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方先生正是我的主人。”
    刹那間，紅袖的臉色陡然一寒，目光如利刃般射向蘇艾艾，冷冷開口：“你這女人，好大的膽子，竟然妄圖謀害主人！你可知道，能夠陪伴在主人身邊，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求之不得的天大機緣！”
    “機緣？”
    蘇艾艾嘴角浮起一抹慘然的笑意，語氣中滿是自嘲，“他不過是想借此羞辱我，羞辱整個蘇家罷了。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身為神念境巔峰的強者，為何甘願屈尊給方寒做奴仆？你應該是我伯母歐陽燕的人，你應該馬上殺了方寒！”
    “因為方先生是明主，而我能突破修為，也是主人所賜，而跟著歐陽燕這妖女，我隻會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隻能藏在陰暗的角落，我可不想一輩子做這樣的人。”
    紅袖冷冷道：“你再敢說主人一句壞話，敢在主人麵前有一次逾越的行為，我殺了你，滅了蘇家。”
    話音剛落，她身上強大的氣勢如洶湧的潮水般洶湧而出。
    那股威壓讓跌倒在地的蘇艾艾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蘇艾艾心裏清楚，紅袖若要取她性命，根本無需動手，隻需神念一動，自己恐怕就會肝膽俱裂、一命嗚呼。
    而紅袖這樣強大的人物，居然心甘情願地奉方寒為主，這讓蘇艾艾意識到，方寒的強大程度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深知，以父親蘇元武的性格，必定會和蘇千羽乃至吳家聯手，共同對付方寒，他們或許還會想出許多陰謀詭計。
    但此刻，她似乎明白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計謀或許都顯得微不足道、毫無用處。
    方寒若要滅掉蘇家，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方寒並沒有這麽做，甚至連方家給蘇家的彩禮都沒有收回，這並非方寒仁慈，而是在醞釀更大的動作，他要讓蘇家和蘇千羽，甚至是迎娶蘇千羽的吳家淪為眾人的笑柄，在雁鳴城徹底顏麵掃地。
    “蘇艾艾，讓你做我的奴仆，是因為你和蘇家欠我的。”
    方寒冷冷地開口，聲音中透著絲絲寒意，“先前你還抱著我的腿，信誓旦旦地說永遠忠於我，可轉眼間就想要我的命，看來，我對你確實太過仁慈了。”
    蘇艾艾不敢直視方寒的眼睛，她深知今晚自己必定會受到方寒的嚴厲懲罰。
    方寒隨即以神念傳音給紅袖，吩咐她前往方家，暗中保護方家人的安全。
    雁鳴城的勢力，方寒根本不放在眼裏，但歐陽燕、蘇純身後的無極宗、吳家身後的青玄宗、趙子怡身後的龍淵劍宗，以及神醫穀，這些勢力卻不得不防。
    天元郡的這三大宗門，確實有元丹境的老祖坐鎮，然而這些老祖向來目空一切，一般不會輕易降臨雁鳴城這種小地方。
    有紅袖這個神念境巔峰的強者暗中保護方家人，方家定然不會出任何差錯。
    “是，主人。”
    紅袖同樣以神念回應方寒，隨後轉身離去。
    方寒讓她保護方家人，這讓紅袖覺得自己得到了方寒的信任，心中愈發欣喜。
    她卻不知道，方寒在給她九階靈丹的時候，在靈丹之中悄悄注入了一絲神念和禁製。
    她服下靈丹後，實際上已經被方寒掌控。一旦她對方家人有任何歹念，方寒便能立刻察覺。
    雖然紅袖看起來並無異常，是真心實意地奉他為主，但方寒依舊十分謹慎。
    上輩子，他在女人身上吃了太多虧，這輩子他時刻牢記教訓，絕不再重蹈覆轍。
    很快，紅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神念境的強者，一般能禦劍飛行。
    紅袖要從陰陽山趕到雁鳴城的方家，會很快。
    “走，跟我去那個山洞。”
    方寒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不容置疑。
    話音剛落，他抬起手，直接朝著已經站起身來的蘇艾艾後背用力一推。
    蘇艾艾猝不及防，一個踉蹌，身不由己地朝著洞府石壁上開石洞衝了進去。
    踏入山洞，方寒發現裏麵一應俱全。
    修煉用的蒲團擺放得整整齊齊，燒水用的靈玉水壺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那泡澡的大桶更是寬敞。
    “過來伺候我！”
    方寒剛一進洞，便直接對蘇艾艾下了命令。
    蘇艾艾心中雖有不甘，但在方寒的威勢下，也隻能默默走到他身邊，按照方寒說的，坐在蒲團上。
    方寒，運轉起琴瑟和鳴術，雙掌按在了蘇艾艾的肩頭。
    天地之間的靈氣仿佛受到了某種強大的召喚，瘋狂地朝著蘇艾艾的體內湧去。
    這些靈氣在蘇艾艾體內迅速轉化為真氣，而經過九色妖體的神奇轉化，真氣變得無比純粹。
    方寒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他知道，有蘇艾艾在身邊，這修煉效果比一般的聚靈陣還要厲害。
    畢竟修煉講究陰陽調和，蘇家人以為他隻是純陽之體，卻不知他乃是純陽聖體。
    若一直獨自修煉，沒有合適的道侶相助，他的無上道基恐怕難以達到完美。
    他最適合的道侶，當然是澹台秋月這樣的太陰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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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蘇艾艾這樣的九色妖體，也是不錯的選擇。
    他借助蘇艾艾進行修煉，對他鑄就無上道基，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蘇艾艾雖然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但在方寒強大的壓迫下，隻能任由他掠奪。
    吸完一次之後，隨著天地靈氣的不斷湧入，蘇艾艾體內的真氣又得到了補充。
    方寒一次又一次地借助她修煉，對鑄就無上道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蘇艾艾在方寒的掠奪下，身體越來越虛弱。
    一直到天色微微亮，她終於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盡管她擁有九色妖體的特殊體質，但也無法承受方寒這樣高強度的掠奪，她早就感覺自己隨時要死去。
    而對於方寒來說，他心中早有打算。
    等他踏入築基期，蘇艾艾對他便沒什麽用處了。
    到那時，蘇艾艾雖徒有九色妖體的外表，卻對任何男人的修煉都不再有幫助。
    方寒打算放了她，同時在她身上略施小術。
    若是蘇純所在的無極宗，或者趙子怡所在的龍淵劍宗的人發現蘇艾艾，想借助她修煉來對付自己，反而會遭到反噬，修為下跌。
    方寒向來不屑於玩陰招，但用這種法子對付仇人，他覺得最是暢快。
    此時他的功法、武技、蠻荒煉體術、都已經達到了初級武宗的極限，他體內真氣洶湧澎湃，精氣神達到了頂點，距離突破到中階武宗，似乎隻有一步之遙。
    方寒在心中暗自思量，打算先集中精力突破修為。
    昨晚歐陽燕並未現身，看來他還得多等上一晚，他可不想在此幹等著浪費時間，他要讓自己盡快強大。
    他所修煉的造化訣，乃是最為頂級的功法，就算在突破的關鍵時刻遭遇敵人來襲，憑借這門功法的玄妙，他依舊能夠保持原有的敏銳感知，隨時準備迎敵。
    甚至，即便是在激烈的戰鬥當中，他能突破，而不至出現什麽意外。
    但就在他盤膝運功，準備突破之時，神色突然一動，然後就站了起來。
    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外麵有人悄然靠近。
    此人的氣息隱匿得極為精妙，若不是方寒的神念遠超常人，根本無法發現。
    方寒心中篤定，來者必定是合歡宗聖女歐陽燕。
    當然，所謂的“聖女”，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
    在任何宗門之中，女子一旦結婚生子，或是元陰被破，便不再配得上“聖女”這個名號。
    方寒並未選擇主動出擊，而是繼續隱匿在這小小的石洞之內，靜靜地等待著歐陽燕進入陰陽洞。
    他深知這個女人無比狡猾，若是此刻貿然出去，隻怕她會立刻禦劍飛走。
    雖然方寒的神念強大，但他目前的境界終究隻是初階武宗，神念更多地擅長攻擊和發現敵情，對於禦劍之類需要精準控製的技能，還稍顯欠缺，因此，他暫時還沒有修煉禦劍之術。
    此時，晨光微微灑下，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陰陽洞之外，白霧如輕紗般籠罩著，四周依舊是一片迷迷茫茫的景象。
    就在這時，一個看起來年紀不過三十歲不到的女人，悄然出現在洞外。
    她身著一身黑色勁裝，將她高挑窈窕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靜靜地站在陰陽洞口，卻並沒有直接進去，隻是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個女人正是蘇千羽的母親歐陽燕，也是那個讓蘇家家主蘇元武當了二十幾年“綠毛龜”的女人。
    她此刻的形象，與以往截然不同。
    在蘇家的時候，她雖然容貌美麗，但看起來是一副四旬女子的模樣。
    而現在，卻顯得年輕了許多。
    很明顯，在蘇家的時候，她並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真實容顏。
    歐陽燕看到洞府門口不遠處的斑斑血跡，也看到了那洞府之門碎裂成了無數塊，散落在一旁，以及石壁上原本攀爬的藤蔓，也化為了齏粉，一片狼藉。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喃喃自語道：“沒想到這方寒還真有幾分本事，竟然能找到這地方來。原本這好女婿該給我女兒當藥鼎的，可他既然想殺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把他煉成丹藥，助我踏入元丹境，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對紅袖和墨長老、蠻長老三人的說辭深信不疑，篤定他們抓住了方寒，還殺了鎮妖司的人。
    正如方寒所預料的那樣，如果他將洞府之門修複如初，心思細膩的歐陽燕或許還會心生懷疑。
    可此刻，眼前這一片破敗的景象，成功讓歐陽燕放下了戒備。
    她滿心期待，緩緩踏入了陰陽洞之中。
    歐陽燕很快便來到了陰陽洞的深處。
    當她發現陰陽鼎和陰陽爐不見蹤影時，臉上並沒有露出詫異的神情。
    在她看來，定是丹藥煉成之後，紅袖將這兩件寶貝搬到了小山洞裏。
    “你們三個，還不出來見我？將無上道基丹奉上來？”
    下一刻，歐陽燕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洞裏回蕩，帶著幾分威嚴。
    “他們三個，已經沒法見你了，那丹藥，你已經落入了我的手中。”
    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響起。
    歐陽燕心中一驚，猛地轉過身去。
    這說話之人自然就是方寒。
    他和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嶽母的女人終於正麵相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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