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菲兒輕輕點頭，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修煉。
    否則到時候，她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陸芊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思慮片刻後，還是說出了這番話：
    “不過，如果非要說的話，我總覺得......師尊和我們之間平日裏的相處，有些太過普通平淡......不......”
    “用刻板這個詞，或許更為合適，雖然師尊現在看起來是個悶騷男，但我總覺得......他似乎有什麽心事......”
    “心事？”李菲兒眼睛一亮，“什麽心事？”
    陸芊芊搖了搖頭，她也不是很確定，僅僅隻是隱隱有這種感覺罷了。
    “唉......師尊他像個鬼似的，沒有人能猜到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總之，他心中肯定有事瞞著我們，不過具體是什麽事......”
    “就連大師姐她都不知道，更遑論我？”
    見此，李菲兒不再追問。
    但有一點，她認為陸芊芊說得對。
    這個師尊，實在太難以捉摸，甚至有些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在想幹什麽。
    就光說之前自己一手策劃的“英雄救美”。
    若不是因為預知的能力，自己早就知道了那個事情。
    誰能知道，那家夥居然會在那種場合收徒？
    而且......那家夥居然還知道隻存在於藍星的東西。
    難道......他和自己其實是老鄉？
    隻不過，李菲兒可並不相信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那種動人的重逢場麵。
    更何況，那個可能是老鄉的家夥，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界界主？
    自己，隻不過是妖界身份最為低微的小小狐妖......
    “菲兒師妹，你怎麽了？”
    陸芊芊疑惑地喚回了李菲兒飄遠的心神。
    這丫頭，咋又走神了......
    “啊！沒、沒事！”李菲兒回神，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師妹，你在想什麽？”
    “沒、沒什麽......”
    李菲兒慌忙掩飾道。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李菲兒連忙拿起手中的烤兔子，一口接著一口吃了起來。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多說多錯。
    陸芊芊則注意到李菲兒那對耷拉著的狐狸耳朵，輕歎口氣：
    “師妹啊，我約莫也能猜到你心中在想些什麽了......”
    李菲兒手中動作一滯，剛咽下去的兔肉也卡在了嗓子眼。
    咽不進去，吐不出來。
    看見李菲兒似乎被自己嚇了一跳，陸芊芊臉上浮現一抹尷尬。
    她剛剛，似乎是有些嚴肅過頭了。
    幫李菲兒順下來那塊兔肉，陸芊芊這才開口道：
    “嘿嘿，師妹，抱一絲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不要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卑。”
    聞言，李菲兒也明白，這師姐哪裏是知道了自己的心事。
    “沒，沒事，師姐，我知道的，你不必為我擔心......”李菲兒笑道。
    她心中是有些自卑不假。
    畢竟在妖界。
    因為溫和無害的性格，再加上還算不錯的實力。
    幾乎所有的狐妖，都是階下囚。
    是其他妖族的奴隸......
    顯然，陸芊芊是知曉這件事的，而且還以為自己是因為這件事而感到心慌。
    也還不錯，至少自己有擋箭牌了。
    “師妹，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就好，如今你的身份是界主之徒，哪怕是那些元始帝尊，見到你，都得尊敬的喊聲前輩......”
    “呃......”
    李菲兒怎麽也想不到。
    看似平平無奇的徒弟身份，居然會有這麽高的地位？
    “那必須的，界主徒弟的身份，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想當初，我......”
    陸芊芊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之響起的，是陸芊芊給自己一個大耳巴子，清脆的響聲。
    “師姐，你這......”
    突如其來的聲響，把李菲兒打了個措手不及。
    “嘶～～～有點兒疼......”
    陸芊芊扶著剛剛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臉蛋，倒吸一口涼氣。
    看著陸芊芊的一舉一動。
    李菲兒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肯定痛啊！
    要是聖境的大佬給自己一巴掌，自己怕不是早都魂飛魄散了。
    這能不痛嗎？
    等等，好像是有可能不會痛啊！？
    自己會不會在感受到痛楚之前，就洗了呢？
    這種問題。
    或許隻有前世那些——感受過六千多攝氏度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的前輩，更有發言權......
    “沒什麽，隻是差點兒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算了，師妹，我還是在外麵等著你吧......”
    “等等我再帶你在天魔宗轉一圈，熟悉熟悉宗門，畢竟，我們的宗門，和其他的宗門有些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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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扶著有些紅腫的臉蛋，陸芊芊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走的時候還不停念叨著：
    “怎麽就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呢......”
    李菲兒聽了，頓時哭笑不得。
    這師姐......怎麽有些不太靠譜的 亞 子？
    直至陸芊芊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李菲兒嘴角的笑意這才漸漸散去。
    “唉，好難啊......希望能撐下去吧......”
    李菲兒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但......
    自己必須一直扮演好弟子的角色！直到，尋到父母的蹤跡為止......
    突然間，似是想到了什麽，李菲兒拍了拍自己的臉，給自己打氣道：
    “加油菲兒，你可以的，努力修行，先找到父母，好好保護他們，再去想別的......”
    ......
    ......
    ......
    與此同時，一處光線昏暗的樹屋中。
    顧風凝視著手中握著的那瓷白玉瓶，眉宇之間，盡是暈不開的憂愁：
    “我跟你說啊，小如煙，我哪天要是真的不行了，你肯定脫不了幹係。”
    聞言，一旁身著純白色道袍的柳如煙伸出食指，輕輕扶了扶靉靆：
    “師尊，你怎麽能這樣說弟子呢？弟子對師尊的一片孝心天地可鑒......”
    “每當弟子有什麽研究成果，師尊不都是最先享受的嗎？”
    “除了師尊，哪裏還有那麽好的小白......哪裏還有人會有這種福分，享受弟子各種各樣的第一次......”
    顧風扶額，無奈道：
    “等等，你先閉嘴......你說的話歧義太大，而且......你剛剛不是直接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嗎？”
    是啊，相比於其他人而言......擁有不死之身的自己。
    才是完美的實驗對象，永遠也吃不死的小白鼠。
    似乎被說中了心事，柳如煙再次扶了鼻梁上的靉靆一把，故作鎮定道：
    “怎，怎麽可能......像，像我這樣的孝順徒兒，怎麽會將師尊當成實驗對象呢？”
    “放心吧師尊，玉瓶中絕對不是什麽穿腸毒藥，隻是徒兒研究出來的，具有美容養顏功效的靈液。”
    “......徒兒特意為師尊準備了這靈液，隻需一滴......”
    任憑柳如煙將那“靈液”給吹得天花亂墜，顧風卻巍然不動，絲毫沒有心動的跡象。
    柳如煙見狀，心中一急：
    “師尊！你難道不相信弟子嗎，徒兒什麽時候騙過師尊？”
    “一萬年前，不知道誰為了騙我珍藏萬年的玄燕燕窩，差點把我屋子都給燒了。”
    “三千年前，不知道誰騙我養在宗內的黑龍離家出走，害我去外界尋了數年，最終還是在某個罪魁禍首的屋內，發現了隻剩下骨架的黑龍......”
    “一千年前......”
    顧風還沒數落完柳如煙，卻見她一把挽住顧風的臂彎，撒嬌道：
    “師尊～～～倫家知錯了，大不了以後就不騙師尊了，可以嗎？那些不過是徒兒以前懵懂無知犯下的錯誤......”
    “像師尊這樣寬宏大量，絕世無雙的好師尊，怎麽會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徒弟計較呢，你說對吧，好師尊～～～”
    “......”顧風唇角抽搐，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好師尊～～～你就把那份靈液喝下吧，那可是徒兒的一片好心，真的！比人界的定海神針還真......”
    柳如煙還在繼續賣萌撒嬌。
    顧風已經徹底沒辦法了，索性閉上眼睛，假寐一番。
    “好啦，師尊～”柳如煙見顧風遲遲不動，繼續晃著顧風的胳膊撒嬌：“那個，你就喝一口嘛～”
    “不用了，我還有正事要辦，先去了。”
    顧風將自己的手臂，從柳如煙懷中抽出，做勢便要向門外走去。
    “等，等等師尊......”
    “怎麽了，還有什麽事嗎？”
    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柳如煙緊抿雙唇，心不甘情不願道：
    “......師尊，這樣吧，隻要你喝下這瓶靈液，我就好好修行。”
    仿佛終於聽見了自己所希冀的話語，顧風停下了腳步。
    可他的聲音，卻依舊沒有什麽感情，隻是淡淡道：
    “是啊，我記得你上次也是這麽哄著我喝下你做的雞湯，結果你就隻認真修行了一天......”
    “放心吧，師尊，這次我絕對不是說謊，雖然我的確是個天才，但後天的修行，同樣十分重要，這一次，我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好好修行，請你相信我，師尊！”
    聞言，顧風滿臉無奈，輕歎口氣緩緩道：
    “是嗎？隻要能幡然醒悟，還不算太晚，雖說如今的你，實力早被芊芊超越，但你也不用灰心，以你的天賦，假以時日，你便可突破聖境，屆時......”
    “好好好～～～倫家知道了啦，師尊，你先喝下那瓶靈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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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再次提了提靉靆，眼眸之中盡是掩藏不住的喜意。
    “......唉，好吧，隻要你能好好休息，這倒不算什麽大事......”
    雖然不知道柳如煙心中究竟有著什麽小九九，但顧風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這個五徒兒。
    她總不可能給自己下毒吧？
    顧風哪裏知道，這些徒兒雖不會對他下毒。
    可她們的心思......也遠沒有顧風所想的那般純潔......
    將玉瓶之中的靈液一飲而盡，顧風說道：
    “酸酸的，甜甜的，奇怪，這一次你的水還怪好喝的......不對，好像哪裏說的不太對......”
    親眼看見顧風，將那些靈液一飲而盡，柳如煙鳳唇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笑容，傻傻笑道：
    “嘿嘿，沒事，師尊喜歡就好，如果師尊想喝......也不是不行的......”
    顧風神色詫異地瞥了柳如煙一眼，搖搖頭道：
    “算了......總覺得你不太對勁，不和你說了，記得，除了要有先天的天賦之外，還要有後天的努力......”
    “好，我知道了，師尊再見......”柳如煙迫不及待地向顧風揮揮手道。
    “唉......你這家夥......”
    話音未落，顧風早就被柳如煙給推出了小木屋。
    甚至她還不忘關上門，獨留顧風蕭瑟的背影。
    “孩子大咯，管不動了......”顧風感慨道，一個人獨自慢慢向遠方走去。
    然而在那扇門後——
    “耶～～～太棒了！！！”
    柳如煙根本不敢大聲，隻能背靠著門，做賊心虛般小聲歡呼。
    終於讓顧風心甘情願走進自己的陷阱了......
    “那些靈液若是分開喝，便是能夠駐顏養容的神液，可若是按照一定的比例和順序，再間隔一定的周期區間......嘿嘿，哪怕是師尊，也都會......”
    一想到顧風將會一步一步走進自己的陷阱，柳如煙不禁讚歎起自己的智慧。
    “真是太棒了，真希望那一天快點來，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擔心師尊會被那些壞女人搶走了......”
    “至於後天的努力，那就後天再說咯，今天和明天好好休息休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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