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老娘當做留念的禮物送給你的，你就這麽給老娘浪費了。
    老娘才蛻過幾次皮？未成年蛇蛇的每一個蛇蛻都是很珍貴的好吧？
    送給別人也就不說什麽了，還給我整成這種味道....
    鳩寶好過分....
    盡管全身都表現在不情願，但還是有一陣風吹來，吹在那蛇蛻上。
    那風像是有魔力一樣，將那些散出來的氣味全部吹走，隻留下一張浸透汙穢的蛇蛻。
    就是那風吹的方向...
    嗯，蛇蛇確實生氣了，所以把那種味道全吹到了鳩臉上...
    鳩：....為什麽我聞起來跟剛吃了屎一樣？
    “滿意了吧？現在可沒有那種味道了，完全隻剩下正麵作用了。”
    將蛇蛻丟到炎的床頭，然後在那隻明顯是要表達什麽意圖的蛇尾的催促下將窗戶關好，今年的第一粒雪花才剛剛好落在窗台。
    鬼知道為什麽我敲雪花第一個出來的不是雪花而是血花...）
    “嗯，太滿意了。”
    炎伸手收起了那張蛇蛻，鳩說過了，這可以短暫的限製住他身上的毒...
    雖然做好了決定，下定了決心...但他其實...還真的挺想再活一會的...
    就當是再多見幾個故人，多和那幾個不成器的孩子聊上幾句...
    果然...人老了，老了，顧慮就多了。
    那些皇子隻用顧慮怎麽在接下來的九子奪嫡中勝出就好，我要考慮的可就多了去了......
    隻是這麽說著，隨後就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所以呢？你要死了這個問題我給你解決了，然後副產物的奇怪味道也給你清幹淨了，該說說正事了吧？”
    鳩很自然的坐到了炎的床上，擠兌著炎無力移動的腿，給自己騰出來了一個坐著很舒服的空間...
    同時還趁炎不注意用他的被子擦了把自己的臉。
    “啊，啊，對，是該說說正事了。”
    沒有在意鳩把自己擠得隻能躺半張床的動作，雙手搭在胸前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我想要你向我保證，不要參與的這次奪嫡的鬥爭裏去。”
    毒，各類的毒，鳩表現出來的權柄。
    不說人人皆知吧，就是上層的那幾個老東西，應該是都知道的。
    如果讓她參與，那其他人就都不用玩了。
    要麽棄權，要麽就連自己怎麽死都不知道，連還擊都做不到。
    嗯對，聽說你疊了三十五年的劇毒？我隻用四秒就全都抽出來了哦。
    “您懷疑我？”
    鳩看上去很受打擊的說著，當然，如果炎是認真的，那她是真的會很受打擊。
    懷疑她和某位皇子摻和在一起，要奪了太子的位置？
    怎麽可能，但凡炎還是個正常人沒有老糊度，就不會做出這樣的假設。
    “我不是...我隻是想說啊，如果你要是參與進去了，那可就洗不幹淨了，隻能說是提醒吧，不要和他們那些人糾纏在一起。”
    如果鳩表明了要支持某人...那這期間發生的種種鴆殺...可就要全部算在鳩頭上。
    “還有我的那些孩子...多少，也要讓他們有點體驗吧，多少也要經曆一次，才能算是成長。”
    炎國的繼承人位置之爭...一場耗費巨大的養蠱。
    炎也會心痛的，隻可惜，世子之爭素來如此，他也隻能希望，不要有太多的孩子折在這裏麵。
    “嗯，我會的，那些皇子們，可都是一聲一聲叫著我姐姐長大的，我怎麽會忍心對自己的弟弟動手呢？”
    她可是真的...有把那些叫她姐姐的皇子當弟弟的...
    就如同她把這個拉扯著自己長大的炎當做父親一樣。
    認殺父仇人為父？什麽惡俗劇情啊...
    “我一向對你...很放心...”
    費力的抬起一隻手，放在鳩的頭頂，少女雖然身材沒有明顯的發育，但龍角已經長出。
    她眯著眼，並不抗拒，也不在意炎的大手將她頭頂整潔的白發弄亂。
    “還有啊...我都知道，在我死後，肯定會有很多人跳出來，做些危害炎國的事，給他們自己爭取利益。”
    炎的手抬不動了，鳩伸出手，將炎的手按在自己頭頂。
    “您是要我現在去殺了他們嗎？”
    話語依舊溫柔，暗含的殺意沒有絲毫流露，卻令那條大蛇再次開始了纏繞火爐的蠕動。
    “咳咳咳，我是說，罪不至死的，就放他們一命，都是懂是非輕重的，跟了我那麽多年，能起這種心思咳咳咳！倒也都是我的不是了...”
    “你對他們太溫柔了，有這種心思就該死，哪能這麽輕易的饒過他們呢？”
    “嗬嗬..人老了，老夥計也沒剩下幾個了，走一個就少一個，盡量...讓他們安享晚年吧...”
    “至於那些，不懂輕重的。”
    炎微微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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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就殺了吧，全交給你處理了。”
    老人再次閉上了眼，似乎這個決定費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那麽好，問題來了，我怎麽去區分這兩者呢？我可剛剛回來，啥也不知道，人也不認識幾個，之前見過的怕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鳩攤手，聳肩，她上輩子卷夠了，這輩子懶得動腦。
    “咳咳咳你啊，當時帶你的時候，你就找各種方法偷懶，這次，可沒人能幫你了，你也別想著咳咳，咳咳咳！去偷懶。”
    “自己去看看，學學，當做一次考核，就當做做不好就是對不起我罷了，也能有些動力了哈哈哈。”
    鳩滿臉黑線，但也隻能無奈應下。
    “話說，炎，我能學抽煙嗎？”
    “咳咳！咳咳咳咳！你問這個幹什麽？你還小，對身體不好，別學。”
    床上的老人差點被鳩這一句話嗆死，反應過立馬堅定的拒絕。
    “為啥？你不是沒事老叼著那個煙鬥嗎？”
    鳩反問，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幹的架勢。
    “咳咳，你還小，不懂，你想啊，等你老了，像我這樣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了，想抽煙了，得有多難受啊。”
    炎說著，滿眼心累。
    “我不小了，我都八十多了...若真是那樣的話...”
    鳩起身，大蛇感應到了鳩的動向，戀戀不舍的離開了火爐，順著鳩的腳腳爬進她的衣裙裏。
    “那就死唄，等到那時，或許也沒有多少留戀了吧。”
    她推開大門，最後一次拜別自己的父親，踏入紛亂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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