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大概看了看藤峰早月做的作業和卷子，確定對方已經徹底的把高中課程裏的生物和化學掌握了。
    錯的兩道題也隻是中了出題人的陷阱，審題不夠仔細。在安室透把題目幾個重點畫出來後，藤峰早月就恍然大悟自己錯在了哪裏。
    “其實你這程度已經能進東大了，還是想考生命科學係嗎？”安室透問完，就反應過來了藤峰早月想要進去的原因，“如果想要研究這方麵的話……很有可能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因為這種涉及基因編輯類的，最開始的基因檢測試驗，都會拿自己的基因以及同學的基因作為練習。個人推薦，你有這個能力，最好還是自學，然後學一個明麵上和這些有點關係的，也方便文獻查找的專業。”
    “有推薦嗎？”
    “藥理學或者生物醫藥。”安室透說出這個專業名稱，藤峰早月就想起，藥理學是灰原哀，也是宮野誌保在美國學的專業。
    還是琴酒給她選的。
    藤峰早月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建議：“對了，你的天狗調查得怎麽樣了？”
    “上麵要求是必要情況下，可以擊殺，算入重大凶犯。”安室透放下劃線的紅筆，後靠說道，“這可是重大連環殺人犯和泄露國家機密的間諜才會有的待遇。”
    “所以你覺得他們是因為恐懼？”藤峰早月同樣放下了筆。
    “不然呢？”安室透的眼睛化為鮮紅的色澤，“他們反複的要求詢問普拉米亞死亡的詳細過程，在看了報告後就緊急要求網上封鎖關於天狗相關的信息，剛好九尾狐的照片出現轉移視線……”
    “也可能是對會殺人的妖怪警惕，畢竟其他妖怪隻是製造幻境，看起來是殺了另一些妖怪。”藤峰早月謹慎的回答。
    “你還是把人類想得太好了。”安室透垂眸自嘲，“其實我的審判，連我自己是人類時，都過不了。”
    “公安看到的黑暗確實比普通人多，你現在心理不太健康，要不要多看看健康的孩子們。”藤峰早月安慰道。
    安室透輕輕笑起來：“岩勝？”
    “不，看看亞衣就行，岩勝就算了。他太皮了。”藤峰早月搖頭。
    “我倒是覺得岩勝乖巧得不像他的年紀。”安室透意外道，“原來其實很皮嗎？”
    “他能單手把你揍哭。”
    “我相信。”安室透笑著點頭：自己就是繼國岩勝轉化的，他的實力自己是相信的。
    “最近上麵都在忙這個嗎？天狗？”藤峰早月繼續問道。
    “也不是，最近還有兩件事，一個是國際刑警非要在我們日本海弄的網絡監控就要建成了，上麵有幾次抗議，說這幹涉了日本主權。但美國那邊態度強硬，修建位置靠近東京灣，離東京和美軍基地都很近，說是全世界的監控在日本都可以調用。”安室透拿起紅筆，在手上旋轉，“但你應該猜得出來，美國這個監控基地，其實也是在試探大陸上那個國家的反應。離得這麽近，又有海底光纜這些……”
    “嗯。”那個注定要被炸的監控基地啊。藤峰早月點了點頭，接著腦子卡頓了下：等等，是誰去炸的來著？遭了，現在好像沒人去炸？
    “還有一件事，是有人提出新的議案：司法交易修正。”安室透前傾，左腿搭在了右腿上麵，另一隻手撐起下巴。
    “哦？取消司法交易？”
    “不，是加強，讓願意進行司法交易的犯人，有修改姓名的選擇權。”安室透微笑。
    “……你是說，讓罪犯，能進入證人保護計劃？”藤峰早月覺得這變動不太合適，不管在道德方麵，還是法律方麵。
    “是的，讓犯人也有改頭換麵重新生活的權利。”安室透笑得嘲諷，“比如那種……貪腐的小錯，隻要供出另一個，不但不用坐牢，還能帶著家人一起開啟新的人生。”
    藤峰早月覺得這法律議案提出來就很微妙，實在太為犯人考慮，過於貼心：“現在通過了嗎？”
    “法律的修訂本來就是漫長的過程，但這議案提出來後，討論很熱烈，裏麵可運作的空間太大了，公安又本來就是司法交易使用最多的部門。”安室透停止了轉筆，突兀說道，“上麵要升我到警視正了。”
    “咦？”藤峰早月有些意外，雖然之前就知道安室透是警視，他作為職業組，升銜本來就容易，但升級警視正？還不到三十歲……要知道，黑田兵衛也不過才是警視正。
    “要我重新接管公安裏的零組織，調查重點從黑衣組織轉到國內妖怪靈異事件上。他們覺得黑衣組織沒什麽動靜，可能是精力轉移了。現在天狗的事件讓他們更重視，然後就想起我來。”
    “讓你調查天狗？”藤峰早月想起當年聽過的笑話：台下何人狀告本官？
    “是啊。”安室透把紅筆丟到了桌上，“升銜是為了安撫下我，讓我別在意之前的冷落。而且公安裏的警視正，去任何地方調查都不會有人敢違抗，能更快調查檔案調集資源。”
    “挺不錯的，那你還繼續嗎？天狗的審判？”
    “為什麽不？中森追了十多年怪盜基德，我追幾十年天狗又有何不可？”安室透眯眼笑道。
    藤峰早月輕輕點頭，腦子卻開始思索起其他來：原來已經要修好了嗎？那個全年齡識別係統……一定得到手才行。
    等安室透離開，藤峰早月直接走到茶室，拉開紙門，琴酒蛋糕已經吃完了，正喝著威士忌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上麵顯示著泥慘會現在全部成員列表。
    “潛水艇，你能多久把艇員訓練出來？”藤峰早月直接問道。
    “我還在選人階段。”
    “加快速度，花野井可以幫你一起弄。”
    琴酒端起威士忌，搖晃了下酒杯：“你急需要用？那個潛水艇？”
    “嗯，事情完成後，上麵三十枚魚雷可以給你炸著玩兒。”
    琴酒露出笑容，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