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的爆裂撕裂了現實，亞空間的腐化如潰堤的膿血般噴湧而出。
    死亡壽衣軍團踏著沉重的步伐從裂隙中走出，他們的腐朽動力甲上爬滿蛆蟲，每一次呼吸都噴吐著黃綠色的瘟疫霧氣。數百名手持巨鐮的死亡守衛精銳如潮水般湧來，腳下的大地在他們的腳步中腐爛、泥濘化。
    而在他們身後，更恐怖的景象出現了——納垢靈在汙穢的泥漿中翻滾嬉笑，膿皰巨獸拖著臃腫的身軀碾過廢墟，瘟疫 drones 如同腐爛的蜂群般遮蔽天空。
    “為了慈父的恩賜！” 死亡壽衣領主的聲音如同化膿的傷口被撕開時的悶響，他高達四米的腐朽軀體上鑲嵌著七顆仍在跳動的心髒，每一顆都來自不同種族的冠軍戰士。
    火蜥蜴的噴火器率先咆哮，等離子烈焰將最前排的瘟疫戰士燒成扭曲的焦炭——但下一秒，那些焦黑的軀殼竟在納垢的祝福下重新爬起，潰爛的肌肉如蠕蟲般蠕動愈合。
    銀色騎士團的爆彈槍齊射打碎了數名死亡壽衣的頭顱，可無頭的軀體依然在前進，從脖頸斷裂處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成千上萬嗡嗡飛舞的蒼蠅。
    唯有超級天使的靈能武器能造成有效傷害。卡裏昂的銀翼完全展開，雙劍交叉斬出神聖的十字光痕，將三名死亡壽衣攔腰斬斷——被切斷的軀體竟在落地前就長出了蜈蚣般的節肢，繼續爬行攻擊。
    “淨化它們！” 卡裏昂的怒吼聲中，五十名天使戰士同時激活羽翼上的神聖符文，銀白色的靈能風暴席卷戰場，暫時遏製了瘟疫的蔓延。
    死亡壽衣領主盯上了卡裏昂。
    這個臃腫的惡魔王子揮舞著鏽跡斑斑的巨鐮“潰爛之吻”，每一次劈砍都在空氣中留下腐臭的綠色軌跡。卡裏昂的靈能劍刃輕易切開了對方的胸甲，露出裏麵爬滿蛆蟲的內髒——但傷口處瞬間湧出瀝青般的粘液，新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蠕動再生。
    “你殺不死我……天使……” 領主的聲音從腹部另一張嘴裏傳出，慈父的寵愛是永恒的……”
    卡裏昂的六次致命斬擊先後切斷了它的左臂、右腿、甚至半個頭顱，可這怪物依然在狂笑。當第七次斬擊終於劈開它鑲嵌著七顆心髒的胸腔時，那些心髒竟同時跳動起來，泵出腐蝕性的膿血！
    “羅素！” 卡裏昂在靈能通訊中疾呼，“這些穢物需要更高階的淨化！”
    戰場另一側，羅素正被二十名死亡壽衣圍攻。他的工兵鏟“飲血者”此刻發生了詭異變化——血槽中的暗紅色紋路如同血管般搏動，每一次劈砍都像活物般主動撕扯敵人的靈魂。
    當鏟刃刺入第五名死亡壽衣的軀體時，那些潰爛的血肉竟被瞬間抽幹，化作灰白的塵埃。被吸收的腐化能量在鏟麵上形成瘟疫符文，又被羅素的金色靈能強行碾碎。
    “艾莉婭！” 他回頭大喊，卻看到少女正跪在汙穢的泥漿中，雙手死死按住太陽穴。她的銀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墨綠色，左眼的銀色瞳孔中浮現出納垢的混沌印記。
    “它……在我腦子裏種了孢子……” 艾莉婭的尖叫聲夾雜著雙重音調，“羅素……快……殺了我……”
    死亡壽衣領主終於被卡裏昂斬成碎塊——雖然那些碎塊仍在蠕動試圖重組。超級天使們的靈能儲備已消耗過半，火蜥蜴的噴火器燃料即將見底。
    而亞空間裂隙仍在擴大。
    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顯現！
    羅素站在艾莉婭與裂隙之間，工兵鏟上的血槽完全變成了沸騰的金紅色。
    …………
    亞空間的帷幕被徹底撕裂，腐朽的濃霧中，一個如山嶽般的身影踏出。
    莫塔裏安——死亡守衛的原體，瘟疫之神的寵兒——他的身軀裹挾著永恒的衰敗，腐朽的羽翼每一次扇動都灑下致命的孢子雨。他手中的巨鐮"沉默"發出饑渴的嗡鳴，鐮刃上還掛著上一個千年被斬首的聖徒顱骨。
    "羅素。"原體的聲音像是千萬具腐屍同時開口，"你殺了我不少玩具。"
    羅素的金色靈能在這股壓迫下明滅不定，他死死盯著莫塔裏安身後的艾莉婭——少女被瘟疫藤蔓纏繞，左眼已經變成潰爛的膿瘡。
    "放了她。"工兵鏟"飲血者"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你的對手是我。"
    莫塔裏安發出濕漉漉的笑聲，突然揮動巨鐮。
    第一擊：鐮刃與工兵鏟相撞，羅素的雙腿直接陷入地麵。腐化能量順著武器蔓延，他的護手開始長出黴斑。
    第二擊：莫塔裏安抬腳踹中羅素胸口，陶鋼裝甲像朽木般碎裂。三根肋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第三擊：巨鐮橫掃，羅素勉強翻滾避開，但左臂仍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流出的血液立刻變成了墨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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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你的實力嗎？"莫塔裏安失望地搖頭，"連讓我盡興都做不到。"
    艾莉婭突然掙紮起來："羅素...跑..."
    原體轉身掐住她的脖子："吵死了。"
    "不！！"羅素爆發出最後的靈能衝鋒。
    太遲了。
    莫塔裏安的手指輕輕合攏。
    哢嚓。
    少女的脖頸像枯枝般折斷，她的身體瞬間幹癟腐敗，化作一具掛著破布的骷髏。最後一刻，她的右眼還望著羅素的方向，嘴唇蠕動著無聲的告別。
    羅素的咆哮變成了非人的嘶吼，金色靈能徹底暴走——然後被莫塔裏安一鐮刀劈散。巨鐮貫穿他的腹部，將他釘在地上。
    "別急，"原體俯身湊近，"你會看著她複活...作為我的新瘟疫使者。"
    二十名超級天使同時撲來。
    羽翼燃燒，動力劍折斷，他們用最純粹的物理攻擊撕扯原體——卡裏昂的雙手劍"救贖"刺入莫塔裏安的脊柱，另一名天使抱著熱熔炸彈跳進原體的傷口。
    爆炸掀翻了整個戰場。
    當瘟疫濃霧稍散，莫塔裏安的下半身不見了，但他仍在獰笑："蠢貨...我可是..."
    卡裏昂趁機拔出羅素，剩餘天使組成人牆。他們一個接一個自爆動力背包，用神聖的靈能火焰暫時阻隔了原體。
    最後撤離的戰士看著同伴在綠焰中化為灰燼，抱著昏迷的羅素跳進雷鷹炮艇。艙門關閉的瞬間，莫塔裏安再生完畢的巨爪拍碎了艙門外殼。
    炮艇在亞空間風暴中顛簸。
    羅素躺在醫療艙裏，腹部的傷口不斷滲出黑血。他的左手死死攥著半塊銀色發卡——那是艾莉婭唯一留下的東西。
    卡裏昂的羽翼隻剩焦黑的骨架，他盯著星圖喃喃自語： 我們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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