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辰正要進店，卻聽到身後有人竊竊私語：
    "那不是蕭玉辰嗎？"
    "就是那個......"
    "噓，小聲點......"
    蕭玉辰充耳不聞，徑直走入店中。
    "這位......"掌櫃迎上來，看清他的麵容後，臉色頓時變得為難，"這位公子，小的這裏......"
    "掌櫃的，"蕭玉辰拱手一禮，"在下想買件青竹錦袍。"
    "這......"掌櫃苦笑著搖頭，"公子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蕭玉辰眉頭微皺："掌櫃的這是何意？"
    "公子......"掌櫃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小的這鋪子，主要做的就是讀書人的生意。如今京城裏那些讀書人都在傳......"
    "傳什麽？"
    "傳說公子您......"掌櫃支支吾吾，"總之，若是讓人知道小的賣衣裳給您，那些讀書人還不得砸了小的鋪子？您也知道，這些讀書人最是重名節......"
    蕭玉辰冷笑一聲："所以掌櫃的是怕那些自詡清高的讀書人？"
    "公子明鑒。"掌櫃歎氣道，"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這鋪子可是小的的全部家當了。"
    蕭玉辰沉默片刻，取出銀子："掌櫃的，你看看這是什麽？"
    "這...這是二十兩銀子。"
    "不錯，"蕭玉辰淡淡道，"那些讀書人說要砸你的鋪子，可曾拿出這麽多銀子？"
    "這......"
    "再者，"蕭玉辰正色道，"三日後，我要去翰林院拜張大學士為師。若是張大學士問起我這身衣裳是在何處買的，掌櫃的覺得，我該如何作答？"
    "什麽？"掌櫃大驚，"張...張大學士？翰林院的張懷瑾大人？"
    "正是。"
    掌櫃的臉色頓時變了："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取衣裳！"
    看著掌櫃匆匆跑入內室，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那些自詡清高的讀書人，不問青紅皂白就相信流言，實在可笑。
    片刻後，掌櫃捧著青竹錦袍出來，滿臉堆笑："公子請試試，這可是上好的料子。"
    蕭玉辰試穿過後，付了銀子。臨走時，掌櫃將他送到門口，低聲道："公子，小的方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無妨，"蕭玉辰淡淡道，"真正的讀書人，從不輕信流言。"
    正說著，店門被推開，幾道人影走了進來。
    "咦？這不是我那"好四弟"嗎？"一道略帶譏諷的聲音響起。
    蕭玉辰轉身，隻見蕭雲蔚帶著幾個身著國子監服飾的學子走了進來。
    "嗬，"一個麵容清瘦的學子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玷汙丫鬟"的蕭四公子啊。"
    "就是他？"另一個學子上下打量著蕭玉辰，"虧我還聽人說他才學出眾，沒想到是這種品性的人。"
    蕭雲蔚走上前來，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四弟，你怎麽在這裏？該不會是......"他瞥了一眼蕭玉辰手中的青竹錦袍，"要買這件衣裳吧？"
    蕭玉辰神色平靜："二哥有話直說。"
    "四弟啊，"蕭雲蔚歎了口氣，"你如今這般名聲，還是不要出來丟人現眼的好。這種體麵人穿的衣裳，怎麽配得上你一個庶子？"
    幾個學子頓時哄笑起來。
    "就是，這青竹錦袍可是讀書人常穿的，他一個品行不端的庶子也配？"
    "掌櫃的，你這是要砸自己的招牌啊。"
    掌櫃的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蕭玉辰卻道："掌櫃的不必擔心，這衣裳我買定了。"
    "哦？"蕭雲蔚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四弟這是要強買強賣？"
    "二哥此言差矣，"蕭玉辰淡淡道，"我拿銀子買衣，童叟無欺，何來強買強賣？"
    "你！"蕭雲蔚臉色一沉，"你一個庶子，如今這般不知廉恥，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蕭玉辰看著他，忽然笑了："二哥，你我同父，難道你真的相信那些流言？"
    蕭雲蔚冷笑道："四弟，你就別在這裏裝模作樣了。那丫鬟的事......"
    "夠了！"蕭玉辰突然厲聲打斷，"二哥既然選擇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流言，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
    他環視一圈那些國子監的學子："三日後，我要去翰林院拜張大學士為師。到時候，諸位若是還覺得我不配穿這身衣裳，大可當麵向張大學士說道說道。"
    "什麽？"蕭雲蔚臉色大變，"張懷瑾大人要收你為徒？"
    "什麽？"蕭雲蔚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四弟，你這謊話編得也太離譜了！"
    "就是，"那麵容清瘦的學子冷笑道，"張大學士是什麽人？翰林院首席，當朝名儒！他老人家這些年連皇親國戚的拜師請求都拒絕了，怎麽可能收你一個......"
    "一個名聲狼藉的庶子！"另一個學子接口道。
    蕭雲蔚整理了一下衣袍，一臉戲謔："四弟啊，我知道你想挽回名聲，但也不能如此信口開河。張大學士的名聲何等尊貴，豈是你能攀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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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又一個學子譏諷道，"怕不是在街上遠遠看見張大學士一麵，就在這裏胡說八道。"
    蕭玉辰神色平靜，看著這群趾高氣揚的人，淡淡道："三日後，翰林院拜師儀式，諸位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看看。"
    "拜師儀式？"蕭雲蔚笑得更大聲了，"好啊，三日後我必去翰林院，看看你如何出醜！到時候，怕是連翰林院的門都進不去吧？"
    "就是，"那清瘦學子附和道，"張大學士最重名節，若是知道你做出那等齷齪之事，別說收你為徒，隻怕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笑聲不斷：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德行！"
    "張大學士的門生，也是他能妄想的？"
    蕭玉辰付了銀子，拿起衣裳，轉身往外走。眾人的嘲笑聲在身後響起，他卻充耳不聞。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蕭雲蔚："二哥，你我雖非一母同胞，但到底是兄弟。今日之事，我不與你計較。不過......"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三日後，諸位若是有膽量，不妨親自來翰林院看看。到時候，希望諸位還能笑得出來。"
    說完，他大步離去，隻留下一屋子的冷嘲熱諷。
    "呸！"蕭雲蔚啐了一口，"真是不知所謂！走，我們去挑衣裳，三日後看他如何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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