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現在這個情況....似乎....自己確實並沒有什麽繼續動手的理由了...
    那個巨獸確實與皇子相勾結，這確實破壞了大炎的規矩。
    但是，王選已經接近了尾聲，那個巨獸真正做出的事，不過是殺了個公公，殺了個皇子......
    要是炎在這裏管事...說不定都會以招安為先的吧...
    自己對他...殺意不深...
    就如同自己之前說過的，看在炎的份上，饒他一命。
    還有熒和煒。
    到底...究竟...
    明顯靜觀其變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可是...怎麽有人，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呢？
    靠在沙發上，方十一在一旁站著等著鳩的訴求，小天師在沙發另一端已經睡著。
    “你說...我們之後，應該怎麽做呢？”
    她問著，用手指戳了戳盤在自己腿上占據了半個沙發的大蛇。
    方十一沒有應答，他已經習慣了鳩的發言，也知道這個人，寧可和那條蛇說話，也不願意問問自己的想法。
    大蛇沒有回應，她還在冬眠，搖了搖尾巴當作回答，並沒有蘇醒過來的意思。
    “你呢？”
    破天荒的，鳩轉頭，對著十一發問。
    “你希望我，怎麽做呢？”
    她問著沒頭沒尾的問題。
    “大人您指的是什麽？”
    方十一當然沒有聽懂，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搖了搖頭，指了下自己空掉了的茶杯，讓十一先把自己的茶杯蓄滿。
    “你說，我要不要出去殺人呢？”
    在十一給她蓄水的時候，她這麽問著。
    “現在的局勢不是很明了了嗎？就算那個刺客要去殺人，也沒有意義了不是嗎？估計咱們也追查不到什麽了...”
    給出了很中肯的回答了呢...
    鳩歎氣，然後撤掉了小天師那張長桌上的沙盤。
    “你說得對啊...太晚了，咱們做不了什麽了。”
    鳩說著，喝了口剛剛被滿上的茶水。
    “是我，親手放走了那個凶手，我看在炎的麵子上，看在歲的麵子上，沒有...追上去，殺了他。”
    一句句的說著，杯中的茶水再次消失。
    “上一輩的的恩怨，在我這裏，也算是還清了，隻是，不知道，我所做的選擇，究竟算不算的上是公平正義呢？”
    鳩苦笑著，將空了的杯子倒置，看著幾滴茶水掉在地上。
    方十一沒有插嘴，他聽不懂，也不應該聽懂。
    什麽時候，我也變得和那個人一樣糾結了呢？
    所以說...我不想要過這種德高望重的生活。
    “罷了，走吧。”
    抬起腿，將腿上的蛇蛇輕手輕腳的放在沙發上，撫摸了她的軀體。
    “那不死心的人，已經在太後的寢宮門前等了我很久了。”
    站定在原地訴說著令人感到驚悚的話。
    “我那親愛的燸弟弟，想必也同樣在生死之間徘徊了許久了吧？”
    沒有移動，隻是眼中的紫色越來越重，那雙眼睛毫不動搖的看著方十一，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看穿。
    殺意首次不加掩飾的放出，一層層的疊加，一層層的突破，等到十一從呆滯中緩過來，才發現整個人已經被冷汗浸透。
    鳩已經走過他身邊，抽出了他腰間掛著的那把佩刀。
    “在這裏站好了，如果我回來的時候精神不對記得不要搭話。”
    一邊擺著手一邊走出了門。
    “我都怕我自己瘋掉然後順手給你也一刀砍了。”
    她可是答應過那個人的...
    照顧好這裏的...
    ————————————
    “大哥...九弟，我已經派人去殺了，六弟七弟，我也都處理掉了，他們還能再活大概三天，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所有人都會認為他們是自殺。”
    太子府，太子隻點亮了一盞燈。
    她就這麽杵在燈前，雙手撐著桌子，安靜的聽著自己四弟說著那些現在她已經完全不關心了話，一句話都沒有說。
    “大哥，你今天叫我來，要做什麽呢？”
    煒問著，他並不擔心太子想要殺他。
    如果這個太子真的要殺他，那已經跑出城的八弟會給太子一個下不來台的結局的。
    “我有件事情...想要開誠布公的，和你講一講。”
    太子開口，抬起了頭，看著身前的四弟。
    那眼神...已經初步養成了龍威，這段時間的決斷和殺戮讓她更接近一位皇帝。
    看的煒，都不自覺的內心一顫。
    “我知道的，我當上了皇帝，你一定會心生不滿，哪怕我許諾你了那麽多。”
    一字一頓的說著，煒現在隻想聽到那個但是快點到達。
    “不敢，我怎麽會還有不滿呢？大哥能留我一命，我就應該隻能留下感激了。”
    煒說著，將偽善的麵孔留在燈火照不到的陰影之中。
    “你不要也覺得我殘忍，你知道的，這都是應該的。”
    “我當然明白，不明白這點的，都已經死掉了吧...除了燸，他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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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色自然的回答。
    “對啊，所以，我不會殺你，我隻是在想，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否還能，再親密一些。”
    太子說著，語速很慢，煒從沒有覺得時間這麽漫長。
    他低下了頭，不敢再繼續和太子對視。
    然後，他聽到了衣袍摩擦，最終落地的聲音。
    “哥哥，不，姐姐想要問你一個問題。”
    聲線突然變化，煒震驚的抬起了頭，看到了自己身前一絲不掛的太子。
    “你是願意當上皇帝的男人嗎？”
    竊笑著，強忍住內心的羞恥，同時將手按在了桌上的利刃上。
    “你...”
    眼睛瞪得很大，不是因為看到了什麽好東西，隻是因為內心之中的震驚。
    太子沒有說話，隻是等著煒的回答。
    她摘下了頭頂的發簪，一頭長發自然落下。
    燈光昏暗，所以煒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注意到太子的麵容和往常不太一樣。
    她沒有化妝，也沒有繼續易容，隻是憑借著她的原貌站在陰暗的房間中。
    她的母親可是皇後啊，她的麵色，又能差到哪裏呢？
    “你可，真是大膽啊...”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麽呢？”
    探出半個身子，離桌對麵的煒更近了一些。
    至少他沒有拒絕，不是嗎？
    “你，願意嗎？”
    她這麽問著，窗外的夜空突然亮起，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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