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內，水流輕響。
    石壁旁，淺淺的小溪流向另一頭。
    芒種的歌聲起伏連綿。
    “一想到你我就”
    良久，陳鈺哼著調子，走到石壁旁，稍稍敲擊了一下，確定石壁的厚度。
    【惡念三（豎）他好英俊，欲壑難平】完成
    【高級獎勵發放《破戒刀法》圓滿卡】（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
    身後傳來腳步聲。
    柔軟的觸覺貼近，聲音柔媚入骨“乖徒兒，怎麽不休息下。”
    陳鈺轉過身，峨眉掌門此刻眉眼完全舒展開，冷豔的臉上仿佛寒冰融化。
    言笑晏晏的模樣與平時迥然不同。
    他歎了口氣“師父，你”
    之前周芷若曾經跟他說過，說他可能跟方豔青很合得來。
    小周可能指的是對明教動手時毫不手軟。
    但現在陳鈺確信，他與方豔青契合的，是另外的部分。
    對方反正是走火入魔了，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倒是比平日裏親熱些，風x些。
    但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鈺兒，為師的好鈺兒，又年輕又俊，還那麽能討我喜歡”
    方豔青高挑豐滿的身子此刻全然倚靠在他的懷裏。
    倘若靜玄等人在此，瞧見這一幕恐怕會驚掉下巴，甚至於自剜雙眼。
    隻因這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那些知道她們師父性格的人，多半會認為牢方是被什麽人附了身。
    “師父，您老人家到底怎麽了？”
    陳鈺好奇的問道。
    方豔青微微撅起嘴，成熟美豔的臉蛋上竟有些嬌嗔的意味“怎的，為師這樣，你不喜歡麽？”
    “我是覺得，師父你若是以這副姿態出去，靜玄師姐她們恐怕會瘋掉。”
    陳鈺坦誠道。
    對方白了他一眼，輕蔑道“她們怎麽想的關我什麽事。”
    微微垂下頭，冷笑道“為了峨眉，我遏製自身欲念二十餘載，難道還不夠嗎？現在我隻要自己高興。”
    又親昵的勾住了他的脖頸，嬌聲笑道“好徒兒，再陪陪師父好不好？再教師父幾招~”
    陳鈺確信對方是唱芒種唱上癮了。
    “一想到鈺兒啊，師父我就齁哦哦哦?”
    “師父，唱的真好。”
    “謝謝鈺兒誇獎咿?，倫家（咕滋）最，喜歡?鈺兒乖徒兒了~”
    陳鈺由衷誇讚了這位峨眉掌門，他的便宜師父的多才多藝。
    再度提起出去的事。
    方豔青美豔的臉上浮現出些許黯然之色，幽怨道“你就這麽急著出去見芷若麽，多陪陪我又怎麽了。”
    【惡念三（刷新）此番出去，又要被她壓製，這裏多快活，真想跟乖徒兒一輩子呆在這裏】特級獎勵
    陳鈺仔細分析著對方的惡念。
    還在試圖找到牢方具體的轉變。
    於是詢問道“出去了莫非就見不到師父了麽。”
    方豔青抬起頭，依依不舍的看向他，忽然笑道“見得到，當然見得到，你隻要繼續教我《九陽真經》，便能見到我。”
    撲進陳鈺的懷裏，原本冷淡的雙眸此刻盡是柔情蜜意，嬌聲道“乖徒兒，你想不想以後師父都這般溫柔待你？”
    “自然想，可是”
    陳鈺故作猶豫。
    對方嫣然一笑“那就讓我練成《九陽神功》，我有感覺，隻要練成，為師便能以這副姿態永遠陪著你了，你我師徒一心，到時候我讓你當我的繼承人，咱們去峨眉金頂雙宿雙飛，你說快活不快活？”
    還教啊。
    陳鈺不禁腹誹。
    牢方現在已經很不對勁了，再教的話
    咦，細細想來，好像也挺好的。
    拋去靜玄等人的反應不談，這碧池版牢方不比之前的司馬臉討喜？
    而且前兩個惡念也沒變，還是幹死楊逍，登頂武林。
    對於陳鈺自己而言，真沒什麽損失。
    想明白的他果斷答應，拍拍胸口保證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咯咯，鈺兒真好~”
    方豔青微微仰頭，在他唇上親了下，嬌聲道“乖徒兒，那為師先走啦~”
    “走，去哪兒？”
    陳鈺話音剛落。
    對方的眼神便發生了改變，不似方才那般情意綿綿，而是變成了哀傷、無奈、膽怯、畏懼
    方豔青緊緊注視著他，豆大的眼淚滾滾而落，哽咽道“你，闖下大禍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沒有內功，她殺你跟殺一隻雞一樣。”
    “師父？”陳鈺微微皺眉。
    對方還自顧自的說著話，已經在歎氣了“唉，你這孩子，要怪也隻能怪她無恥，你又有什麽辦法呢？乖孩子，別害怕。”
    說著竟將陳鈺摟緊懷裏，柔聲安慰“你要記住，一會兒見到她什麽都別說，什麽都沒發生，她那佛光普照掌不是吃素的，被打中的話，你，你也會跟曉芙一樣，嗚嗚，我，我實在對不住她。”
    滾燙的眼淚落在陳鈺臉上，不知為何，此刻的牢方竟給陳鈺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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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玩意兒，滅絕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
    他稍加思索，確定牢方是因為練逆九陽走火入魔，人格分裂了。
    最先出現的是欲念牢方。
    現在出現的是善念牢方。
    自打孤鴻子死後，欲念也好，善念也罷，都被這峨眉掌門封存在心底。
    隻以堅如磐石，不近人情的大峨眉意誌——“滅絕”示人。
    逆練九陽，衝破玄關，釋放了這些積壓已久的情緒。
    也就是方豔青憎恨不已，急欲消滅的“心魔”。
    “雖然不怪你，可也太多了。”
    方豔青（善），將大腿根的鮮血擦拭掉，見自己的小腹微微有些隆起，羞澀埋怨道“你你想讓為師懷上嗎？”
    “情非得已，情不自禁，情理之中。”
    陳鈺一怔，旋即打趣道。
    “壞孩子，你，唉”
    對方正要清洗一二，忽然臉色驟變，急道“不好，她要來了，來不及了！你快裝暈！”
    說著迅速將地上散落的衣服撿起來，以極快的速度穿上。
    少了一件關鍵的，也來不及再找了。
    叫陳鈺在另一側躺好，她盤腿坐下，隻在片刻，眼睛一閉一睜。
    熟悉的冷峻又重新回到這位峨眉派掌門人身上。
    方豔青緩緩站起身，意識有些混沌，身上也很是疲憊。
    目光落在不遠處，以雅木茶形態趴著的陳鈺，想要回應方才發生了什麽。
    但就跟之前打傷靜玄時一樣，像是自我保護一般，完全記不得了。
    一想就頭疼，索性不想了。
    抬起右手，試著運轉內力，隻覺得渾身上下內力湧動，竟是有使不完的氣力。
    便知自己最終是戰勝了心魔，順利破了玄關。
    現在的她比起進入這地宮前，更加強大！
    “陳鈺，陳鈺。”
    方豔青並未在意自己此刻的狀態，冷冷的喚了兩聲。
    陳鈺揉了揉眼睛，迷糊道“師父，你，練好了？”
    隻道方才對方破關的時候內力外放，將自己震暈了過去。
    “以我現在的氣力，應該可以擊碎那石壁了，咱們可以出去了。”
    方豔青其實想讓陳鈺一次性將完整的《九陽真經》全部傳授給他。
    但她也知道，外麵還有很多峨嵋弟子在等，再不出去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自然好。”
    陳鈺隨口道，見牢方確實像個沒事人一樣，便按照善良牢方和欲念牢方的囑咐，什麽都沒說。
    方豔青環顧四周，冰冷的聲音在洞穴內回蕩“話說回來，這裏是什麽地方？”
    “某個古國的遺跡吧。”
    陳鈺走上前，仰頭看向損毀大半的石壁，上麵原本是有畫的。
    隻是損毀的太厲害，連輪廓都看不出來了。
    石壁的右下角殘存了一點文字。
    方豔青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一眼，並不認識。
    隻聽陳鈺開口道“這是古西域文”
    莊園的書房定期會刷新出各種書籍，其中便有這個世界的一些古老語言和文字。
    陳鈺之前沒有細看，此刻用手摸索著石壁，細細辨認。
    隻有最後兩個字沒有損毀到難以辨認。
    “霍山”
    陳鈺輕聲道。
    旋即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
    “走。”
    方豔青明顯對這什麽山的不感興趣。
    見陳鈺盯著自己，她麵容微冷“怎麽了？”
    “沒什麽。”
    陳鈺笑著搖了搖頭。
    心想反差夠大的。
    兩人來到那連接外麵的石壁前，方豔青右手抬起，渾身內力湧動。
    一記勢大力沉的“佛光普照”瞬間拍出。
    厚實的石壁轟然碎裂。
    果然是一片極大的空間。
    同樣是石窟，但這裏麵卻更陰森些，地上到處散落著屍骸。
    甲胄、兵器、散落一地，像是曾經曆過血戰。
    陳鈺拾起地上的一枚腰牌，上麵寫著“貴霜”。
    再走幾步，又拾起了一枚，這次上麵寫著的是“焉耆”。
    連續撿拾了七八枚腰牌，上麵的文字各不相同。
    “如果我記得不錯，這些都是西域曆史上存在過的小國。”
    陳鈺托著下巴“這裏曾經是戰場。”
    是小國混戰？
    “前麵有出口。”
    方豔青淡淡道，不由分說的走在了前麵。
    陳鈺收回視線，忽然瞥見了對方身後，留下的長長痕跡。
    不禁莞爾，喊道“師父，你等等我呀。”
    迅速跟了上去。
    又走過一條蜿蜒的小道。
    推開石門，不知不覺間，兩人又回到了地宮的右側。
    向上看去，遠遠的便瞧見眾峨眉派弟子的身影。
    周芷若右手持劍，纖細苗條的身影擺開架勢。
    丁敏君站在她的斜對麵，此刻滿臉震恐。
    大聲道“陳師弟真不是我害死的！”
    “我說過，他死，你償命。”
    小周緩緩的吐出幾個字，眼神冷冽。
    旁邊的宋青書神情複雜，欲言又止。
    靜虛等人勸不住，正焦急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斷喝“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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