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聽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這其實不是他第一次殺人。
    隻是之前幾個基本都是狙擊，還有一個是迷暈後放進了開下懸崖的車裏。
    用刀這麽直接的刺入人身體，溫熱的鮮血濺到了他的臉上。
    這是第一次。
    而從啾太郎被刺穿，到安室透殺掉這人，不到三分鍾。
    安室透握著那把水果刀，跪在屍體的旁邊。把刀從那具屍體的胸口裏抽了出來，接著轉過頭，捧起了地上的麻雀。
    他驚喜的發現，麻雀的胸口還有起伏，傷口甚至在緩慢的愈合。
    “hiro……怎麽辦？你需要什麽？”在問出來的時候，安室透就想到了答案，他低頭看向那具屍體，右手還握著的水果刀輕微顫抖。
    沉默間，安室透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和啾太郎輕微的呼吸聲似乎同樣響亮。
    他收緊了握刀的手，再次刺入了麵前屍體的胸膛。
    在剖開那具屍體的胸腹後，內髒暴露了出來，安室透把手裏的麻雀放在了那鮮紅的血液裏。
    啾太郎恍惚間吃到了好吃的東西，它先是大口吞咽，接著身體膨脹，巨大棕色的翅膀展開，下麵化為了人形模樣。
    它抓起身下屍體的心髒，大口的撕咬了下去。
    小腹處的傷口痊愈合攏，背後透骨的血洞裏，血肉開始豐盈。
    安室透看著啾太郎吃完了整顆心髒，依然不夠，附身繼續吃起其他，巨大的翅膀像是蚌殼合攏，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也擋住了自己進食的模樣。
    蝴蝶翅膀的花紋完全展露。
    羽毛掃過地麵上的血跡，留下清晰的羽翼壓過的血痕。
    看著那蝴蝶翅膀花紋，安室透露出有些詭異的麵容，像哭又像是在笑，他低下頭，看著那地板上被翅羽羽尖劃過，留下的特殊血色軌跡，輕聲說道：“必須要好好清理才行，不能讓hiro被發現了。”
    水果刀在水槽裏輕輕放下，安室透擰開了水龍頭，仔細地清洗起沾滿鮮血的雙手。
    直到洗幹淨了手，安室透彎腰撿起地上掉落的手機，破碎了的手機屏幕上，風見裕也的號碼還沒來得及撥打出去。
    安室透退出了撥打電話的頁麵，按滅了手機屏幕。
    兩小時後，換了一身衣服的安室透走出了房門，吃飽後沉睡的麻雀被他放在了運動衫口袋裏。
    出了這棟公寓，安室透拐過幾個巷子，到了一個偏僻沒有攝像頭的停車場，他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公寓一樓最左邊的房間裏，水龍頭正放著水，下麵的水槽被堵上，在水槽邊台子上，幾顆小小的金屬鈉堆積在那裏。旁邊煤氣爐開著，空放著煤氣，屋裏已經滿是刺鼻的氣味。
    公寓二樓左數第四個房間裏，連接著電腦的一個炸彈，和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數字一起，跳動著時間。
    .
    藤峰早月下午劍道訓練完，正和社團其他隊員一起在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聽到了一聲驚呼。
    “大山町那邊有個公寓煤氣爆炸了。”竹內看著手機驚叫道，“後藤！你家就住在大山町吧？”
    “什麽？”後藤震驚的湊了過來，“大山町哪裏？”
    “這個公寓，叫什麽……禦門公寓。”竹內念道。
    “還好還好。離我家挺遠的，有傷亡嗎？”
    “現在不清楚，消防員還在清理廢墟，不過是下午上班時間，公寓好像沒什麽老人小孩，應該情況還好。”
    後藤點頭：“這個公寓雖然破舊又隻有兩層，但價格不算便宜，住的也大多是單身男性。”
    竹內收起手機，整理起自己的儲物櫃：“也是，涉穀這裏怎麽可能有便宜的公寓租，租這裏的不是為了上班就是為了上學。這個時間段基本都不在家呢。”
    “煤氣爆炸？”我妻善照好奇湊了過去，“怎麽確定的？”
    “隻是初步判斷，因為燃氣公司那邊說這公寓裏有不正常的走表記錄。這是記者去調查的，不是官方調查報告。”竹內換好了衣服，關上櫃門，“下午兩點多的事。”
    藤峰早月係好了自己的領帶，走到我妻善照麵前拉著他鬆垮垮的領帶往上一提，扯整齊了後說道：“真難得，涉穀也有爆炸了。”
    “是啊，這種一般在杯戶米花那邊比較多。”武藤已經換好了鞋，拉過內藤的肩膀，“走了走了，我去你那邊看看熱鬧去。”
    “我也去。”竹內也提上包跟了上去。
    煉獄桃壽郎拿起竹劍袋，又提起手提包：“早月，善照，今晚你們去白蛇餐廳嗎？”
    “去，我要打包他們家的手工布丁。”藤峰早月點頭，關上了自己的儲物櫃門。
    “他們家這周有大胃王挑戰呢，一萬日元的豚骨豬排拉麵，吃完了免單。”煉獄桃壽郎叉腰說道，“一星期的晚餐哦。”
    “多少量啊？”我妻善照連忙問道。
    “一份1.75公斤。”煉獄桃壽郎握拳，“三十分鍾內吃完還有5000日元獎金。”
    我妻善照好心動。
    藤峰早月在一邊提醒：“1.75公斤，你上次吃的便當才1.5公斤左右，你就肚子疼了。”
    我妻善照泄氣：“算了，我們這隻有大哥你有希望了。”
    “哈哈哈。”煉獄桃壽郎仰頭笑道，“少年，要努力成長啊。”
    “這不是光成長就能做到的啊。”我妻善照無力吐槽。
    到白蛇餐廳的時候，看到店裏好幾個挑戰失敗的選手正攤在座位上，但沒人去向店主抗議太多之類的。畢竟老板娘自己就20分鍾吃完了一份，還能接著再吃兩份炒飯。
    所以你吃不下是單純你自己不行。
    店裏的客人互相聊著天，等藤峰早月打包好布丁的時候，已經知道那個公寓裏找出來兩具屍體。
    不過已經基本完全碳化了，除了能看出來兩具屍體在燒焦前就已經死了，連dna都難以提煉出來。
    因為兩具屍體上估計還專門澆上了油，基本算半火化完成了。
    這是有客人當時下午湊熱鬧，偷聽到不少消防員和警方當時檢查時的對話。
    和藤峰早月一樣提著外賣回家的我妻善照不禁感慨：“涉穀都有爆炸案了啊，真是不太平。”
    “大山町挨著世田穀區吧？那邊離我們挺遠了。”而且大山町算是澀穀最便宜的地界了，近一半兒都是獨居者，那個公寓也是專門的1k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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