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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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悠悠的醒了過來,昨夜的那一場戰鬥讓他精疲力盡,他來不及觀察自己的傷勢,急忙去找韓星,看到他並沒有事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阿星,阿星。”韓辰搖晃了幾下韓星,輕聲呼喚著。
韓星的眼皮動了動,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虛弱的問道:“阿辰,我們。。。還活著?”
“嗯,我們還活著,真是萬幸。”
韓辰嘴角扯出一絲弧度,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不由的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來,此時天已經大亮,聞著刺鼻的血腥味,兩人向四周看去,隻見滿地的鮮血,夾雜著殘肢斷臂,那畫麵仿佛人間煉獄。夜裏隻顧著廝殺,如今看到眼前的畫麵,韓辰和韓星隻覺胃裏翻湧,顧不得身上的傷勢,跑到一邊狂吐不止。兩個少年哪裏經曆過如此畫麵,他們第一次殺人,竟然就殺了這麽多的人,此時內心湧起陣陣心悸之感,隻感覺全身無力,惡心嘔吐,尤其是周遭那強烈的血腥氣息,不斷衝擊著鼻腔,讓那嘔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嘔吐了好一陣,那不適的感覺才稍稍好一點。兩人都在相互安慰著對方,他們殺的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這是在行俠仗義。互相給彼此安慰了好久,他們才慢慢向山寨裏走去,他們還記得此次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把牛二的兒媳婦找到救回去,也不知道她們這些被擄上山來的女人有沒有趁亂逃出去。
小心的繞過滿地的屍體,他們來到了大廳之中,很快,就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群圍在一起的女人。看到韓辰兩人渾身是血的樣子,都不由的縮成一團。
韓辰兩人見狀,都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們都經曆了怎樣的折磨,哪怕是沒人看守,她們也不敢逃走,那些人真是百死莫贖,放任他們這群惡人繼續在此,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遇難,想到這,之前殺人的不適感又消退了許多。他們做的是對的,既然是對的,那就沒什麽好後悔的。既然踏上了這江湖路,往後要麵對的恐怕會比現在更殘酷,師父也曾說過,在江湖上行走,不可主動為惡,但是碰到作惡的,那就不要抱著慈悲之心,俠者,嫉惡如仇,俯仰無愧於心。
“你們不要怕,我們兄弟是來救你們的。”韓辰看著麵前這一群女人,輕聲問道:“你們中可有牛家村牛二的兒媳?”
“我。。。我。。。我是。”一個容貌還算秀麗的女子顫顫巍巍的抬頭回答道。
“太好了,我們受牛老伯所托,特意前來尋你。你們其他人,都各自下山去吧,如今牛家村早已人去樓空,也不知道你們的親人在哪裏,不過活著就還有希望,相信你們也能找到親人的。”
那些女人聽了韓辰的話,但還是不敢走。韓辰看出了她們的顧慮,說道:“放心吧,這些賊人都已經死了,往後不會再有人迫害你們了。”
這些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韓辰索性扶起牛二的兒媳婦,帶著她往外走去。往往行動總比言語來得更直接,看到韓辰他們向外走去,那些女人也慢慢跟了上來,當看到那滿地的屍體之時,她們都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尖叫。
“別喊了,都跟著我。”韓辰說完就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那些女人也是小心的跟在了韓辰他們身後,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那些屍體。當來到半山腰處,韓辰發現昨晚被他們打暈的幾人此時已經不在了,也許是發現了山上的情況逃走了吧。但願他們以後能改邪歸正,如果還敢為非作歹,下次遇見定要除掉他們,韓辰心裏想著,也不在意,這次行動,雖然凶險,好歹算是圓滿解決了。
回到了牛二家裏,當牛二聽到兒媳那一聲“爹”時,不由的淚流滿麵,他真的不敢相信韓辰他們就憑兩個人竟然真的把自己的兒媳救了出來。
韓辰他們簡單的說了一下過程,刻意避開了那些凶險的畫麵,但仍然聽的牛二兩人驚呼連連,尤其是聽到兒媳描述的那滿地屍體之時,他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牛二不是傻子,活了大半輩子,他明白,韓辰兩人經曆了多麽大的危險,當即跪了下來對著韓辰不住的感謝。
韓辰兩人大驚,連忙上前攙扶,但是牛二執意不肯,說道:“兩位少俠,這一跪你們一定要受著,這並不隻是為了我那可憐的兒子,也為了我牛家村那許多枉死的鄉人,感謝你們為他們報了這血海深仇。”說完,牛二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他的兒媳此時也是同樣跪在了牛二身邊朝著韓辰兩人磕頭,沒有韓辰,她的下場恐怕將會無比淒慘。
韓辰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也不再阻止牛二他們,隻是他們心中對這個江湖有了更深的認識,原本下山之後的憧憬也消散了些許,對這個江湖也有了更深的體會。江湖並不隻是快馬逍遙的熱血,更多的還是腥風血雨的殘酷。俠以武犯禁,本事越大,如果心術不正,禍害也就越大,眼前的牛二恐怕隻是整個江湖中不起眼的冰山一角。這一次的經曆,對韓辰他們對以後該怎麽走這條江湖路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在牛二家簡單的休養了幾天,憑著超強的身體素質,那一場大戰受的傷已經差不多完全好了。
“阿星,你有沒有感覺,這一次戰鬥之後,體內內力精進了不少。”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無我神功’隱隱有突破到第四重的感覺。難怪師父說練武之人隻有在不斷的戰鬥中才能快速的進步。”
“師父的話永遠都是對的,但是我們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這一次也是僥幸,以後可不能這麽冒進了,這次都怪我太過衝動,還差點連累了你,師父說過,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阿辰,咱們兄弟不要說這些客套話,但你說得對,這一次是真的衝動了,我們都以為自己很厲害了,沒想到隻是一群賊寇就差點讓我們萬劫不複了。”
二人在分析著此次的戰鬥,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和他們同齡的人比起來,他們此次的戰績可謂驚世駭俗,恐怕能做到他們這樣的同齡人,整個江湖也沒有幾個,這不隻是實力,更多的還是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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