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這麽些年，師祖秦苛行張頑也見過一次。
    不過那時他修為尚淺，毫不起眼，與師祖也沒什麽交流。
    隻知道師祖是塵骨分部部長，塵骨分部麾下的第一分部、第四分部的正副部長全是師祖的弟子，又與塵骨分部副部長是師兄妹，兩人同時是靈植堂堂主弟子。
    而靈植堂堂主、副堂主，都是宗門老祖玉骨老祖的弟子。
    整個玉骨門高層，都是以這樣的師徒相傳的方式傳承，源頭都是玉骨老祖。
    但宗門高層之間互為師兄弟師姐妹，不代表彼此競爭不激烈。
    單拿塵骨分部來說。
    完全可以簡單分為秦苛行和許念婻兩個派係。
    秦苛行、許念婻乃是師兄師妹關係，同掌塵骨分部，關係也親厚，可這絲毫不妨礙兩個派係的人為了利益你爭我奪。
    而塵骨第一分部、第四分部都分屬秦苛行這一派係。
    可兩個分部之間，同樣有著競爭。
    甚至因為第四分部的王越、李關年壽盡在即，不少師祖秦苛行的其他弟子，都盯上了兩人屁股下麵的位置，是張頑的直接競爭對手之一。
    這種爭奪，就是上麵的師祖、老祖等人都不好插手阻止。
    無論偏向哪方，都會引起另一方的不滿，隻能劃定出界限，讓雙方在規矩之內競爭，讓他們自行分出個勝負高低。
    這也正常，派係大了，內部便會出現小派係，小派係發展久了，內部同樣會出現分化。
    就張頑從兩個便宜師傅手裏接過來的融合派係，裏麵都分成了好幾個小派係。
    不過，隻要內部鬥爭控製在一定範圍，不上升到生死勝負的程度，張頑也不會去管。
    他隻需要保證派係下麵的人在他需要的時候聽從他的命令，平時爭鬥不鬧出人命即可。
    太多的，他不會去多管。
    畢竟牽涉到具體利益，別說派係老大了，就是親人，都得翻臉。
    而這次師祖秦苛行出關，第一、第四分部，加上一些沒在塵骨分部擔任職位的師祖的弟子，隻要有時間的，都趕了過來與師祖見麵。
    實在是先天武者閉關一次就是兩三年。
    不趁著派係老大出關時來見一見，報告一下最近發生的事，亦或尋求幫助，下次碰麵，都不知道要等多久。
    就不說一些事拖得太久，到最後變成大麻煩，單是多錯過幾次先天武者出關的時間，長時間不在派係老大麵前露麵，很可能就要被派係老大遺忘。
    到時有什麽好處，都輪不到這樣被遺忘的存在，那可就虧大發了。
    於是，張頑跟在王越、李關年後麵，也是難得地見到了大量同屬師祖麾下的其他同門。
    有些他認識，有些見都沒見過。
    張頑也沒擺架子，跟在兩個便宜師傅後麵，與這些同派係的同門一一相識。
    其中有些便是與張頑有直接競爭關係的同門。
    但這會，大家也不說背地裏鬥法的事，隻以秦苛行麾下派係成員的身份結交，保持著基本的和平相處。
    等師祖出來，張頑跟著便宜師傅請安後，就低調地當起了小透明。
    這樣的場合，基本都是師祖麾下各個小派係頭頭與師祖說話的時候，兩個便宜師傅都還沒死呢，還不到張頑代表身後派係出麵與師祖交流的時候。
    張頑安靜地坐在兩個師傅身後，隻與同樣坐在一旁的師兄師姐偶爾聊上幾句，同時留心其他小派係說的話。
    他們講的一些東西，都涉及到了玉骨門的很多方麵，其中的一些情報信息，都是在外麵難以打聽到的。
    對這些東西，張頑很有興趣，或者說八卦心十足。
    當然，知道了這些東西，也的確有著用處。
    比如，塵骨分部執掌了玉骨門境內八成以上的靈田。
    這些靈田又有近一半都是由塵骨第一、第四分部掌握。
    從這些小派係頭頭講的話，再結合他從第四分部中知曉的諸多信息，輕易就能知道塵骨分部每年種植的各種靈物的產出情況。
    知道了一半靈田中的產出。
    無論是據此調整自己的修煉計劃，還是從中謀取點好處，都方便得很。
    信息這種東西，都是越新鮮的越有價值，何況還是涉及到這種武者剛需之一的最新信息，張頑自然好奇心十足，聽得很是認真。
    其他武者也不妨多讓，都知道這些信息的價值，沒有在這時候吵吵鬧鬧，都想從其他人口中多聽到點情報，好結合自己手裏掌握的信息，對宗門靈植的產出有個大概的了解。
    可惜，張頑想要做個小透明，其他人卻不允許他這樣低調。
    這個人並非他人。
    正是師祖秦苛行。
    倒不是師祖對張頑偏愛。
    而是秦苛行這個派係中，像張頑這樣有著突破先天可能性的後起之秀，也就那麽幾人。
    秦苛行自然格外關注。
    後輩當中若有人突破到先天，那對秦苛行，也大有好處。
    不說宗門的賞賜，單是多上一個關係親厚的同境先天，就能在關鍵時刻幫自己爭取到更多好處！
    就是突破不了，成不了先天，這樣的優秀弟子也能修煉到後天八九重，成為派係未來的支柱之一。
    無論哪種，於秦苛行而言，都不會徹底無視了張頑的存在，也不會允許張頑在派係中像個小透明。
    於是，張頑就受到了秦苛行單獨的詢問關懷，惹得不少同門羨慕嫉妒。
    好在，享受到這種待遇的非隻是張頑一人，也就沒那麽鶴立雞群。
    這情況讓張頑無奈，卻也不覺得意外。
    這事他早有預料。
    再怎麽低調，隨著修為提升，總會被人注意到。
    何況，他還不是走的徹底隱藏修為的苟神道路。
    這樣的狀況，也就無法避免。
    索性張頑已度過最弱最無力最需要隱藏的階段，而現在迎麵而來的這些關注，於他而言，已不算什麽。
    最多造成些小麻煩，已威脅不到他的性命。
    就是對他的安穩發育大計，也形不成多少衝擊。
    隻是宴席之後，師祖將張頑等有望突破先天的後輩留下，詢問了他們有關後麵修行的安排，並給了他們些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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