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蕭語嫣站在蕭雲恒院子外，輕輕叩門。
    "滾開！"裏麵傳來暴躁的吼聲，"都別來煩我！"
    蕭語嫣一愣。
    這聲音......怎麽帶著一絲顫抖？
    "大哥，是我，語嫣......"
    "我知道是你！"蕭雲恒的聲音更加暴躁，"我說了不見！"
    頓了頓，又補充道："待會兒...待會兒我自會去拜見母親......"
    蕭語嫣皺眉。
    這可不像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大哥。
    她又匆匆趕到蕭雲蔚的院子。
    "二哥？"
    "別...別進來！"蕭雲蔚的聲音裏帶著慌亂，"我...我在休息......"
    "二哥，你沒事吧？"
    "沒事！"蕭雲蔚幾乎是尖叫著回答，"什麽事都沒有！"
    "那......"
    "我待會兒去見母親！現在別煩我！"
    蕭語嫣站在院子外，越發困惑。
    兩個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兄長，怎麽都躲在房裏不肯見人？
    而且那聲音......分明帶著一絲恐懼。
    "難道......"她心中一動。
    難道他們真的在蕭玉辰那裏吃了大虧？
    想到那個看似溫和實則心機深沉的庶兄，蕭語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以蕭玉辰的手段，這兩個愚蠢的兄長怕是吃了不小的苦頭。
    "可是......"她又想不通。
    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對兩個兄長做什麽？
    難道......
    她突然想到什麽，臉色微變。
    那個庶弟，一定是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讓兩個兄長丟盡了臉麵。
    否則，他們不會這樣躲在房裏，連見人都不敢。
    "蠢貨......"她暗暗搖頭。
    早就提醒過他們不要去招惹蕭玉辰，這下可好，怕是吃了大虧了。
    那個被他們從小欺負到大的庶子，如今已經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了啊......
    看著兩個緊閉的房門，蕭語嫣歎了口氣。
    這一次，兩個愚蠢的兄長怕是要記住這個教訓了。
    "母親。"
    蕭雲恒和蕭雲蔚跪在荀氏麵前，聲音有些發顫。
    蕭語嫣站在一旁，敏銳地注意到兩個兄長不敢抬頭，目光閃爍。
    "回來了？"荀氏臉上帶著笑意，"那個小賤種，你們教訓得如何？"
    兄弟二人身子一顫。
    "回...回母親，"蕭雲恒強自鎮定，"我們騙開了門，好好教訓了那個雜種一頓......"
    "是啊是啊，"蕭雲蔚連忙附和，"打得他跪地求饒......"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那些恥辱的畫麵又浮現在腦海中。
    分明是他們在祠堂裏跪地求饒......
    "好！"荀氏滿意地點頭，"那個小賤種，也敢在外麵散布流言，敗壞我的名聲？"
    "就該讓你們好好教訓教訓他！"
    兄弟二人低著頭，不敢接話。
    "怎麽？"荀氏突然問，"你們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沒...沒什麽......"蕭雲恒結結巴巴，"就是喝了點酒......"
    "是...是啊，"蕭雲蔚連忙道，"我們去酒樓喝了一頓......"
    蕭語嫣在一旁看著，越發覺得不對勁。
    兩個兄長說話時的神情，分明帶著一絲恐懼。
    而且那目光......為什麽總是在躲閃？
    "那個小賤種，"荀氏冷笑，"這次總該學乖了吧？"
    "是...是啊......"蕭雲恒勉強擠出笑容。
    學乖的，怕是他們兄弟倆吧......
    "好了，"荀氏擺擺手，"你們下去休息吧。"
    兄弟二人如蒙大赦，連忙告退。
    蕭語嫣看著他們倉皇離去的背影，心中越發困惑。
    這哪裏像是教訓了人的樣子？
    分明......分明是自己吃了大虧！
    "母親，"她忍不住開口，"大哥二哥他們......"
    "怎麽了？"荀氏問。
    "沒...沒什麽......"
    她搖搖頭。
    這種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該死！該死！"
    蕭雲恒的房間裏，兄弟二人麵對麵坐著。
    "那個雜種！"蕭雲恒咬牙切齒，"竟敢這樣羞辱我們！"
    "大哥......"蕭雲蔚縮著脖子，"我們要不要......"
    "要不要什麽？"蕭雲恒瞪著他，"你還敢去找他的麻煩？"
    蕭雲蔚立刻閉嘴。
    一想到那根木棒，他就渾身發抖。
    "我要殺了他！"蕭雲恒突然怒吼，"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話音剛落，他就想起蕭玉辰那雙冰冷的眼睛。
    那種刺骨的殺意......
    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大...大哥說得對！"蕭雲蔚強裝鎮定，"我們一定要報仇！"
    可說這話時，他的聲音都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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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可以......"蕭雲恒咬牙，"可以......"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能怎麽報仇？
    那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今可是有了讓他們生不如死的本事。
    "大哥......"蕭雲蔚小聲道，"要不...要不我們還是算了......"
    "怎麽？"蕭雲恒瞪著他，"你怕了？"
    "我......"蕭雲蔚低下頭，"你不是也......"
    兩人同時沉默。
    是啊，他們都怕了。
    那個被他們從小欺負到大的庶弟，如今已經成了他們最大的噩夢。
    "該死的雜種！"蕭雲恒又罵了一句。
    可這次，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大哥，"蕭雲蔚突然道，"你說他會不會......"
    "閉嘴！"蕭雲恒厲聲打斷，"今天的事，永遠都不許再提！"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那些恥辱的畫麵，那些羞辱的話語......
    他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我一定要......"蕭雲恒還想說什麽。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報仇？
    怕是連靠近那個煞星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兩個曾經囂張跋扈的公子，如今隻能躲在房間裏，說著違心的狠話。
    "哼，"荀氏端著茶盞，臉上帶著得意的笑，"那個小賤種，還真以為自己考了個狀元，就能翻天了？"
    "夫人......"孫德全在一旁欲言又止。
    "怎麽？"荀氏冷笑，"他不過是個賤婢生的雜種，哪怕當了狀元，離開了侯府，照樣得看我兒子們的臉色！"
    "夫人，"孫德全小心翼翼道，"蕭玉辰畢竟是新科狀元，若是鬧到聖上麵前......"
    "鬧到聖上麵前？"荀氏打斷他的話，"兄弟之間切磋，任誰也說不出什麽。"
    "可是......"
    "你看看我那兩個兒子，"荀氏滿意地道，"多爭氣！今天就給那個小賤種一個教訓！"
    "讓他知道知道，他永遠都是個低賤的庶子！"
    孫德全欲言又止。
    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位三公子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主......
    "夫人，"他還是忍不住道，"三公子如今在朝為官，又是新科狀元......"
    "那又如何？"荀氏不屑一顧，"他在外麵再風光，回到侯府，還不是得看我們的臉色？"
    "一個賤婢生的雜種，也敢在外麵散布流言，敗壞我的名聲？"
    "今天這頓打，就是給他個教訓！"
    孫德全歎了口氣。
    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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