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是無窮無盡的。但是你想走到那座山，就得忍受這樣的過程。你在認清這件事，但這個很棒。不就是要認清這些事嗎？踏上取經路，比抵達靈山更重要。”
    幾位大佬同時為卡總的發言鼓掌。班行遠忍不住想吐槽，這是簡單說幾句？
    與會人員發言到此結束。在幾位中樞成員談了幾句後，尚書令做了講話。看的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在講話中脫稿講了很多，並且引用了好幾個人的發言，很多次提到馮冀的觀點。
    講話結束尚書令對班行遠說：“行遠這次座談你考慮的還是不夠全麵啊，如果能提醒一下安排半天的時間就好了。”
    “我也沒想到這些藝術家這麽踴躍，談了這麽多。這樣吧，回頭每個人整理一下形成書麵的統一交到我這裏。”
    尚書令安排了一些事情。“今天的座談非常好，就是需要這樣各抒己見才能收到聽取意見、統一思想的效果。每個人都照著稿子念那就沒意思了。嗯，把今天座談好好整理一下，確定一個範圍，由中樞行署和門下行署聯合發下去，都好好學習一下座談該怎麽開。合適的時候把座談記錄發表了。”
    “我們先走了，行遠你安排接下來的具體工作吧。嗯，記得控製一下情緒別把人嚇到了。”說完這些人起身離開，去忙別的事情了。他們其實都非常想看班行遠接下來的表演，隻是已經超時很多了，不少事情已經推遲了，很多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班行遠送這些同僚離開後坐在了中間的位置上。這時候那些娛樂公司的老板們已經滿心忐忑，有沒有人解釋一下什麽叫控製一下情緒別把人嚇到了？
    “讓大家留下來是有些話需要和各位老板說，也請各位前輩做個見證。細說起來我和你們的恩怨由來已久，不少人怕是把我當作眼中釘肉中刺。也沒什麽不好說的，我的確看不慣圈子裏的很多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們心裏麵有數，也就不需要我細說了。”
    “是不是覺得讓你們來參加這個座談挺光榮的事情？覺得你們得到了肯定，有了炫耀的資本？”
    “想錯了！讓你們來是讓你們找罵的。”
    “創作那些優秀的作品和你們有關係嗎？我承認你們偶爾也會出品讓人耳目一新的作品，但是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能把下限提高一下別那麽爛，別人人跟著學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沒辦法，畢竟你們做出來的東西才是受眾最多的，才是影響力最大的。也隻能希望你們能夠轉變一下觀念，也不指望你們做的多好，弄清楚什麽是不好的，能避免那些事情就好了。”
    “我需要提醒你們的是，不要以為你們掌握了資源，形成了圈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就比如，就比如去年的金雉獎，可能知道的都知道，不很清楚的也有猜測。我也不妨隻說了，你們猜得沒錯，發出去的那些獎沒有一個是你們定好的。泰熙把每一個獎都發給了她認為最應該獲獎的人。”
    “我就不明白了，電影界的前輩用自己對藝術的追求樹立起來的獎項的純粹性在你們眼裏就成了可以交換、勾兌的工具？都特麽的成野雞獎了還在那裏沾沾自喜呢？”
    “是不是覺得得了獎就是贏了？還在那裏沾沾自喜呢！早就給你們標好了價碼！”
    “那些獎項已經失去了他們存在的意義，所以我把它們全都停了。”
    “現在是沒法辦，觀眾們不得不吃你們拉出來的屎。你們是賺了錢，但是慢慢的觀眾也會同時離開你，或許哪天也能做出一頓能吃的飯也不會有人理你們。名聲已經臭掉了！”
    “我說這句也不隻是針對那些老板們，某些導演也需要引起注意。取得了一些不知道怎麽怎麽取得的成績就自以為是，老子天下第一。明明電影拍得稀爛反而怪觀眾沒有審美、不懂欣賞。我都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去參加奧運會開幕式競選什麽都沒有準備，上場就背捷報詩，誰教你這麽做的？”
    “我提醒你們別太自以為是了。記住周公說過的話：‘人民喜聞樂見的東西，你不喜歡就要批評，你算老幾？’”
    “我最痛心得是老一輩把舊社會最大多數的文藝工作者從備受歧視、壓榨和欺淩的社會最底層解救出來，並進一步培養成了藝術家。看看現在成了什麽樣子？那些糟粕的東西一個個的又沉渣泛起，什麽演員、歌手都成了戲子的代名詞。我就不點著說了，太難聽。我希望所有的從業人員都保持最基本的羞恥心和道德感。”
    “泰熙做過演員，寶兒到現在都是一名歌手，還有我那個學生也是偶像組合的成員。我非常清楚身處那個圈子麵臨著太多的誘惑，但是這不是自甘墮落的理由。我不希望那些文藝工作者再次背地裏被人稱作是戲子，那些自以為掌握一切，醉心玩弄的人被叫做金主、恩客。”
    “都管好自己的人，規矩些，別做丟人現眼的事情。雖然這次提醒了你們，但是最大的變化或許就是沒有變化。那些醜事最好別暴露出來，不然的話我會把這些人堅決的清理出去。“
    “當然了，我很清楚我的話聽到你們耳朵裏權當是我在放屁。你們這些做老板的有幾個有真正的藝術追求？不過是為了錢而已！我們鼓勵你們賺錢，但是你們心裏麵做好有個譜，知道該怎麽做、做些什麽。”
    “這個座談會和七十多年前的那個座談是一脈相承的。當然，形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東大那些‘有的是錢，雖然拿不出好東西，但是可以拚命出得多’的翻動派可以說不存在了，就算有也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幾十年風雲變幻，很多事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但是文藝工作麵臨的問題從來都沒變，仍舊是從業人員的立場問題，態度問題，工作對象問題，工作問題和學習問題。教員在講話裏麵已經把事情說得非常清楚，直到現在依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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