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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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心,無心!!!”
    外頭傳來師兄的驚叫聲:“我的劍飛走了!”
    那年輕道人並未應聲,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大殿上方負手而立的青年。
    片刻之後,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自他前方響起:“全真有難,你這做祖師的,難道不上去相助麽。”
    仔細看,他對麵的蒲團上早已坐著個頭戴鬥笠,一襲黑衣的中年男人。
    黑色的輕紗蓋住了大半張臉,唯有微風穿過窗台,掀起一角,方能瞧見那雙微微挑起的丹鳳眼。
    異色閃爍。
    “葵花對我說,九極之中,屬你最弱,叫我不必拉攏你,可我卻覺得,你一直在偽裝...”
    鬥笠男微笑道:“你若真像他說的那般一無是處,當初也不會有膽量重返不老長春穀,你是我們當中最早回去的,而且,你活著還回來了。”
    青年道人不語,削瘦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起伏,就好似眼前這人對話的不是他一樣。
    鬥笠男看向窗外,數不盡的劍刃懸於半空,輕歎道:“好威風啊,你我當年亦是如此,意氣風發,快意恩仇,這是多少年過去了,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見他還不說話,鬥笠男笑道:“這陳鈺身旁站著的那個紅衣女子,是你的紅顏知己吧,怎麽也不去見見她。”
    青年道人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外頭又傳來師兄焦急的呼喊:“無心師弟,那陳教主是要屠滅我全真教麽,全真有難,咱們雖武功不濟,也該去支援才是。”
    鬥笠男輕哼道:“這些凡夫俗子,不自量力,還敢打攪你我二人交談,該死。”
    說話間,右手食指抬起,一股恐怖的氣息陡然散開。
    而幾乎是在同時,那青年道人的視線驟然冷峻,身前的經書開始飛速翻頁。
    兩人的對峙隻有瞬息的功夫,鬥笠男便撤了指法,笑道:“開個玩笑,我一直都是很尊敬你的,怎會殺你弟子,毀你全真...”
    他頓了頓,看向屋頂的陳鈺:“可他卻不然,此人野心勃勃,雖已擁有了跟咱們比肩的實力,卻不遵守咱們之間的規矩,逍遙子死於他手,下一個會是誰,誰也說不準。”
    鬥笠男站起身:“我等決意擊殺此人,那波斯魔頭正跟個青年在一起,他想要盜取陳鈺的武功,葵花與那小子有仇,欲將他的屍體煉成葵花傀儡,我與另一人主張平衡,眼下的局麵絕不能被他打破,若引得徐福注意,咱們都沒有好下場。”
    青年道人靜靜的凝視著他。
    鬥笠男向下拽了拽鬥笠:“言已至此,加入或不加入,全取決於你,本就是必勝局麵,之所以邀你加入,實在是我瞧不慣你這掩耳盜鈴的頹廢模樣,裝什麽青年道士,我能找到你,旁人也找得到,你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躲得了生生世世麽。”
    話音剛落,房門被著急的中年全真弟子推開。
    刺骨的寒風湧入房間,那鬥笠男已經消失不見。
    中年弟子揉了揉眼睛,剛才一瞬間,像是有什麽幻覺:“師弟,你在跟什麽人說話?”
    青年道士搖搖頭。
    對方倒也不在意,急忙道:“咱們快去幫忙。”
    見他著急的不行,青年道士這才緩緩起身,走出幾步,忽然道:“對不住師兄,我要如廁。”
    說罷便在對方目瞪口呆的視線下,若無其事的朝茅房走去。
    ......
    與此同時,重陽宮上方。
    陳鈺視線環顧四周,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那些全真弟子驚恐的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喘。
    可自始至終,王重陽都沒有出來的跡象。
    “......”
    陳鈺微微蹙眉,看了林朝英一眼。
    對方俏美的臉上倒是沒幾分訝異,反而有種早有預料的釋然。
    眼皮微微垂下,片刻後,再度睜開雙眼,小聲輕歎:“果真是懦夫啊。”
    一旁的小龍女似是對漫天飛劍產生了興趣。
    見陳鈺沒有瞧她,小心翼翼的蹦著高,要去夠自己頭頂的那把劍。
    稍稍發力,發現拽不下來,就放棄了。
    聽著林朝英說話,清澈的眼眸不禁看向了她,不清楚祖師婆婆說的是什麽人。
    “哼,既如此,咱們也不需要給他留麵子了。”
    林朝英冷笑一聲,袖中紅綢疾馳而出。
    她的紅綢頂端並不似小龍女般拴了金球,力道卻是更甚!
    “砰”的一聲,瞬間沒入廣場上的燈柱,稍稍躍起,足尖踩踏在紅綢之上,飄然而落。
    如墨的黑發飄揚,高挑婀娜的身子轉眼間便到了廣場上。
    全真弟子基本都沒見過她的真容,隻覺此女絕美,氣質不同凡響。
    下一秒,林朝英左右手紅綢飛舞,開始大肆破壞。
    周遭的燈柱、香爐、地板受她手中紅綢擊打,或直接粉碎,或扭曲變形。
    原本氣勢恢宏的重陽宮,此刻一片混亂。
    “住手!”
    王處一、郝大通等人目眥欲裂,眼見先師創立的全真道統被此人玷汙毀壞,心中是又急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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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已經被陳鈺收走,隻能赤手空拳的上去阻攔。
    但那紅衣女子武功高的難以想象,全真五子全力出手,也在她手中過不了幾個回合。
    便紛紛被紅綢打飛了出去。
    這邊馬鈺和丘處機氣喘籲籲的趕回來,隻見林朝英正在到處打砸。
    陳鈺攜漫天劍雨立於半空,眼神淡漠的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陳教主!”
    丘處機上前查看自家徒弟甄誌丙的情況,而馬鈺則快步走到眾人身前。
    素來好脾氣的他難得喝令,命眾弟子即刻解除形同虛設的天罡北鬥陣。
    轉頭對著陳鈺拱手,行禮:“陳教主駕臨全真,老道有失遠迎。”
    “丹陽子,我今日來全真,不是同你拉家常的。”
    陳鈺語氣平靜且冷冽,同兩人上次交談時完全不同:“我是來討說法的。”
    俯視著麵前的全真掌教,這一高一低,正是象征著兩人實力地位的巨大差距。
    馬鈺垂首,隻覺冷汗涔涔,那紅衣女子打砸還隻是小事。
    接下來自己若是處理不好,全真覆滅便在今日。
    餘光看了眼臉色慘白的甄誌丙,馬鈺溫聲道:“陳教主,你我兩派素無仇怨,我知你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大英雄,對你好生欽佩,在場的許多弟子,也曾追隨你一起同韃子作戰,回來後,依舊記得你在襄陽時的英姿。你的嶽父郭大俠,同我七人雖無師徒名分,卻有師徒之誼,老道歲數大了,禦下不嚴,全真弟子觸怒了陳教主,那是我這個掌教的過失...”
    馬鈺是個老好人,此刻的態度也擺的極低。
    陳鈺見王重陽確實是沒有出來的跡象,倒也懶得難為他。
    冷笑道:“丹陽子掌教,我有言在先,古墓乃我所屬,對古墓中人出手,便是同我為敵,你不必以我嶽父郭大俠來壓我,我隻是來討要說法的,人得講理不是?”
    “豈敢。”
    馬鈺渾身汗毛倒豎,他隻是攀個交情,並無借郭大俠壓人的想法。
    轉頭對甄誌丙道:“誌丙,你到底做了什麽,惹得陳教主這般不快。”
    “我...”
    甄誌丙又怕又悔,一時難以啟齒。
    見他支支吾吾,包括丘處機在內的其他人也瞬間明了了,一個個的都氣的臉色鐵青。
    馬鈺遠遠的看了眼小龍女,高聲道:“陳教主,可否入殿一敘?”
    他行事周全,倘若甄誌丙真對那小龍女做了什麽,就算是處以極刑,也得顧忌女兒家的名節。
    “不必。”
    陳鈺拒絕,同時冷冷道:“他若碰到哪怕是一根汗毛,便不是斷他四肢那般簡單了。”
    眾人看向甄誌丙,見他臉色漲紅,半天說不出話來,便知陳鈺不曾冤枉他。
    頓時鄙夷之心大起,丘處機更是一記耳光招呼了過去,厲聲喝道:“逆徒!我殺了你!”
    若非劉處玄和郝大通阻攔及時,丘處機的一掌便要將甄誌丙活活打死了。
    甄誌丙哭道:“弟子鬼迷心竅,本就該死,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伯師叔,各位師兄弟,身為出家之人,卻斷不了七情六欲,險些犯下大錯,如今後悔晚矣,但求速死。”
    全真七子,包括馬鈺在內,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
    甄誌丙是全真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若是他六根不淨,覬覦女子甚至於意圖不軌的事傳揚出去,全真必定淪為天下笑柄。
    片刻之後,馬鈺歎了口氣,沉聲道:“誌丙,你素來敦厚,恭敬謙和,但此番犯了淫戒,誰也保你不住,丘師弟...”
    丘處機羞愧難忍,又因要親手處決自己的弟子,心中甚是悲傷。
    拔出劍高高抬起,又落下,那股衝動的氣性下去後,虎目含淚,始終下不了手。
    “師父!”
    尹誌平立刻跪拜在地:“掌教師伯!誌丙雖犯下大錯,可終究沒有成行,還請慈悲,饒他一命吧。”
    雖然鄙夷甄誌丙的弟子居多,但聽尹誌平替他求情,不少人也動了惻隱之心。
    既然未曾傷那龍姑娘清白,怎麽也不至於處以極刑啊。
    趙誌敬眼珠子轉了轉,登時大聲呼喊:“寬恕斷然不可!”
    義正言辭道:“甄誌丙犯了淫戒!若不處以極刑,怎能洗刷全真之恥辱!”
    他隻當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轉頭麵向陳鈺。
    神情肅穆,拱手行禮:“陳教主!我等昨日被這畜生蒙蔽,險些釀成大禍,您放心,長春子師叔還有掌教師伯絕不會偏私,必將這狗賊明正典刑!”
    陳鈺瞥了他一眼,並未答話。
    麵對他的眼神,趙誌敬心中打起了小鼓,一時畏懼到了極點。
    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胸口一痛。
    竟是那紅衣女子的紅綢打來。
    疾馳的紅綢越過人群,猛的撞擊到他的胸口。
    趙誌敬隻覺喉嚨一甜,慘叫著吐出一口鮮血。
    但見那紅綢仿佛有生命一般,擊中他後,嗖的回旋,死死纏住了他的脖頸。
    將趙誌敬生生的拽離出人群,摔在廣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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