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兒跟隨著那道靈力運轉著自身的靈力，良久似乎有所感悟《長什雷》初篇現在在腦中格外的清晰了。
    從中似乎能夠感受到它不僅僅隻是一套心法，其中的還有些自己有些看不清的路數，似乎是法？
    宋懷見她在自己的引導下這麽快就能夠自行運轉心法進行初步的修煉，微微頷首。
    《長什雷》在煉氣築基之法中屬於上乘之法，隻要柳芽兒潛心修煉，想必不需要多久她就可以在成為外門天驕了。
    “專注領悟其中奧妙。”宋懷對著柳芽兒緩緩開口，這並不會打擾到她。
    他轉而緩緩的走向屋子，現在該問問柳絮那件事情了。
    柳絮看到宋懷一個人進來，緩緩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心中有些愧疚：“又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宋懷平淡開口。
    “芽兒，在修煉嗎？”柳絮有些不安，怕她在自己和宋懷說話的時候突然進來。
    “嗯，她此刻正進入心悟的狀態，一時半會都脫不開身的。”宋懷緩緩開口。
    “我還是不放心，師兄你有沒有隔音的術法。”柳絮依舊不安。
    宋懷輕輕點頭，衣袖輕輕一揮地麵上出現點點波紋蕩漾開來，最後將兩人罩在一個空間內。
    “好了”宋懷話落不清楚該說些什麽了，靜靜等待著柳絮開口。
    柳絮一時間也不清楚該怎麽開口，沉默片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問道：“芽兒想讓我也修煉。”
    “嗯，但你沒辦法修煉了”宋懷說。
    天厭者攝入靈氣與毒藥無疑，使用出來就是將毒擴散出來，即便僥幸到了築基，那也隻會增強這毒的威力，讓自己更早的麵對死亡而已。
    “但是我可能告訴他，我就隻有一年甚至不到一年的時間，我不想她因為我而傷心。”
    “早些告訴她，不會更好嗎？”宋懷不解。
    他不懂柳絮口中的悲傷，甚至母親病逝的時候自己也就不懂。
    他簡單的認為隻要傷心過了應當就不會再傷心了。
    柳絮苦笑一聲：“她自小就心思敏感自卑，她十一歲就沒了家，自那以後她就有了一些消極，好在她藏不住事情。”
    “有興趣聽聽我和她故事嗎？”柳絮笑了笑，“可能有點廢話。”
    “嗯”宋懷靜靜的點了點頭。
    “十歲的柳芽兒是一個內向的小可憐，母親在生她的時候沒挺過去沒了，所以隔壁的姐姐二丫是她最敬重的人，經常照顧她，當然也因為她很厲害，一個女生可以有那麽大的力量，幫家裏麵做很多的事情，可是這樣能幹的她也是那一年被她的父母賣給了一個富商少爺。”
    “他們的父母大賺了一筆，那個小可憐卻傷心死了，我就騙她二丫姐姐是去追求幸福了，嫁了人。”
    “我告訴她，她以後也會追求自己的幸福的。”
    “你騙了她。”宋懷淡淡道。
    “是的，因為二丫被賣了以後過的並不好，她是一個有些傲氣的女子，所以第二天她的死訊就傳了過來。”
    “她不堪淩辱，懸梁了。”
    “我不知道柳芽兒聽到這個消息會有多難過，我也難過，但是我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情，於是那一天我沒讓她出門。”
    “也沒有讓父親說這件事情。”
    “不過這種死人的事情，在我們那裏發生的不少，很快就被淹沒下去了”
    “……”宋懷不語，他無法理解這一切。
    為什麽一個人會因為另一個人傷心，甚至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一個人，為什麽要欺騙某人而讓那人快樂。
    欺騙不就是一種錯誤嗎？
    “後來沒過多久二丫的一家都死了，那個富商少爺把二丫的氣撒在了她的家人身上。”
    “後來影響很大，那個少爺的父親出麵在幾個小時內就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漸漸的，柳芽兒發現二丫的父母都不見了，也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她最相信我於是就問我這件事情。”
    “我告訴她，二丫的父母除了有了錢搬到城裏麵住了。”
    “那個時候柳芽兒聽到這個消息，其實還蠻為她們高興的。”
    “還在那時候的少女還傻傻的，雖然也不可避免的聽到了那些話語，但是自己隻需要稍微哄騙能夠糊弄過去。”
    現在有一點不行了，孩子長大了…
    “我倒是無所謂，一群賣女求存的垃圾，死就死了活該。”
    “但是不久後，這個可笑的事情落在我的家。”
    “那年冬天，那個富商少爺聽說我們村還有一個美人胚子，就是我的妹妹柳芽兒，於是向我的父親開了一個很高的價格。”
    “我的父親知道那一檔子事情後，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不賣會受到這個人的報複，賣了如果芽兒像之前的二丫一樣尋死那麽自己這一家依舊無可幸免。”
    “我的父親是一個比較懦弱的老實人。”
    “那個人給了我們家三天的考慮時間。”
    “說是三天其實已經強行給了定金。”
    “我沒有能力反抗家中的決定，更沒有能力反抗那個富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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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夠想到的隻有逃跑，可是那樣一來我的父親又該怎麽辦？”
    “第二天晚上，父親找到了我，他拉著我的手泣不成聲的讓我帶著妹妹離開。”
    “他來麵對那個富商的怒火。”
    “這是這個懦弱父親第一次勇敢，我所見的第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那天晚上，我拋棄那個男人，需要有人留下來承受富商的怒火，於是我帶著妹妹跑到了不遠處的山裏麵。”
    “我告訴她有個壞蛋想要搶走她，父親讓我們出來躲一天。”
    “她好天真，也很相信我…”
    柳絮痛苦的揉著自己那張臉。
    “時間流轉，過了午夜也是這個小小少女的十一歲生辰。”
    “我知道這可能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於是我帶著她在能夠看到村子的地方，準備遠遠的眺望一眼那個我們生活了很久很久的家。”
    柳絮聲音哽咽，淚水緩緩滑落，他連忙調整自己的狀態。
    “那一夜火光衝天，根本等不到第二天了。”
    “遠遠的我能夠看到，那是一個修士。”
    “我還怕柳芽兒看到這一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小小少女哭著的抓著我，說要去找爹爹。”
    “說著要去救爹爹，可是我知道現在下去就是送命。”
    “我也沒有想到會這個樣子，也因為我告訴她的那個謊話。”
    “她信以為真，以為真的是有壞蛋要抓她，然後壞蛋沒找到她，就把村子屠了。”
    “她傷心的要死，從那一刻她感覺是自己害死了村子的所有人。”
    “無論我怎麽解釋，她都當做我是在安慰她。”
    “她從那一刻起，因為我的這個不是謊言的謊言，背負上一個村子的生命帶來的壓力。”
    柳絮說笑出了聲，欺騙被誤成了真，可他依舊在欺騙，也不得不得欺騙。
    “我就告訴她富商要買她，我們才要逃跑的。”
    “她偏執的認為自己就是在安慰她，編造的謊言。”
    真話反倒成了謊言，謊言卻被信以為真。
    “我把她緊緊抱緊懷中，無論如何都不讓她下去。”
    “十一歲的她，小小的，難過的”
    “她在我的懷中哭昏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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