭的靈能屏障、卡裏昂的羽翼在亞空間火焰中碳化、巴爾在瘟疫蠕蟲的啃食下化為腐土……
    血海中央升起王座，黑怒形態的聖吉列斯向他伸出手："接受憤怒，你才能斬斷因果。"
    羅素的"飲血者"卻刺向自己左眼——劇痛中，血海幻象如鏡子般碎裂。他從眼眶摳出沸騰的金色靈能，將其捏塑成新的瞳孔："我的憤怒……隻配為希望鋪路！"
    …………
    當羅素踏入墓穴核心時，聖吉列斯的石棺正在分解為光粒。原體的虛影手持染血巨劍，劍尖指向他眉心："現在，問出你真正的問題。"
    "如何殺死不會死亡之物？"羅素的鏟刃映出卡恩的狂笑。
    聖吉列斯的劍鋒突然調轉，刺入自己心口："你該問……如何讓暴怒者恐懼活著。"
    石棺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柄懸浮的蒼白短劍——聖吉列斯在泰拉保衛戰中折斷的"贖罪"殘刃。當羅素握住劍柄時，所有試煉的傷痕開始共鳴，將墓穴萬年積累的聖血之力灌入他體內。
    巴爾的地表此刻發生異象：所有聖血天使的武器自動出鞘，指向墓穴方向發出戰吼般的嗡鳴。但丁望著天際流動的金色極光，麵具下的嘴角微微揚起："看來有人把原體惹生氣了……"
    而遠在恐懼之眼的卡恩，突然捏碎了手中的顱骨酒杯。他眼神之中映出血神領域罕見的異動——無數恐虐惡魔正朝著巴爾的方向不安低吼。
    喜歡戰錘40k最強星界軍請大家收藏：()戰錘40k最強星界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