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或許才是那個真的吧...”
    漆黑之中，綽說著那些一直被她埋在心底的話。
    “可就是因為我清晰的知道自己並不是綽，所以，我才會有更多的功夫去思考，更多的功夫去假設。”
    地麵上的水泊消失了，空間中的漆黑也在逐漸散去，綽將手中最後一把細劍插在地板上，漆黑收縮到一個點，然後徹底消失。
    “所以，我比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甚至是真的那個，都要清楚。”
    她看向那邊被細劍紮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隻有身下血液在不斷積累的綽，然後繼續說著。
    “清楚...綽會怎麽做，綽會選擇什麽，清楚...綽是什麽。”
    “這似乎是答案啊，可惜...這麽選擇的我，從一開始，就不具備答題的資格啊。”
    自嘲的笑了笑，伸手將即將掉下來的天花板變成一把長槍，落在手中被她握住。
    “所以，我也很清楚。”
    “怎麽殺死綽。”
    長槍刺出，刺入那倒在地上的綽眼中，還站著的綽掰斷槍柄，捅向對麵的牆壁，將其攪碎，石塊和木板碎裂，全部壓在地上的那個綽身上。
    “話說，如果鳩姐姐回來了，會殺了我吧。”
    她笑著，不再在乎這些事情，轉身離開這座似乎馬上就要倒塌的建築。
    “真好啊，現在還可以恬不知恥的叫她一聲姐姐...我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對吧？”
    “明明我隻是一個替代品，一個用來試煉你的實驗品。”
    “我隻需要想著怎麽去殺了你就好了，你這樣的真品本體，要考慮的事情可就多了。”
    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那個倒在地上的屍體發生的變化...
    地上的血液正在回流，新生的眼珠將槍尖一點點推出，血液一點點的轉變為藍紫色，傷口出現明顯的黑色淤泥，將劍刃同化侵蝕。
    一雙眼睛猛然睜開，傷口愈合，但瞳孔依然有著一個撕裂一般的大洞。
    ......
    “喲，你還活著啊，你...”
    剛剛下樓的綽，回頭就看到了那個剛剛被觸手一下創飛的綽。
    可第一眼沒看出來的異常，第二眼就看的很清楚。
    她看到了綽的頭發，在這幾分鍾前還和自己沒有區別，現在已經莫名變成淡青色，還垂到了地麵。
    “嗯，還活著。”
    綽說著，解開了自己身上的防彈衣，她已經用不著這玩意了，這防彈衣也在剛剛那一下裏被毀的差不多了。
    “還真是！驚！喜！！”
    另一個綽怒吼著，她碰了下自己的頭發，然後狠狠的扯下來了一縷，一把長刀在她手中扭曲出現。
    又是一個特異的，又是一個顯現出自己不同的，你們到底誰才是真的！
    還是說...根本就殺不完嗎？
    “沒必要了，已經結束了。”
    綽說著，不在乎對麵的那個自己已經舉起的刀，還有她口中的怒吼。
    她沒有殺意，隻剩下憐憫。
    這憐憫...深深刺痛了對方。
    “夠了！還裝什麽慈悲，還裝什麽天真！我說夠了！”
    揮刀斬斷一旁的牆壁，碎石在空中還沒落下時，就接收到了她下達的命令。
    給我變成刺穿她的劍！
    碎石開始轉變，而那個綽也甩刀開始了衝刺。
    事已至此，沒有停手的餘地。
    任何人，任何有可能真的是綽的人，都必須死。
    都隻能死。
    最終如果剩下的隻是她，那她就是綽了！
    不去考慮鳩姐姐會怎麽想，會怎麽做，她現在隻在乎那一點尚存的可能性！
    她隻需要活著就可以了，隻需要做那個活到最後的，隻需要做那個僅剩下的！
    那就隻有她才有可能是綽了，哪怕她不是，也隻能是她！
    “我們沒必要弄成這樣的。”
    綽說著，手中還沒有放下的防彈衣流暢的變化成了一把相似的長刀。
    因為就算變成這樣，她也絕對不會輸...
    就是因為有恃無恐，所以才會顯得這麽仁慈...
    就是因為這份傲慢，這該死的傲慢。
    你就是真的！你才是那個真的！
    “落下吧。”
    對身前的劍雨下令，無需落筆，權柄一瞬間就被她完全掌握，心中所想，便有所成。
    開口即是君令，無需質疑，萬物僅需遵守。
    劍雨在她下令的時候就停下了，直接失去了全部動力的落在地上。
    “你也會！你果然也會！就是你！”
    綽已提劍狂奔到綽身前，雙手將長刀高舉，正要劈下。
    “我不會殺你們的，我保證了。”
    砍向自己的長刀消失，綽張開手掌，手中的刀已經不知去向。
    “可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麽不死！”
    她早有準備，左手中握著的粉塵向身側撒去，然後又是一堆尖刺生成，刺向兩個綽。
    綽無奈，持劍格擋著，同時還一把摟住了另一個綽，揮刀擋下那些尖刺。
    談不攏的，就連綽自己都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說服的。
    可是...她還是沒有動手的想法..
    她錯過了，也不想再錯了。
    所以...
    “啊？”
    沒等她想完，手中的刀也扭曲消失，隻留下一根樹枝被她握在手中。
    低頭望去，看到被自己抱在懷裏的那個綽還不老實，自己身上的衣物，武器，都在一個一個的消失著。
    不是不想動我嗎？不是無法對人體使用嗎？
    那我就隻能這麽對你了。
    “不是？你怎麽想出來的這種技能的啊！我自己都沒有想過把我自己的能力這麽用啊！”
    臉上的沉默消失了，綽在獲得自己的全部權柄後第一次感到了慌張。
    這個自己...玩的套路好髒啊...
    不過無所謂，她玩不過我。
    “有本事你也對我...啊！！！”
    “這是你自己說的。”
    重新緊了緊自己剛剛被恢複的裙帶，一個眼神下去將四周所有的尖刺弄沒。
    其實，如果真的要說的話，自己的能力和這些克隆體的還是有些區別的...
    就比如...自己可以把一個事物，增加一個特性，叫做...
    變成無。
    似乎是自己的本源，但似乎...也是來自某人的恩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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