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從未饕足；自由卻囿於一方。
    誠之增益教我來讓利。
    我便會失利。
    “吾行擊鼓.....”
    踏著無形的火焰走向天空，身後的羽翼擴張，暗紅的天火將整個世界吞沒。
    “地府升堂！”
    “能否於此停頓啊....”
    雙手緊握長劍，斬龍的寶劍因何而聞名？
    這件事，難道她不是最清楚的嗎？
    “你錯摘下他的首級！”
    握著劍的身影衝出了火焰組成的壁障，博士看著已經來到自己身前的鳩，揮刀阻攔。
    “能否用我的取而代之？！”
    “咚！”
    ......
    鳩從睡夢中驚醒，從棋盤上坐起，不經意間流出的口水已經沾上了不少棋子。
    “醒了？”
    望說著，剛剛鳩在和他下五子棋，有一步....突然就開始焦灼了....
    其實就是她輸了救不了了但是又不想承認，一直在思考，結果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睡就睡吧，畢竟是自己妹妹，寵著吧。
    所以他就這麽一直看著，什麽也沒說，所以在鳩被驚醒的時候才會瞬間注意到。
    “嗯，夢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似乎還向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幸虧我醒的快，要不然就要挨揍了。”
    那時候的回憶...那地獄一樣的世界...她可不想再去經曆一次了。
    還有那種天天被人猛猛暴揍，隨便一個人都好像要殺自己十幾次才能有所進展的路程...
    還是現在的環境好，雖然也有工作，但是太輕鬆了一些。
    還有家人，有朋...，有老婆...雖然還沒養成...
    那條小蛇從衣領中爬了進去，絲毫不在意的在就尾巴上有著劇毒的羽毛上爬行，將炸起的毛發捋順。
    沒有一點緊迫感，天生就站到了幾乎大地的頂點，沒有壓力，沒有必要的目的，隨心所欲。
    在曾經曆過的漫長時間中，何時有過像現在一樣，可以大段浪費的時間啊...
    畢竟自己現在可是除了歲獸代理人的這個身份以外，就啥也不剩了。
    神明的蹤跡被徹底削去，整個世界上，也就隻有那隻聖鳥對自己構成威脅....
    不對，壞，還有前文明遺留下來的那些造物，淦，忘了，老娘現在不是博士了。
    等個幾年去羅德島或者巴別塔看看的？
    算了，再說吧。
    “哦？這炎國還有誰敢欺負你？能讓你做上噩夢，也真是難得。”
    語氣突然變得犀利，雖然明知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但望並不在意給那些敢欺負他妹妹的人長長記性。
    “沒什麽，隻是突然回憶起了，之前旅途中遇到的一件事而已。”
    趁著二哥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話上，鳩看上去很隨意但蓄謀已久的將棋盤上大局已定的棋子掃亂，然後才繼續說著。
    “我遇到了...一個，額，因為家園被惡徒們毀掉，被丟進河裏，而奄奄一息的少年。”
    “我將他撈出來，治好，可他卻不願意離去，而是跟著我學習醫術。”
    “好像也沒過多久，大概十幾年吧，他學有所成，跟我正式道別，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訴說著根本沒有發生過的故事，但詳細的好像真的經曆過一樣。
    “等我下次看見他，嗯，很巧，是在牆上。”
    “那通緝令說，他下毒殺了那個村子裏的老屠戶一家子人，隻有老屠戶那時候在外地逃過一劫。”
    “上到老屠戶的爸爸媽媽，下到老屠戶的兩個小女兒，還有他的妻子，兩個兄弟還有叔叔，都在一夜之間被毒死。”
    “所以....他背叛了你？用你教他的那些...去殺了人？”
    望在鳩停頓的時候問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真的記住了我教他的那些知識，不然也做不到那樣的成果。”
    “在下一次見到他，還是在河裏，整個人被打的遍體鱗傷，隻留下一口氣，不知道從哪裏被衝到了我前麵的一條河裏。”
    “隻是看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該替他惋惜嗎？”
    捂著眼睛，話語低沉。
    “其實，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看透了他的命運，看清了他為什麽會落入河中，也看到了他為什麽會死。”
    “他去複仇了，卻最終唯獨沒能殺掉那個害他最深的人。”
    “最終也因此而死。”
    拿起被放在一旁的茶壺，茶早就涼透了，但她還是給自己和望續了一杯。
    “我沒有救他，甚至沒有將他安葬，就那麽看著他死在河水中，看著他被衝入下遊。”
    “他的屍體汙染了水源，曾經的惡霸，還有那裏的刁民全都因此而死，無人知曉，隻有我默默目睹了這一切......”
    “你不需要替他惋惜。”
    望聽完了鳩所講述的故事，開口說著。
    “隻需要去慶賀，慶賀他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一切，也並非一事無成。”
    “我是不是很殘忍？”
    鳩沒有在意望的說辭，反而開口問著。
    “...我認為...這並不是殘忍。”
    將喝完的茶杯放在桌麵，望思索著，嘴角勾起微笑。
    “這是尊敬。”
    “對一個凡人，他的勇氣，他的選擇，還有賭上的一切的尊敬。”
    ......
    鳩沒有接話，而是轉頭看向一旁，擺放在桌子旁邊，那個用來觀棋的椅子。
    那上麵積累了不少灰塵，看上去從來都沒有被人坐過。
    曾經...她的一位姐姐就死在那裏。
    抽動鼻子，望原本以為她要哭出來了，正準備安慰，卻沒曾想到鳩接下來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好像聞到了別的女人的味道。”
    望：......
    “那是你頡姐。”
    解釋並沒有被鳩聽進去，而是衝過來趴在望身上一陣狂嗅，然後從他身上的衣袍中搜出了一本書。
    “這是什麽？”
    “你頡姐給的練字本。”
    無奈的繼續解釋著，然後又看到了鳩的動作，正要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鳩已經打開那個本子了。
    “好醜的字。”
    “...已經比之前好看了很多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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