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艘隱藏起來的飛船上。
    張頑本體創造的包含洞虛法力的假身披上“晨陽”這個馬甲，與托塔老祖坐在小桌兩邊，一邊品茗一邊觀看北涼國聯軍與玉骨門的大戰。
    托塔老祖對這種真丹勢力之間的廝殺不是很感興趣。
    但他知道玉骨門太上大長老張頑乃洞虛強者“邙紀”弟子。
    對這邊多有關注。
    此次聽說北涼國和乾國真丹勢力組建滅骨盟，想要覆滅玉骨門，一時好奇，就跑了過來看戲。
    在托塔老祖這裏，他知道張頑背後有洞虛武者撐腰，並不認為滅骨盟能夠勝利。
    但他也想看看這個“張頑”到底有哪裏特殊，能被洞虛強者收為弟子。
    這一看，直接看得托塔老祖心裏一陣古怪。
    倒不是托塔看穿了分身張頑的偽裝，隻是托塔看得出來分身張頑放了水。
    不過，這古怪情緒隻在托塔老祖心裏留存了片刻。
    畢竟這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指不定是“張頑”有什麽謀算在裏麵呢？
    而這，還不足以引起托塔老祖的好奇。
    他來此，隻是來看看“張頑”到底何德何能，能夠得到洞虛強者的青睞。
    這一看，他多少懂了些。
    張頑在真丹九重這個境界中表現出來的力量的確非同凡響，加上年齡不大，足見其天賦卓絕。
    的的確確是人中龍鳳。
    但也隻是如此而已。
    對托塔老祖而言，真丹九重的“張頑”雖然驚豔，但也就那樣。
    除了一個洞虛強者弟子的身份，其它的並不需要太過重視。
    畢竟天賦歸天賦，最終能不能修煉到與他相當的層次都是未知數，不值得太過在意。
    反倒是眼前的晨陽，讓托塔老祖重視。
    兩人一邊觀戰，一邊交談。
    很快就聊到荒南眾多法相勢力的近況。
    那些法相勢力在多年後，再次蠢蠢欲動。
    哪怕先後被托塔、鬼海老祖以及偽裝成鬼海老祖的張頑，和徐蕭子連番教訓，這些法相勢力依舊在平穩了一段時間後，再次生出一決雌雄，發展壯大的壯誌豪情。
    荒南又隱隱有了法相勢力爭鋒的苗頭。
    張頑倒不覺得奇怪。
    武者就是這種生物。
    隻要不是放棄了武道的存在，便會永遠向前，哪怕經曆百般阻擾，他們依舊會頭鐵地向前走，直到撞死在南牆上才會停下。
    但理解歸理解，張頑不會允許荒南現在就爆發法相勢力之間的大戰。
    將廝殺規模局限在真丹勢力的層次，才最符合他的需求。
    不過，這次張頑不準備自己動手去阻擾。
    既然收了托塔這麽個手下，這事自然要交給托塔去辦。
    “那壓製荒南各法相勢力一事，就交給道友了。隻要道友用心辦事，聯盟那邊不會吝嗇獎賞。”
    托塔老祖麵色一喜，拍著胸脯保證定將荒南法相勢力腦袋都錘爛，保證讓這些法相勢力安安靜靜。
    畢竟他與幽泉門的幽河、幽湖有著齟齬，與荒南多數法相勢力都有過節。
    上次幽河幽泉率人圍攻他，用金劍符暗算，他差點就翻船被滅殺。
    早就想找個時間教訓一下這些人了。
    但張頑還是提醒了托塔一句。
    “那幽河幽湖手中的金劍符還能用，你行事時注意些，別被金劍符打殺了。”
    “另外，風雪門那邊，別做太過。”
    前一句托塔還能理解，後一句讓托塔疑惑，說道：“風雪門？莫非風雪門與盟主有關？”
    “這倒不是，隻是風雪門背後牽連甚廣，要是惹出了風雪門背後的存在，那就請盟主出麵，來平息對方的怒火了。”
    這話讓托塔老祖倒吸一口涼氣。
    需要盟主出麵才能平事，那風雪門背後隻能是同樣有洞虛強者撐腰！
    唯有洞虛，才能讓洞虛重視！
    一時間，托塔老祖都有些被鎮住了。
    一開始，托塔以為荒南不會有洞虛強者能看上，結果冒出來一個邙盟主。
    結果現在告訴他，不隻是邙盟主看上了荒南，還有其他洞虛早早就在荒南布局了？
    這還是他認知中的那個資源貧乏，不被重視的荒南嗎？
    托塔老祖連忙開口，向張頑詢問風雪門背後存在是誰。
    “不要著急，有些事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等時機成熟了，你自會知道。”
    “在那之前，你隻要記住小心行事即可。”
    “這荒南的水，可比你想的要深得多。”
    “不過你也不用太束手束腳，記住，你背後站著盟主。”
    張頑幾句話就讓托塔老祖陷入沉思。
    他也沒騙托塔。
    本體最初與徐蕭子相遇，就是在風雪門暴打雪蓮仙子時。
    那徐蕭子當時就是見本體下手狠辣，才一時心急露了破綻，才會被那時還隻是法相七重的本體察覺。
    顯然，那雪蓮仙子不是與屍魔門有關，就是與徐蕭子關係密切。
    而徐蕭子在屍魔門中地位不凡。
    那無論怎麽看，其實都能將屍魔門當成風雪門的靠山。
    而荒南的水，的確很深。
    畢竟屍魔門餘孽建立的千屍門就在荒南，且明顯在謀算著什麽。
    光是現在，千屍門中就有一位正在嚐試突破洞虛。
    其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便是本體，都得小心應對。
    托塔又與張頑聊了會，就心事重重地離開。
    張頑告知他的這些，太出乎他預料，需要時間消化。
    而且，壓製荒南法相勢力一事，也宜早不宜遲，他得趕回去執行此事。
    但托塔老祖離去時，隱晦地朝飛船船艙中瞄了一眼，他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協調的地方。
    但他沒問。
    他深知有些時候裝糊塗是件好事，而他與“晨陽”也還沒熟到什麽事都能說的地步，有些東西不好冒昧詢問。
    萬一飛船船艙中藏著晨陽的秘密，他問了，不就成了冒昧打聽晨陽隱私了嗎？
    等托塔老祖離去，一個人從飛船船艙中走出，正是徐蕭子。
    他望著托塔老祖離去的方向，對著張頑笑道。
    “這廝還挺敏銳，居然能略微感知到我的存在。”
    “哪怕他不確定，但其神識的確不差。”
    聽著徐蕭子的話，張頑翻了個白眼。
    你一個法相八重用更強者的語氣去評價一個法相九重，確定這不是對法相九重武者的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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