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這是誰啊？啊~對，是你，家庭聚會趕走自己老父親的不孝女兒。”
    那片漆黑之中，鳩臉上的黑線甚至還清晰可見著。
    歲盤成一盤，頭扭向一邊，看都不想看這個倒黴女兒一眼。
    “爹~幫幫忙嘛~。”
    遇到自己不會，完全想不通的問題了，應該怎麽辦？
    當然是去問問那些可能會的人咯~
    雖然現在咱也是當姐姐的人了，但無論怎麽說也還是算小的，不丟人。
    “哼，現在想起我了？有事的時候爹爹爹叫的好聽著呢，沒事的時候連吃頓飯都不願意和爹一起吃。”
    歲對這個女兒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對自己不懼怕，不仇恨，甚至是真的有那麽一點父女感情在裏麵。
    而且關係硬的可怕，硬的自己都沒有想法去奪取他們的權柄再次重生在大地上。
    態度時好時壞，明顯是精神狀態不太正常導致的。
    唉...自己的女兒...寵著吧...
    巨龍閉上了眼睛，轉頭對著鳩的方向，等待著隨便一個能讓他暫時放下這個問題的解釋。
    “我這不是怕那些哥哥姐姐們還不習慣嘛~他們啥也不知道，我要是突然把您放出來，別說是一起吃飯了，他們不立刻跑路或者掀桌子都算是對您還有那麽一點點尊重了。”
    鳩說著，歲默默點頭，接受能力比鳩預想的還要好上不少。
    “那...爹？您不生氣了？”
    鳩試探著問著。
    “誰敢對你生氣啊，我的小祖宗。”
    歲回答，巨龍吐息著，風流吹動了鳩的頭發，又帶起了一堆沙石，最終在鳩身下形成一個座椅，讓她至少有個地方可以坐下。
    “那我妹妹的那個問題...”
    “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來，要我看，她現在好的不得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健康的很。”
    歲一揮爪子，立馬結束了這個話題。
    當初自己隻是隨口一說，本意是想要這孩子學會取舍...
    然後這孩子把卷子撕了單選題當雙選做...
    還拿到了滿分...
    不過沒關係，當時自己說話還是帶著一些謎語濾鏡的，沒說的那麽絕對，也就沒有被打臉，形象應該是保住了。
    可是這一次，自己還是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同...
    如果隻是讓他，對著那個新的子嗣，那個綽使用感知的話，無論使用多少次，都會得出一個相同的結果。
    她很健康，很正常，身上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嗎？”
    鳩說出了那隱藏在這些表象之下的事實。
    “隻是一種可能，沒必要太悲觀，而且這種事，也不需要悲觀，也許...當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你那些哥哥姐姐們，百年努力想要收集人間煙火，想要融入人世間，你妹妹一開始就做到了，這不是很好嗎？”
    歲看的很開，他本身就是個死人，地麵上的事情他當然能很無所謂的評價著。
    “沒錯，有道理，施行自己的道義，在大地上給自己留下錨點，讓自己受到權柄影響的幅度減少。”
    但鳩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這相當於舍棄自己作為歲獸代理人的一切便利，順便就能無視掉作為代理人的大部分職責。
    以神明的身份，從零開始，再次走上凡人的曆程。
    和望不一樣，沒有學習的權柄，這道路隻會更加枯燥，更加漫長。
    對別人來說是舍本逐末，可對於綽來說...她本來就沒有本，就算說是追逐所謂的末，但實際上能帶來的，隻有好處。
    “你說的也是一種方法，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將其當作一種...所有方法都不奏效時，用來補救的措施，會好一些。”
    歲沒有否決，但也並沒有認同。
    “你們的壽命看不到盡頭，無論是選擇那種道義，有這漫長的數不盡的時間，哪怕是硬堆，硬耗，都能有所成就...隻是，和你們代理人的身份無關了。”
    隨想要說的，無非就是，還要考慮綽本身的想法，如果真的讓綽那麽做了，不亞於直接告訴她，你是個有名無份的歲家人。
    對於那孩子來說，估計是個不小的打擊吧。
    “那如果，反向執行上麵的操作呢？假如我讓她不對那些有違自身權柄的東西起興趣，專心的踐行自身權柄，踐行自身本質，那權柄和她的同步，會不會提高，能不能稍微從頡那裏分到一些出來？”
    這種事，一般來說歲獸代理人無意之中的行為就完成了。
    因為他們本就是那些權柄成精，一些習性天賦是改變不了的，像朔那樣，把權柄放在一邊，專心的修煉武技的才是奇葩。
    但如果要是有心的，故意的去這麽做，可就又不一樣了。
    “應該是有用的，罷了，你去試試吧，對你妹妹好點，就算不行也別對她生氣。”
    歲說著，他似乎已經預見到鳩在眾多嚐試都無效後對著綽大發雷霆的畫麵了。
    那倒黴孩子，沒事非要和鳩攪合在一起幹什麽...
    “不過，綽的權柄是什麽呢？”
    鳩隻知道她代表著字，但不知道代表著字的什麽。
    “看看她的術法，多少可以觀察到些許痕跡，嗬嗬，我可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不管，你自己玩去吧。”
    黑暗快速散去，甚至都沒有留出讓鳩繼續提問的時間。
    就綽那個隻能魔力放出，一點法術都放不出來的雜魚實力，我拿頭去觀察啊...
    如果她還是放不出自己的法術的話，那我也隻能去找別的方法了...
    “能感受到什麽了嗎？”
    關了燈的臥室，漆黑一片，但鳩還是能看到緊緊抱著被子攢成一團的綽。
    她還是沒緩過來啊...
    我做的很過分嗎？
    “好吧...”
    鳩當然看出來了，綽隻是在裝睡，她隻是害怕，所以不想去回答。
    不過算了，害怕就害怕吧，裝睡就裝睡吧。
    妹妹不行，沒關係，辦法姐姐來想。
    但至少...也要讓我有一個，可以改進的方向吧...
    鳩歎著氣，臨走前，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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