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岩勝他們去了海水浴場，屋子裏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藤峰早月想了想，開始給家裏打掃衛生。
    這種事琴酒是不可能幫忙的，但他會出去玩兒不給藤峰早月添麻煩。
    藤峰早月覺得琴酒真體貼。
    差不多到了下午，我妻善照溜溜達達的跑了過來，看藤峰早月在給烏鴉洗鳥窩。
    “這窩丸太郎它們才用不到一年吧？怎麽看起來這麽舊了？”我妻善照摸著下巴，看著已經褪色的聖誕花色，嘖嘖兩聲，“真是不愛惜。”
    藤峰早月覺得丸太郎它們有些委屈了。
    這都多少個春夏了？
    “明天就是期末考試，你不複習一下？”藤峰早月拍了拍鳥窩，把裏麵的東西先放進屋裏，然後把幾根它們落下的羽毛收集了起來。
    “不不不，我發現了，我現在考試前不看書，憑直覺寫答案，分數更高。”我妻善照接過藤峰早月遞來的鳥窩，看向水池。
    裏麵已經長起青苔水草，幾條鯉魚在裏麵遊來遊去，最底下有幾個河蚌開口吐著泡泡，看起來很是清澈，裏麵水體已經基本形成了自循環，有了自潔功能。
    “確實，你最近幾次考試都上30分了。”藤峰早月回憶了下，點頭。
    “嘿嘿嘿。”我妻善照滿臉開心。
    藤峰早月走下鳥屋：“燈子他們去私塾了嗎？”
    “不，要期末考試了，私塾也放假了，他們今天去看電影。”我妻善照和藤峰早月一起往屋裏走去。
    “屋久島那個海中溫泉，我查了一下，發現竟然全露天自助的，沒有淋浴，連換衣間都沒。魚塚大哥會一起吧？那地方不開車去可不太行。”
    “嗯，加上黑澤，我們帶上岩勝剛好五人，到了島上再租一輛車。”
    把鳥窩放進洗衣機裏，兩人就開始一邊打掃屋子一邊聊旅行規劃，和班上八卦。
    直到我妻善照晚飯後回家，電腦屏幕上，弘一一臉微妙：“兄長大人，琴酒在家真的好像什麽都不幹，最多就是把碗放進洗碗機，洗衣做飯是你，打掃衛生是你，他是一點忙都不幫嗎？”
    藤峰早月眨了眨眼睛：啥？養貓還要他能給你做四菜一湯嗎？
    見藤峰早月不說話，弘一語重心長：“岩勝看見你做家務都幫忙呢，琴酒這樣不太好吧？”
    啥？花瓶還要求他能保溫嗎？藤峰早月茫然。
    “兄長大人，最開始琴酒好歹還給你倒杯紅茶呢。現在水果都要你切了。”弘一繼續提醒。
    藤峰早月抬手理了理劉海，還是沒覺出什麽不對來：“啊？隻是切下水果而已，他還會自己出門買吃的呢。”已經很有自我管理能力了啊。
    弘一翻了個白眼，放棄掙紮了。
    “那個外場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是植物轉基因吧？”藤峰早月開口問道。
    “是的，裏麵有多項轉基因研究，可惜全部是保密電腦，沒有連接外網。”弘一攤手，“這次要是你能帶我進去逛一圈，就能拿到數據了。”
    “那個左近夕介交往的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具體是誰，家裏什麽背景？”藤峰早月轉身，開始整理書架。
    過了兩分鍾不到，弘一就一臉奇怪地爬回任務欄：“那個大小姐在左近那兒的資料是假的，她是個職業騙婚犯。但正常來講，她在陪左近玩兒兩個月左右就開始收網，但這次竟然陪了三個月不說，還短信暗示願意和他結婚。因為他感情生活幹淨……”
    “感情生活幹淨？”藤峰早月把放掛墜的兩層書架細細整理，再把昨天電影票特典交換的小山豬和鯉魚王掛了上去，“是暗示左近把他女朋友解決掉吧？”
    “是的，光是分手還不行，得完全讓她消失才行。”弘一皺眉，“我在調查那個女人的郵箱和短信記錄，她是新教的，詐騙來的錢會全部入教，這次是收到的上麵派遣的任務，解決掉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是惡鬼轉世，覺醒後會破壞神明的降世。時間是半年內……”
    “新教的那幾個中心人物，最近有什麽異動嗎？”藤峰早月看了會兒掛墜排列，開始按照顏色和ip整理分組。
    弘一這次調查得有些久，好一陣才回來說道：“不行，他們可以隨意調用教徒身份開手機卡，而他們的核心死忠教徒超過十萬眾，泛信徒近百萬，我用普通的網絡入侵方式查找，根本沒辦法鎖定他們網上身份。”
    而整個網路的數據流是龐大的，就算弘一有雙塔，也不可能全網監控，能設個關鍵字就不錯了。就這個的數據量都讓他計算了很久。
    藤峰早月整理完了兩個掛墜層，開始整理下麵的扭蛋層：“布置任務給那個冒牌大小姐的上線順著查了嗎？”
    “那個上線用的電話卡身份是個山梨縣鄉下的八十七歲的老奶奶，匯款賬戶是三重縣鄉下的一個種地的五十歲老頭。他們都是新教的，所在鄉下有教徒每周上門照料，直接溝通。”但鄉下網絡更加不發達，甚至很多人都還習慣用座機電話，弘一完全不知道那些地方的具體情況。
    最開始入侵的郵箱都是公開信息，裏麵隻有一些教會工作郵件。真正有問題的違法行為，弘一明麵上沒有查到。
    “政府管理不到的鄉下，那些獨居的老人，子女不在身邊的農人，往往教徒之間互相的照顧更加細致周到。不信教就會被排斥，抱團之下互相洗腦，信仰更加鞏固，所以新教一直是選舉的大票倉。”藤峰早月打開最下麵的盒子，裏麵是烏鴉們收集的各色羽毛和珠子，在裏麵擺放得整整齊齊。
    “可加納亞希隻是個26歲的研究員，要她消失有什麽好處嗎？”
    藤峰早月拿起那些羽毛，仔細看了會兒：“外場研究所裏麵是熟人推薦製，同樣，現在不缺人。大概，他們希望裏麵能空出崗位來吧？加納亞希肯定不是唯一被盯上的研究員……”
    “嘴平青葉就是被產屋敷家的朋友推薦進研究所的，我會留意他周圍的情況。”
    “他們應該隻會動不會影響研究進程的普通研究員。”
    藤峰早月拿著烏鴉收集的羽毛和珠子，開始搜索捕夢網的做法。
    晚上琴酒回來，就看到藤峰早月正把一個掛著好幾種顏色羽毛的捕夢網，掛在客廳落地窗的走廊上。
    屋裏沒有開燈，外麵的月光透過網孔，照進客廳，在地板上印出模糊的印跡。藤峰早月的臉在月色下有朦朧的光暈。
    琴酒雙手抱胸靠著客廳門框，等藤峰早月掛好了捕夢網，才開口問道：“這是烏鴉們收集的那些羽毛？”
    “還有珠子，明天是晴天，早上的時候，水波光影透過這個捕夢網，照在天花板上，會非常漂亮吧。”藤峰早月收回手，側頭看向琴酒，月光透過他的睫毛，一片銀白，“歡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