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還未升起。
    玉骨門麾下初武學堂一眾學子便已醒來。
    洗漱完後紛紛離開通鋪，前往練武場。
    張頑便是其中一員。
    年齡隻是九歲的他行動起來卻頗為迅捷，身體矯健強悍。
    但不隻是張頑一人如此，一眼望去，周圍與他年齡一般的孩童身體盡皆不弱。
    有些孩童更是鶴立雞群，不僅身高超過周遭孩童兩三個頭顱，身體更是壯碩非常。
    張頑混在這一群孩童中並不顯眼，隻是其中尋常的一員。
    很快，張頑趕到五級學子所用的第五練武場，站到戊班隊列，在指導武師的帶領下開始演練“牛魔淬體拳”。
    初武學堂共有十級學子，入門為一級，每年升一級，十年過後無論能不能突破到後天境界，都要離開學堂。
    成為後天武者的學子，可正式加入玉骨門，成為玉骨門外門弟子。
    剩下的，若在學堂時表現不錯，可成為玉骨門雜役弟子，從事玉骨門各類雜務，留在玉骨門中繼續修行。
    再不堪一些的，則隻能回歸凡俗，在紅塵中打拚。
    而每一級學子，又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葵十個班，有時人多了，還會增加子醜寅卯等班。
    張頑乃五級戊班學子，在初武學堂中已學習了快五年。
    五年下來，張頑在學堂中學到了不少武道基礎知識，但武學隻學到了一套牛魔淬體拳。
    這拳法乃凡俗武學，沒有太多攻伐、防禦之能，卻是凡人踏足武道的根基武學！
    若邁不過門檻，跨入後天境界，隻能在紅塵中拚搏，這一套武學自然不夠用，還需另學攻伐類的凡俗武學以自保。
    但在學堂時期，卻不必分心學習其它武學。
    相比那些殺伐類凡俗武學，成就後天境界要更重要得多。
    且牛魔淬體拳練好了，打好了根基，便是成不了後天武者，學習起其它凡俗武學，也是輕而易舉。
    五級戊班在指導武師劉師長的帶領下，打了三遍牛魔淬體拳，各個氣血湧動，滿麵汗水。
    張頑和周圍一些學子都停了下來恢複體力。
    但還有一人，仍在演練牛魔淬體拳。
    此人名許恢，乃五級戊班最有天分的學子。
    雖然同樣隻有九歲，可許恢早已將牛魔淬體拳徹底領悟，體內氣血也渾厚到了極致，達到了凡人極限。
    劉師長曾言，不出一年，許恢就能突破瓶頸，從一介凡人突破到後天境界！
    像許恢這樣的學子，五級學子中還有一些，但全部加起來也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這些人無一不是五級學子中的風雲人物，引得一眾五級學子豔羨。
    就是在初武學堂中，都有些名聲。
    畢竟能在晉升為九級十級學子前，就將氣血淬煉到凡人極限的並不多，這樣的人未來就算是在玉骨門外門，也都能算是一號人物。
    自然引人注目。
    許恢旁若無人，沉浸在牛魔大力拳當中，試圖把握住那一縷契機，以突破瓶頸。
    其他學子偶爾看向許恢的目光中都夾雜著豔羨，唯有張頑沒有那種情緒，但他掩飾得很好，看著與其他學子沒什麽區別。
    “完全領悟牛魔淬體拳，氣血也淬煉到了極致，的確厲害。”張頑在心中稱讚。
    他雖然隻有九歲之齡，可卻是有著前世，記得前世一切，有著宿慧之人。
    因此，四歲多進入初武學堂，見識到武者的諸多能耐後，張頑就知道這是一條通天路，五年來，他一刻都不曾懈怠。
    遠比其他還有些懵懂的學子刻苦得多。
    即便如此，他依舊落後許恢許多，也就更能感覺到雙方的武道天賦差距。
    不過，也隻是落後許恢而已。
    明麵上，張頑的進度在五級戊班排在前十幾，在整個五級學子中，排在大約一百多位的樣子。
    但實際上，張頑的進度僅落後許恢等少數幾個摸到了凡人極限的小天才。
    因為天性謹慎，自身又因為宿慧與其他小孩有些差別，張頑不想太過引起指導師長的注意，對自己的進度略作遮掩，這才在所有五級學子中排在一百多位。
    不引人注意，但有所成就也不奇怪的位置。
    “我的資質在整個五級學子中，隻能算是中人之資，但配上勤奮，勝過這些還懵懂的學子，並不難。”
    “隻是與那幾個資質勝過我太多的相比，還是難以追上。”
    “而資質，在武道前期，尤為重要。”
    “即便現在我領先大多數人，但資質所限，我很可能卡在後天門檻前不得突破。”張頑對此心知肚明。
    瓶頸並不是靠勤奮就能破除。
    要麽有足夠的資質，要麽獲得天材地寶相助。
    前者張頑差很多，後者難以獲得，憑借他自身突破後天其實隻有一線希望罷了。
    並不多，但張頑並不氣餒。
    一線通天之機，就足夠張頑堅持不懈地去追逐了，何況他也並非全無臂助。
    身為宿慧者，擁有前世之人，他也有著自己的金手指。
    一個簡單明了的經驗值係統。
    這係統從張頑降生，便與他綁定在了一起。
    每一天，張頑都能隨機獲得一到三點經驗值。
    至今九年多的歲月，張頑已經獲得七千八百九十一點經驗值，這些經驗值，他至今隻用了五點。
    還剩下七千八百八十六點。
    這些經驗值便是張頑信心所在！
    早練結束，張頑和幾個同窗前去食堂，搬取五級戊班今天的早食，其他學子則前往課堂。
    初武學堂十級學子數量上萬，並不匯聚在一處吃食。
    早中晚三餐，基本都是派人去食堂搬取，在課堂或練武場等地享用。
    而指導師長，並不與一眾學子一同吃食，這些師長另有專屬食堂。
    同時，有少數學子也能進入專供師長的專屬食堂。
    這些學子皆是背後有著靠山，家中有著武者先輩。
    他們享用的資源比之一般學子，要多得多。
    也因為家中武者先輩嚴厲約束教導的原因，氣血進度也都不差。
    厲害的也與那許恢一般，都將氣血淬煉到了極致，成就了凡人極限。
    差一些的，也都排在每一級學子的前四百行列。
    隻有寥寥幾個不堪造就還紈絝的，才排在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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