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君程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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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真的想死,那就這般來直接見我吧。”
    染血的劍鋒還在不斷滴落著血滴,那純金色的鋒刃在落日餘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又血腥。
    皇宮正門,那麵相年幼的代理手拎長劍,身後泛起紫色的宮袍被沾染上了點點血跡,皇城護衛們低著頭,守在大道兩側,無一人敢斥責其行為的不妥。
    啟帝繼位第十七年,臘月大朝,諸公盡歸於百灶拜於天子,為常駐百灶鳩代理一人缺席。
    啟...大喜...
    當趁此時統籌規劃,歲宴,年宴等諸多喜樂事宜。
    此年,炎國風調雨順,糧食豐收,諸郡未見紛亂。
    世人皆讚許,啟之能,不亞於其先祖炎。
    叩拜結束,本一副君臣和睦之像,此時鳩代理姍姍來遲,便要治罪於啟帝。
    其踏破城門,走正中天子路,半息內鑿穿禁軍三重軍陣,持劍步入朝堂。
    便問道。
    ‘魏啟,你可知罪。’
    帝曰不知,其又曰。
    ‘此為先帝禦賜斬龍劍,特令我於必要之時懲治於陛下,令其警醒,做治世之賢君。’
    話畢,揮劍便斬,斷了啟帝右手小指...
    龍血散落於朝堂,群臣竟無一人敢言語半句不是。
    代理令啟下令,重新上朝,持劍立於皇座一側,不偏不倚,想是要受那天下諸君叩拜帝王之禮。
    啟不肯,鳩大怒,宣退朝,遣散重臣,於朝堂停留至晚間,遂出,後於皇城門下遇皇後相阻。
    ...被塵封的...曆史嗎?
    可既然如此,惡首現已伏誅,又為何要掩埋這段曆史?
    示好諸位代理?
    其親生血肉被囚禁於皇城之下,直至如今也無一人有怨,可知他們並非徇私枉法之徒。
    炎武不解,但畫麵沒有停頓,他也隻好繼續看下去。
    佘祁沒有退讓,而是站得筆直,直麵那惡龍撲麵而來的凶威。
    “今日朝堂之事我已知曉,敢問代理大人,陛下他究竟何錯之有?”
    她倒也隻能歎息,皇城禁衛,如今在皇後眼下,都不能站出來維持皇室威嚴了。
    “斬龍的劍,用來斬你這一條卑賤的半殘之蛇,倒也是浪費了。”
    代理不曾回應,舉劍便要動手,可最終卻又緩緩放下。
    “陛下他聽信讒言,受人驅使還不自知,獨行大權,埋下萬千隱患,如此一意孤行,注定禍亂於天下。”
    “陛下已故之師為我摯友,先帝又對我寄予厚望,我豈能坐視紛亂發生?隻是稍作懲處,請陛下多加思慮罷了。”
    淡淡的說著,可那不屑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陛下有錯,私下警醒便可,何故要在朝堂之上,斬去其一指?
    右手小指...缺失了的話,握筆不穩,寫字定有偏差。
    說是警示,可做的有些過頭了。
    應該是...示威。
    “代理大人...這種事,怎麽說都是做過頭了吧?”
    看那代理要走,祁緊跟步伐,將鳩的前路堵得死死的。
    “我做事,何時輪到要向你這賤人解釋了?”
    “你人是我押回炎國的,名字是我取的,就連皇後的位置都是我讓你去,你才能去的。”
    絲毫不給顏麵,她本就沒有給對方留有顏麵的理由。
    “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給你的,你卻好意思借此向我來替你那丈夫來找說法了?”
    “不覺得,有些蠢嗎?”
    單手伸出,祁根本無力躲開,被按住肩膀,按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鳩從自己身側走過。
    “當好你的角色,不然,我不介意換一個。”
    隨口說著,沒有回頭,直接離開了,隻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因為恐懼而不斷顫抖的祁...
    她低著頭,不知所措,甚至連下一步應該要做些什麽也都忘記了。
    直到她意識到,有人走到了她身前。
    “陛下,您...”
    抬起頭,看到熟悉的麵孔,心裏平靜了許多,緊接著又伸手,緊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無礙。”
    啟隻是淡淡說著,用另一隻手按住了祁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那代理和我說啊,當今朝堂,竟然隻有一半忠誠於聖上,另一半都是些居心叵測之人,當下朝堂烏煙瘴氣,竟還比不上之前?這讓我能以何言相拒?”
    製止了祁想要說的話,啟慢慢說著,同時領著這隻小羽蛇,兩人一同走向皇城。
    大殿之內,點點血跡已經幹涸,群臣已經散去,這裏才顯得有些孤單。
    “可是啊,我又怎麽會是那種分不清好壞的昏君呢?”
    堂下迎候的太監都被撤走,祁很貼心的為自己的夫君掀起了由朝堂通向後宮的門簾。
    她很懂事,也很聽話,佘家的人一直都是這樣的。
    既然夫君不想說,那她就不再去問。
    夫君要說的事情,就算她聽不懂,也會盡力去聽。
    “孰忠孰奸,朕尚能明辨。”
    朝堂後麵緊挨著的,是供皇帝與重臣議事用的小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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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外麵的大殿不同,這裏麵一片狼藉。
    各種文獻書籍散落一地,桌椅書架被生生拆碎,筆墨被隨意潑灑在地上...
    “陛下...夫君...”
    祁很不安的叫著,她很清楚一件事。
    自家的夫君,雖然登上了大位,但從來都不是一個肆意妄為,胡亂宣泄的人...
    一向都是心平氣和,以禮相待...
    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明君啊。
    可真正令她心痛的,遠不止於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這間被毀的徹底的房間。
    “我沒事...她並未為難我。”
    “隻是又斬了我的拇指罷了。”、
    那張被從中間斬斷的書桌上,一張被批閱完畢的卷宗,紅印旁邊,還有著大片的血跡。
    “她欺人太甚!陛下!夫君!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麽隨意過去了!她不能這樣,她不能這樣做的啊!”
    蛇蛇瞬間炸毛,哪怕自己被當麵羞辱詆毀,也沒有生出這麽大的火氣。
    “可她為什麽不可以這麽做呢?”
    啟並未生氣,隻是開口問著,語氣平淡的仿佛此事與自己完全無關。
    “夫人,是朕...無能啊。”
    攪碎成肉糜的手指之下,那張卷宗上的內容...
    ‘瘟疫驟發,複尋無果,後尋一天師尋因,知此事涉及事大,妄與陛下麵議。’
    今日晨,寧州特使及其駐地天師暴斃於其府中,鳩代理...未能及時趕到,參與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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