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柳如煙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了自己的想法——
    “師姐，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
    “這一次，人主他是清楚，師尊他離開了諸天一事......”
    聽到柳如煙如此自信的結論，許熠微微一怔後，也不禁問道：
    “此言何意，為何小如煙你敢如此肯定此事？”
    柳如煙微微一笑，隨即淡然道：
    “師姐，別的不說......”
    “你什麽時候見過那個老狐狸，做出什麽沒有萬全準備之事嗎？”
    “這也就是說......”
    “在他做出這種決定，要在玄天閣內派人截殺馬姥姥之前......”
    “他就已經知曉，師尊他離開了諸天一事。”
    “否則以他的性子，哪怕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師尊的麵，做出這種事來......”
    聽到柳如煙口中井井有條的分析，許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於人主那老頭子，她所了解的並不多。
    如果是蘇詩雅或者皇甫怡，可能會對其更了解一些。
    不過該說不說，自家師妹這一番分析，倒也還算有理有據符合情理......
    想到這，一種突兀的怪異感，驀然湧上許熠心頭。
    等等......
    柳如煙她剛剛說了其他什麽來著？
    “小如煙，你剛剛說什麽......”
    “你剛剛說......”
    “人主截殺的目標，並不是小師妹，而是從一開始，就是馬東？”
    許熠此刻的一雙鳳目瞪大的滾圓，俏臉之上滿是震驚之色。
    顯然對於剛剛柳如煙所說之事，很是吃驚一般......
    柳如煙聞言，神情凝重的微微頷首道：
    “不錯......”
    “按照陸芊芊所說，小師妹她的說法來看......”
    “她們也猜了出來，那個阻攔黑袍人對她出手的那個人，便是人主的二徒兒，胡建......”
    “身為人主二徒兒，且又能在關鍵之際現身，以幫助小師妹為名，擊殺那些襲向小師妹的黑袍人......”
    “要說這人是因機緣巧合，而出現在那......”
    “我可不信......”
    “再者說，如果人主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小師妹，完全沒必要讓自己的二徒兒，做出這種多餘之事......”
    “而他之所以出現在那，並且做出保護我們小師妹這種迷惑行為......”
    “照我所料，他的目的隻有一個——”
    “他要保護小師妹人身安全，防止我們師尊他因小師妹而興師問罪......”
    “畢竟若是這次出事的是小師妹，那後果，極有可能是再一次的人魔大戰！”
    “為了防止這種不可預料之事出現，所以胡建才會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幫小師妹擋下那些黑袍人......”
    “綜上，人主這次行動的目的隻有一個......”
    “那就是殺了馬姥姥......”
    柳如煙這一番分析，完全合乎常理，即便是許熠聽了，也不禁一愣一愣的。
    這一點，即便是許熠，也不得不感到佩服。
    不愧是堪稱丹道天賦萬古無一的絕世妖孽，柳如煙的所思所想，遠遠超過了一般人。
    她總能透過表麵，看到隱藏在這種瑣事之中，最容易讓人忽視的真相......
    而這種真相，若是沒有他人點撥，還真無法察覺出來。
    聽聞此言，許熠也點了點頭，讚同了柳如煙的說法——
    “不錯，若是如此，就能解釋得通，為何那人哪怕不惜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也要幫小師妹......”
    “因為他也心虛，害怕事情的影響因此擴大......”
    “甚至到最後，上升為人魔兩界大戰的最壞結果......”
    許熠口中喃喃自語道，心中卻是不禁暗自讚歎，自家師妹這令人咋舌的分析本領。
    就連她自己，都得要柳如煙點撥點撥，這才能想到這一步。
    可這師妹的思考能力竟是恐怖如斯，僅憑自己稍加思考，就能想到如此之多。
    可是......
    不對啊，柳如煙不是說她還有什麽事想不通嗎？
    可她說出來的事，不皆是她已然想通的嗎。
    那為何......
    一念及此，許熠也不掩飾心中的疑惑，直接向柳如煙問道：
    “可是，小如煙......”
    “你剛剛不是說，你心中還有些想不通的事嗎？”
    “那你想不通的事，又是如何？”
    聽到許熠的詢問，柳如煙的那雙美眸之中，也不禁添了幾分凝重之色，沉默少頃，她這才緩緩開口道：
    “師姐，其實......”
    “心中的疑惑，我在剛剛便說出了口。”
    “那便是......”
    “人主......”
    “他是如何知曉，我們師尊離開了諸天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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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煙的話，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似是想到了什麽，瞳孔地震的許熠，也不由得開口問道：
    “小如煙，你的意思是......”
    “天魔宗內有奸細，將此事告知了人主？”
    對此，柳如煙沒有絲毫猶豫便搖了搖頭，否定了許熠的猜測——
    “不......”
    “我原本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但這個想法剛浮現的那一刻，立馬便被我排除了......”
    “知曉師尊離開諸天一事的，頂破天也就隻有我宗的幾個長老......”
    “據我所知，他們絕無會向人主透露此事的可能性。”
    “而至於宗內弟子......”
    “他們則更不可能了。”
    “先不說他們能不能知曉此等秘辛，他們在加入天魔宗之前，也曾立下過天道誓言。”
    “別說透露秘密了，哪怕是人主想要搜魂，從他們的記憶中獲取什麽消息......”
    “都是不可能的事......”
    柳如煙說的，倒也是真的。
    而聽到她這麽說，許熠這才想起來。
    確實是沒錯。
    不止那些個弟子，就連許熠自己，也早在靈魂深處設下了禁製。
    一旦當她們落入敵手，且對方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什麽秘辛，對他們進行搜魂......
    便會立即觸發禁製，而她們的靈魂也會在此刻自爆，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給對方最為沉痛的致命一擊！
    因為在搜魂時，無論是被搜者，還是施法者皆是屬於靈體微弱的時刻。
    這種時候一旦受到什麽傷害，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可既然如此......
    為何人主還會知曉此事？
    這件事倒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難怪能讓自己這師妹思考整整一天也不得其解......
    許熠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就在這時，似是想到了什麽，柳如煙那有些凝重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個問題的答案......”
    “今日我思考了整整一日，皆是無解......”
    “而這，也正是我今日之所以沉默寡言，低頭沉思的另一緣故......”
    柳如煙說到這，許熠自然也了然。
    這個問題的答案，確實是有些棘手，並非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知曉的......
    隻是，即使如此，明知剛剛柳如煙說了什麽的許熠，卻還是懷著最後一絲希冀，向柳如煙問道：
    “小如煙，這件事的答案......”
    “你想了一天，真的是無解嗎？”
    柳如煙聞言，微微一愣後又點了點頭，隨即不禁有些不解的輕笑一聲——
    “是啊，我剛剛不都說了嗎......”
    “今天想了一天，想了無數種可能性，可最後都被我給一一排除了......”
    柳如煙說到最後，臉上依舊是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隻可惜，許熠卻未曾察覺，柳如煙在微笑的那一刻，美眸中所閃爍的那一抹閃躲。
    見此情形，許熠也不由得輕歎一聲——
    “唉～～～”
    “好吧......”
    “本以為小如煙可以說出個所以然出來，現在看來，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是過於複雜了一些......”
    “算了，還是等師尊回來，再拿這個問題向師尊問問吧。”
    “說不定師尊他能知曉此事的答案......”
    說著說著，許熠在起身的同時，緩緩伸了個懶腰。
    原本還以為柳如煙這丫頭，是因為馬東之死，而陷入悲傷中久久無法自拔。
    現在看來......
    倒是許熠自己想多了。
    這妮子不僅沒沉浸在悲傷，甚至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裏，便發現了如此之多的問題。
    而且，許熠也明白，剛剛柳如煙說出的問題，最多也隻是她想到的諸多問題的其中幾個罷了。
    至於其他什麽問題，還是讓柳如煙去思考吧。
    她也懶得想。
    反正她也不適合當謀士這一類的人，最多也隻能算是打手。
    若是哪天柳如煙想明白了剛剛的問題，找出是誰背叛了顧風......
    許熠倒也是不介意將對方揍個滿地找牙......
    ......
    ps：補充一下，昨天發布的章節有個bug，在前麵凰族篇章的時候，許熠就見過李菲兒了，並非是還沒見過，已經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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