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不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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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輛莫雯的奔馳e300的燈光,好像在這一刻將世界分割成為了兩部分。她和韓茜的身後,是一片我想看卻又看不清楚的黑暗,而她和韓茜的麵前,我與姚靈還有哈奎三個人,則站在一片光明之中,卻又有些茫然。
    她們兩個人朝著我們三個人的方向走了過來,最終,在距離我們不到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是韓茜先開的口,她說道:“聽雯雯說你們倆因為打架進了派出所,所以我和她一起過來看看!沒受傷吧?”
    這時候我和姚靈的手已經分開了,我低著頭道:“沒受傷,讓你擔心了!”
    韓茜好像並不相信我的一麵之詞,她看了看我的臉,又拉起了我的手,仔細的觀察了好半天,終於,在她並沒有發現任何一處傷口和淤青之後,她才算相信了我的話,點了點頭,道:“沒受傷就好!”
    而這時,我也看見了莫雯正站在哈奎的麵前,他們兩個人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互相看著對方,我知道其實他們倆都是有很多話想對彼此說的,隻是兩個人又都不清楚該從何開口,又該誰先開口!
    而這一次,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是男人先開了口。
    哈奎看著麵前的莫雯,道:“今天不得不說,還是得感謝你幫我收拾了這麽多的爛攤子!”
    莫雯淡淡的笑了笑,道:“知道是爛攤子就好,以後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哈奎皺了皺眉頭,道:“我這個人很省心的,好吧?不信你問問邱燁,要不是今天那幾個傻逼當著我的麵調戲那個小姑娘,我怎麽可能和他們打起來?別說這一次了,就算下一次我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我照樣狠狠的揍一頓那幫孫子再說!”
    我點了點頭,道:“今天這件事情還真不怪我們倆,真是那幾個人先惹的事兒,我想要是你在場的話,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莫雯歎了口氣,道:“見義勇為是好事兒,但是做好事兒之前也得先思考思考啊,不能什麽事兒都要用武力去解決吧?有時候要學會用腦子和法律去維護我們的權利的,而不是僅僅靠著拳頭和暴力!”
    哈奎好像對莫雯的這句話很不讚同,他撇了撇嘴,很不滿意的說道:“要像你這麽說,做什麽事情都得先考慮考慮,有那個工夫,現在躺在醫院裏麵的人恐怕就是我和邱燁了,說不定腦袋都讓人家給幹開瓢了呢!”
    莫雯平常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女人,可偏偏每一次遇到哈奎時,她便好像失去了這方麵的特長。
    麵對著哈奎這些看似有道理,卻又有些歪理的話,莫雯啞口無言了。而這時,在一旁看著的韓茜打起了圓場,道:“哎呀,你們倆就別在這件事情上探究什麽是非對錯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論是哈奎還是邱燁,都沒有因為這一次的打架而受傷,這不就挺好的嘛!”
    哈奎和莫雯聽了韓茜的話,都沉默了,或許他們也覺得,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兩個成年人在一起需要過分探究的話題,並且還是在派出所的門口。
    幾個人在夜色中沉默了片刻後,莫雯開口向哈奎說道:“等下準備去哪兒?”
    哈奎把目光投向了周圍環境的最暗處,點燃了一根煙,道:“去我想去的地方!”
    “那是哪兒?”
    “現在還不知道,也許等會兒就知道了!”
    莫雯歎了口氣,道:“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就先跟我回家吧!爸媽知道你今天打了架,都很擔心你,剛剛在我來這裏之前,他們還想著一起過來看看呢!現在我想你沒事兒了,是不是也該回家讓他們看看你,別讓他們太擔心你啊?”
    哈奎又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丟到了派出所門口的空地上,隨即陷入了更長時間的沉默,他咬著嘴唇,好像在做著極為痛苦的心理鬥爭,直到我看見他的嘴唇好像已經被他咬破了,滲出了血,他才緩緩的點了點頭,道:“行,我跟你回家!”
    也許是因為自己在今天的確做了很多不應該做的錯事兒,也許是當這些錯誤的事情發生之後,哈奎才發覺原來不論自己怎麽折騰,最後自己的靠山和儀仗一定還是自己的父母和莫雯,或許經曆了今天這些事情之後,可以改善一下哈奎和他父母以及莫雯的關係吧!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我想今天的這場架就算沒白打,今天的這個派出所也算沒白進!
    不過在此刻,我還真的有些羨慕哈奎了,而這次的羨慕,不是因為他有著一個富裕的家世,而是源於他身後有著那樣一個包容他、愛護他,在他出現問題之後,第一時間能夠為他保駕護航的家庭,而這樣的家庭,卻是我恰恰最需要的,而又無法得到的。
    這一刻,我有些恨邱建陽了,也更痛恨溫渝了,他們兩個人當中,邱建陽就好像是我的世界裏遷徙的候鳥,隻是在每年的冬季,在那個叫做“春節”的日子裏,才會出現在我的世界裏。而至於溫渝,則完全消失在了我的世界裏,至今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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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雯和哈奎臨離開前,她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邱燁,有些話其實是不該我說的,但是借著今天這個機會,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雖然那句‘珍惜眼前人’的話好像已經被用得爛大街了,但是我覺得,正是因為這句話有道理,才會被無數的人拿出來去說的!而至於該珍惜誰,我想你比我應該更明白的!”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隨後目送著她和哈奎離開。
    而直到這時,我才突然發現,剛剛還在我身邊的姚靈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離開了!或許她也在擔心著逃課會被老師發現吧?所以在韓茜和莫雯出現的下一刻,就急匆匆的回學校去了!
    韓茜看著我,笑了笑道:“想什麽呢?哈奎已經回家了,等下你要去哪兒啊?”
    我撓了撓頭,學著剛剛哈奎的語氣說道:“去一個我想去的地方?”
    於是韓茜也學著剛剛莫雯的語氣問道:“那是哪裏呢?”
    我揉了揉我的肚子,道:“我餓了,咱們去吃飯吧!前些天我和程霜在大明湖附近的一家音樂餐廳吃過一頓飯,那家餐廳的口味兒還是很不錯的,我可以帶你過去嚐一嚐!”
    “好呀!”韓茜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同意了我的想法,並先我一步離開了派出所的門口。
    隨後,我跟著她的腳步,朝著那片有光亮的街區走去,我們倆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樣,她背著書包在前麵甩動著辮子,而我則在後麵踩著她的影子,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卻也是我們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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