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藤峰早月送走了柯南和繼國岩勝。他們自己去看那個結婚會場，還通知了亞衣他們三個，所以是毛利蘭和安室透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孩子。
    差點讓安室透又幻視了一次那次雪山幼兒班。
    等柯南他們離開，弘一才說道：“最好讓波本先別殺那女人，我在她手機上看到兩個炸彈控製引爆，都是遙控加定時的。不過是範圍類型，也就是在信號接收區域類遙控才有效果，不是聯網遙控。我還沒探測出來具體位置在哪兒。”
    “那你給啾太郎說一聲，先讓透查出來炸彈在哪兒，再下手。”藤峰早月其實隱約記得一個應該是涉穀的燈景裝飾，另一個想不起來了。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報告一下。”弘一整理著回查的數據，“最近東京流浪漢的失蹤人數有異常。”
    “異常？”
    “是的，新宿、涉穀本來是東京流浪漢聚集最多的區域。新宿去年的統計數據超兩百人，涉穀也有一百三十多人，整個東京無家可歸者超過六百。但我剛剛檢查了下，這兩個月，新宿還好點，涉穀失蹤人口嚴重。”
    “失蹤？不是被殺？”
    “沒有屍體。”弘一之前完全沒有注意過這方麵的情況，還是安室透遇到那個山穀區的流浪漢，讓才讓他順便調取了下東京流浪漢檔案，想查下那個人什麽時候被人控製的。
    結果讓他吃了一驚。
    流浪漢是非常難找到工作的，因為找工作就算是打工，也需要確認身份信息，而住址是身份信息的一項關鍵。沒有住址，就無法繳納社會保險，無論全職還是兼職，不能寄送保險憑證，也就沒辦法合法雇傭你工作。
    所以隻要開始流浪，基本就沒法靠合法工作回歸社會，就算打小時工都不行，隻能徹底成為遊民。
    而這種人警察不怎麽關注，就算消失，沒有屍體也無人注意。
    弘一花費了一天兩夜，調取東京能聯網的所有監控，連用在意大利之夢上的算力都拿出來一部分整理調查，才發現這個嚴重的問題。
    東京流浪漢的大量失蹤。
    “完全沒有屍體？”藤峰早月皺眉，“有人在用這些流浪漢做什麽？”
    “是的，這些流浪漢又沒有手機，我隻能由公共攝像頭來查找和麵部識別，現在我這裏能確定百分百已經失蹤的人口，已經達八十一人。還有三十六人是可能失蹤。”
    “……就在東京啊。”藤峰早月眯起眼睛，他很確定不可能是花野井他們幹的，他們要是違反自己的規則，會先爆血而亡。
    而安室透全程在監控之下，這幾個月下手人數也未過十。
    藤峰早月回到客廳，坐到了沙發上，閉眼後光明相在身後一閃，便陷入了沉睡。
    .
    一進入花海，藤峰早月就拉開了一個房間進入，蹦蹦跳跳的弘一都還沒來得及過來撒嬌。
    但幾分鍾後，藤峰早月就拉開房門，走了出來：“弘一，調取這些失蹤人口最後出現在攝像頭前的位置。以及那個位置附近最近的下水道口。”
    “下水道口？”弘一愣了下，“你是說，他們失蹤是因為下水道口？”
    “東京以前的不少河川都暗渠化成為了下水道，比如涉穀的穩田川和宇田川。同時，涉穀站下麵25米處，有東京下水道管理的防暴雨倒灌、專門存儲雨水的設施，能臨時存儲4000噸雨水。下麵比你想象的更加寬闊。”藤峰早月微眯眼睛，回憶自己初中做的社會學調查，“主排水管寬三米，深兩米，18年還有一次進行了全麵升級，下麵的空間足夠做很多事了。”
    弘一已經調取完全部失蹤人口，最後出現的監控畫麵地點，又核對了東京水利局的全管道出入口圖紙，猛地吸了一口涼氣：“是的，他們最後出現的位置，附近十米內，都有可供工人出入的下水道出入口。”
    “……東京的下水道裏，有了什麽？”藤峰早月微微歪頭。
    “下麵沒有攝像頭，但可能有其他的東西，兄長大人，今天要不要去涉穀一趟？我可以往下看看，25米的話，我可以往下探查下有沒有電子設備。”弘一再次調動著數據，查找起失蹤人員的時間頻率有沒有什麽規律。
    “好，我一會兒過去一趟。”
    .
    藤峰早月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琴酒正彎腰看著他，碧綠的瞳孔幽深蒼翠。
    “怎麽了？”藤峰早月和琴酒對視，沒明白他要做什麽。
    “你在做夢？”琴酒依然彎著腰，眼裏卻露出好奇來。
    “嗯，剛醒。”正是因為琴酒對藤峰早月沒有任何惡意的氣息，所以藤峰早月睡眠中才無所謂那視線。
    “你會夢到什麽？”琴酒沒有盤發，銀色的長發垂落下來，擋住了落地窗方向的光亮。
    “花海，大波斯菊的花海。”藤峰早月抬起手，抓到了一縷琴酒的頭發，“那你呢？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你的心？”
    “我的心？”
    琴酒垂眸，和發色一樣銀白的睫毛微顫，像是破碎的玻璃纖維：“是啊，不過我現在是你的夢更感興趣，波斯菊，也是格桑花吧？藏族傳說裏，格桑不再盛開的時候，佛法也將不存。”
    “如果信仰要靠一朵花的盛開，那這個信仰的存在過於脆弱。”藤峰早月鬆開了抓著琴酒頭發的手，他突然想起來，現在啾太郎，再也沒辦法收集到安室透的頭發了。
    “可要是消滅一個信仰，需要徹底滅絕一個大量存在的物種，其實有些難度。”琴酒站直了身體，“我泡了紅茶，要喝嗎？”
    “麻煩了，不要糖。”藤峰早月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和琴酒一起走向泡茶的櫥櫃方向。
    “為什麽是波斯菊？”
    “也許因為它顏色足夠多？”那是弘一製作的意大利之夢的基底。
    “也許因為它顯得足夠虔誠。”琴酒端起一杯紅茶，遞到了藤峰早月手裏。
    藤峰早月拿著杯子一晃，變成了滿杯鮮紅的花瓣：“你看出來了。”
    “是啊，很有趣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