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心融碧水兩無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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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結,宛如春日裏悄然融化的冰雪,在熾熱愛意的溫暖照耀下,徹底消散,不留一絲痕跡,兩人之間再無半點隔閡。
    亭內,空氣似乎都被染上了甜膩與溫軟的色彩,輕輕縈繞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旁,宛如一層輕柔的紗幔。
    司馬懿身著一襲紅色深衣,莊重而神秘,腳踏一雙及膝的黑色長筒皮靴,靴身挺括如鬆,更襯得他身形挺拔冷峻,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
    而大喬,依舊赤著一雙如美玉雕琢般的纖足,穩穩地立於微涼的地板之上,那赤裸的足踝與司馬懿冷硬的靴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奇妙地和諧共存,仿佛是冷硬與柔軟的完美交融,是守護與被守護的無聲契合。
    他們麵對麵站立,彼此之間再無任何距離可言。
    司馬懿的手臂如鋼鐵般有力,緊緊地環在大喬纖細的腰肢與後背之上,將她整個人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抱之中,那力道中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珍視與不容置疑的占有,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大喬則微微仰著頭,雙手緊緊回抱著他精壯的腰身,指尖甚至無意識地攥緊了他背後的衣料,仿佛生怕這是一場虛幻的美夢,一鬆手便會煙消雲散。
    往昔那份小心翼翼的拘謹、那份克製守禮的距離,此刻已蕩然無存。
    他們,隻是世間最尋常的一對相愛之人,貪婪地汲取著對方的體溫與氣息,用最直接的擁抱來確認彼此的真實存在,仿佛要將對方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司馬懿微微低下頭,額角輕輕抵著大喬的額角,那雙慣於運籌帷幄、洞察人心的湛藍眼眸,此刻已不再有絲毫冰冷與算計,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深情與專注,宛如最深邃的海,倒映著懷中人兒同樣深情的模樣。
    他細細地描摹著她的眉眼,那彎彎的眉如遠山含黛,她的鼻梁高挺而優雅,她微微紅腫、卻誘人無比的唇瓣,仿佛是一朵盛開的玫瑰,散發著無盡的魅力,讓他怎麽看也看不夠。
    大喬亦抬起水藍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回望著他。那眼中曾經的畏懼、不安、委屈早已如風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信賴、濃烈的愛意和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幸福。
    她看著他冷峻的眉眼因她而變得柔和,如同春日裏的暖陽融化了冰雪;看著他緊抿的唇線因她而上揚出一個極淺卻真實的弧度,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看著他眼中隻為她一人綻放的溫柔,如同春日裏的花朵,絢爛而美麗……這一切,都讓她心醉神迷,仿佛置身於夢幻之中
    “懿……”
    她輕聲呢喃,聲音裏帶著哭過後的沙啞,卻軟糯得如同蜜糖,甜進了司馬懿的心底。
    “嗯。”
    司馬懿低聲回應,鼻音微重,帶著無限的繾綣與溫柔。
    他抬起一隻手,指背極其輕柔地拂過她光滑的臉頰,為她將一縷散落的棕色發絲別到耳後。
    那動作自然至極,充滿了憐愛與嗬護,仿佛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
    “現在……感覺像做夢一樣……”
    大喬將臉頰微微靠在他溫熱的掌心,像一隻尋求安撫的貓咪,輕聲感歎著。
    “我好怕……怕夢醒了,你又會變成那個冷冰冰的義父……”
    “不是夢。”
    司馬懿斬釘截鐵地打斷她,語氣低沉而肯定,宛如一座堅實的山。
    “我就在這裏。以後,也隻是你的懿。”他微微收緊了手臂,讓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真實的存在和堅定的心跳,仿佛在告訴她,他會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至於冷冰冰……”
    他頓了頓,唇角那抹極淡的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許。
    “那是對外人。對你……隻怕是冷不了了。”
    這近乎調笑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帶著一種別樣的笨拙和真誠,讓大喬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抹紅霞,心中甜絲絲的,宛如吃了蜜一般。
    她忍不住將臉更深地埋進他的胸膛,發出滿足的、如同小獸般的嗚咽聲,仿佛要將所有的幸福都藏進這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司馬懿感受著懷中人的依賴和親昵,心中那片常年冰封的角落,仿佛被徹底注入了溫暖的泉水,變得柔軟而充滿生機。
    他低下頭,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清香,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圓滿,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
    原來,放下所有顧慮,擁抱自己所愛,竟是這般美好的滋味,宛如品嚐了一杯香醇的美酒,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無需再多言語,此刻的緊密相擁,彼此交融的呼吸與心跳,便是對這份剛剛確認的關係,最深情、最堅定的注腳。
    亭內的燭火溫柔地跳躍著,將兩人相擁的身影長長地投在地上,交織不分,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仿佛預示著從此以後,他們的命運也將如此緊密相連,再難分離,攜手走過人生的每一個春夏秋冬。
    司馬懿的話語輕描淡寫,宛如一陣和風拂過耳畔,帶著幾分難得的頑皮慵懶。他修長的手指如靈動的精靈,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大喬那一縷柔順如綢的棕色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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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問出的那句話,卻如一顆石子投入大喬心湖,泛起層層漣漪,讓她的心猛地一提。
    “喬兒,你還喜歡玩水嗎?”
    大喬仰起頭,那雙水藍色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遲疑的微光。若是在往日,她或許會本能地掩飾這份喜好,生怕司馬懿覺得她孩子氣,惹得他不悅。
    但此刻,剛剛互通心意的甜蜜與勇氣,如同洶湧的潮水,在她的胸腔裏翻騰激蕩。她不想再對眼前人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於是,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雖不大,卻清晰而坦誠,仿佛是春天裏第一朵綻放的花兒。
    “嗯,我還是很喜歡。”
    說完,她下意識地微微屏息,緊張地等待著司馬懿或許會皺起的眉頭,如同等待一場未知的審判。
    誰知,司馬懿聞言,非但沒有絲毫的不悅,那雙湛藍如深海般的眼眸深處,反而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宛如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幾乎難以捕捉。
    緊接著,是一種更深沉的、帶著某種決斷的溫柔,如春日暖陽,悄然灑落在她的心間。
    “那今天,”
    他微微一頓,手指停止了把玩發絲的動作,轉而輕輕撫過大喬的臉頰,那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他的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義父就陪你玩一次……”
    “嗯?”
    大喬一時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如同清晨花瓣上的露珠,晶瑩剔透。
    陪她玩?玩水?這怎麽可能?她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根本不容她細想!
    司馬懿根本沒有給她消化這句話的時間,幾乎是話音剛落,他便開始了倒數。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同戰鼓般,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節奏,清晰地敲擊在寂靜的空氣中。
    “3,”
    大喬徹底懵了,完全搞不清狀況,隻是呆呆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2,”
    他數到“2”時,攬在她腰際的手臂猛然收緊,那力道帶著一種強勢的、準備發力前的預兆,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蓄勢待發。
    “1!”
    當最後一個數字脫口而出的瞬間——
    大喬隻覺腰間那股力量驟然爆發,仿佛一陣狂風呼嘯而過。
    天旋地轉間,她整個人便被司馬懿牢牢鎖在懷中,帶著一股她無法抗拒的決絕勢頭,猛地向前傾去,如同一隻折翼的鳥兒,墜入未知的深淵。
    “呀——!”
    短促的驚呼才剛剛衝出喉嚨,下一秒——
    “撲通!!!”
    一聲巨大的落水聲,如同一顆炸彈在亭中炸響,猛地炸破了亭中原本靜謐溫馨的氛圍。
    平靜的池麵被徹底打破,巨大的水花轟然濺起,如同瞬間綻放的透明蓮花,在夜空中綻放出璀璨的光彩;又似碎玉亂瓊,飛濺起數尺之高,在亭邊的燈火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璀璨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然後,水花嘩啦啦地落下,砸回水麵,激起層層疊疊的漣漪,瘋狂地向四周擴散,如同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巨石。
    冰冷的池水瞬間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如同無數雙冰冷的手,淹沒了大喬的驚呼,也浸透了她單薄的衣裙。
    那突如其來的、強烈的失重感和窒息感,如同一場噩夢,讓她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身前唯一的依靠——司馬懿。
    司馬懿抱著她,一同沉入水中。
    水波劇烈地動蕩著,推擠著兩人,仿佛一群調皮的孩子在嬉戲打鬧。
    幾縷氣泡從兩人身邊咕嚕嚕地冒起,如同串串晶瑩的珍珠,緩緩升向水麵。
    大喬猛地從水中抬起頭來,濕透的長發緊緊貼在她白皙的臉頰和脖頸上,水珠不斷從發梢、睫毛、鼻尖滾落,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她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嗆出了一點點水,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睜得極大,裏麵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茫然,以及一絲尚未褪去的、被驚嚇後的慌亂,宛如一隻受驚的小鹿。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同樣渾身濕透的司馬懿。
    他赤血色的衣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精壯的身形輪廓,如同一位戰神在水中屹立。
    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不斷滑落,滴入水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那頭總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銀發此刻也微微散亂,幾縷濕發貼在額角,竟讓他平日冷峻的氣質平添了幾分不羈和……野性?仿佛一隻被釋放了野性的雄獅。
    但他看著她的眼神,卻是在這冰冷池水中,唯一滾燙的存在。
    那裏麵沒有了平日的冷漠算計,也沒有了方才的陰沉掙紮,隻有一種近乎灼熱的、帶著明顯笑意和寵溺的明亮光芒。
    仿佛他剛才不是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而是完成了一件極其得意的事情,如同孩子得到了最心愛的玩具。
    “你……你……”
    大喬指著他,因為冷水和驚嚇,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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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完全無法理解,她那位一向沉穩持重、甚至有些古板的義父……怎麽會……怎麽會做出如此……如此瘋狂又孩子氣的行為?!
    這簡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司馬懿看著她這副目瞪口呆、狼狽又可愛的模樣,終於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透過水波傳來,帶著胸腔的震動,低沉而愉悅,是他極少顯露的真切笑意,如同夜空中最動聽的樂章。
    他伸手,將她臉上黏著的濕發撥開,指尖觸及她冰涼的皮膚,卻帶著灼人的溫度,仿佛能點燃她心中的火焰。
    “怎麽?”
    他挑眉,語氣裏帶著一絲難得的戲謔和縱容。
    “不是喜歡玩水嗎?義父陪你,不高興?”
    大喬看著他眼中的笑意,感受著他指尖的溫度,再低頭看看自己渾身濕透、緊緊貼著他的窘迫模樣,以及周圍還在蕩漾的水波……
    一種極其荒謬、卻又無比真實、無比甜蜜的感覺,如同池底的暖流般,猛地湧了上來,瞬間驅散了所有的冰冷和驚嚇。
    她仿佛置身於一個溫暖的夢境之中,不願醒來。
    他……他真的是在陪她玩?
    用這種……這種她做夢都想不到的方式?這簡直就像一場奇妙的冒險,充滿了驚喜和意外。
    巨大的、難以言喻的驚喜和幸福感,如同這池水般,將她整個人徹底淹沒。
    她感覺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被這份突如其來的愛意緊緊包圍。
    她終於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卻又因為剛才的驚嚇和冰冷而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哆嗦,眼淚混合著臉上的水珠一起流下,卻是喜悅的淚水,如同春天裏綻放的花朵,帶著甜蜜的味道。
    “高……高興……”
    她聲音帶著笑和顫音,伸出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將濕漉漉的臉頰埋進他同樣濕透卻無比溫暖的頸窩裏,像隻撒嬌的小貓般蹭了蹭。
    “……就是……太嚇人了……”
    司馬懿輕攬著懷中女子,感受著她如藤蔓般的依賴與微微戰栗,雙臂不自覺地收緊,以自己寬厚的胸膛為她築起一道溫暖的屏障,隔絕了微涼的池水。他低語輕笑。
    “有我在,何懼之有?”
    誠然,有他相伴,即便躍入這冰冷池中,亦如墜入雲端,暖意融融。
    水波漸平,映出亭中燈火與稀疏星辰,也映出水中二人緊緊相擁的身影,雖渾身濕透,卻笑得如同天真孩童。
    水珠自他們身上滑落,叮咚作響,宛如一曲專屬於他們的歡快樂章,深情而悠揚。
    此刻,往昔的拘謹、規矩與身份之隔,皆被這池水衝刷殆盡,唯餘純粹愛意與無盡歡愉。
    池水微涼,蕩漾著細碎的波紋,環繞著緊密相擁的兩人。
    大喬雖然口中說著喜歡水,但自幼被嗬護長大,實則是個徹頭徹尾的“旱鴨子”。此刻全身浸在水中,腳下踩不到實處,唯一的依靠便是身前這個男人。
    她一雙玉臂緊緊地環著司馬懿的脖頸,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掛在了他身上,像一株依水而生的藤蔓,絲毫不敢鬆懈。
    司馬懿穩穩地站在池中,水流剛好沒過他的胸膛。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偶爾撥動一下水麵,看著懷中人那副既興奮又緊張、完全依賴著他的模樣,素來冷寂的心湖仿佛也被這池春水攪得蕩漾起來,泛起一絲難得的、想要惡作劇的念頭。
    他低頭,看著大喬因為沾了水珠而愈發顯得清麗動人的臉龐,那雙水藍色的眼睛裏還帶著點未散盡的驚嚇,卻又亮晶晶的,盛滿了新奇和快樂。
    他唇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意味深長的弧度。
    “抱穩了?”
    他忽然低聲問道,聲音帶著水汽的濕潤,聽起來比平日更顯磁性。
    “嗯!抱穩了!”
    大喬不疑有他,立刻用力點頭,手臂收得更緊,整個人幾乎要貼到他身上去,生怕他覺得自己重或者麻煩。
    然而,就在她話音剛落的下一秒——
    司馬懿攬在她腰際的手突然一鬆,同時,他整個人毫無征兆地向後一仰,帶著她猛地向水下沉去!
    “啊——!!!”
    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尖叫瞬間劃破了水麵的平靜!
    大喬隻覺得支撐著她的力量驟然消失,冰冷的池水瞬間從四麵八方湧來,淹沒了她的口鼻,強烈的失重感和窒息感如同巨手般攫住了她!
    極致的恐懼讓她幾乎是出於本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死死地抱緊了司馬懿的脖子,雙腿也無意識地纏上了他的腰,像隻受驚的樹袋熊,整個人嚴絲合縫地扒在了他身上,恨不得能鑽進他身體裏去才好!
    “咳……咳咳……”
    即使很快就被托出水麵,大喬還是被嗆了小小一口水,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都飆了出來。
    她驚魂未定,心髒砰砰狂跳,看著眼前罪魁禍首那張帶著明顯笑意的臉,又是委屈又是後怕,帶著哭腔嗔怪道。
    “懿!你……你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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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但那力道軟綿綿的,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撒嬌。
    司馬懿看著她這副狼狽又可愛的模樣,尤其是她因為驚嚇而死死纏抱著自己的姿態,眼中笑意更盛。
    他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十分受用。他穩穩地托住她,任由她像隻炸毛的小貓般在自己懷裏撲騰,低笑道。
    “不是抱穩了麽?看來還差得遠。”
    “你使壞!”
    大喬不依,臉頰氣鼓鼓的,卻因為緊緊貼著他,那點怒氣看起來毫無威懾力,反而更像是一種親昵的控訴。
    “明明就是突然鬆手!欺負我不會水!”
    “嗯,”
    司馬懿坦然承認,指尖將她黏在臉頰上的一縷濕發別到耳後,動作輕柔,與剛才的“惡劣”行徑判若兩人。
    “就是想看看,喬兒會不會把我抱得更緊些。”
    他的直白讓大喬臉頰一紅,這才意識到兩人此刻的姿勢有多麽……親密無間。她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肌膚隔著濕透的薄薄衣料緊密相貼,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體的輪廓和溫度。
    池水的微涼,反而更加凸顯了彼此相貼處的灼熱。
    羞澀感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讓她下意識地想鬆開一點,卻又因為對深水的恐懼而不敢真的放手,一時間進退兩難,臉頰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司馬懿將她這細微的掙紮和羞澀盡收眼底,心中那點惡劣的趣味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卻又生出更多的憐愛。
    他不再逗她,而是穩穩地托抱著她,讓她能輕鬆地浮在水麵。
    “怕了就上去?”
    他低聲問,語氣裏帶著寵溺。
    大喬卻立刻搖了搖頭,濕漉漉的腦袋靠在他肩上,小聲卻堅定地說。
    “……不要。水裏……挺好的。”
    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隻要有他在身邊,這種新奇又刺激的感覺,這種完全依賴他、被他牢牢保護著的感覺……讓她著迷。
    更何況,水中的他,似乎卸下了所有平日的重擔和冷硬,變得鮮活而真實,會笑,會鬧,會使壞……這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司馬懿。
    見她如此,司馬懿低笑一聲,也不再提上岸的事。
    他就這樣抱著她,偶爾帶著她在水中緩緩走動,蕩開一圈圈漣漪;偶爾又故意使壞,突然加快腳步或者做出要下沉的假動作,引得大喬一陣驚呼,更加用力地抱緊他,將臉埋在他頸間,而後便能聽到他胸膛傳來的、愉悅的低沉笑聲。
    水花一次次被濺起,在燈光下如同散落的碎鑽。兩人的笑聲、驚叫聲、以及低語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夜空的寧靜,卻為這小小的庭院注滿了前所未有的生機與甜蜜。
    他們像兩個忘乎所以的孩子,在水中嬉鬧追逐(雖然是大喬單方麵被“追逐”),忘記了身份,忘記了年齡,忘記了外界所有的紛擾和煩惱,眼中隻剩下彼此濕漉漉卻洋溢著快樂的臉龐。
    池中的魚兒似乎也被這動靜驚擾,好奇地圍著他們遊弋,又受驚般倏然散開。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大喬覺得身體都有些被水泡得發皺,微微打了個寒顫,司馬懿才敏銳地察覺到。
    “冷了?”
    他立刻停下動作,低頭看她,手掌在她冰涼的手臂上摩挲著,試圖給她一些溫暖。
    大喬其實有些舍不得離開水裏這溫馨嬉鬧的氛圍,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那便上去。”
    司馬懿不再耽擱,抱著她,穩步走向池邊。他先將她托舉上岸,然後自己才利落地翻身而上。
    兩人渾身濕透,站在亭邊,水珠不斷從衣擺發梢滴落,很快在腳邊匯聚成一小灘水漬。
    夜風吹來,帶著涼意,大喬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司馬懿立刻將她攬入懷中,用自己同樣濕透卻體溫更高的身體溫暖著她。
    “胡鬧了一場,小心染了風寒。”
    他語氣裏帶著一絲責備,更多的卻是擔憂和寵溺。
    大喬仰頭看著他,臉上還帶著嬉鬧後的紅暈和水光,笑得眉眼彎彎。
    “有義父在,才不怕。”
    此刻,她叫他“義父”,卻再無半分以往的敬畏和距離,反而充滿了親昵和撒嬌的意味。
    司馬懿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心中一片柔軟,哪裏還舍得再說她什麽。
    隻是暗自決定,回去定要立刻讓她泡個熱水澡,再喝碗薑湯驅寒。
    月光下,兩個“落湯雞”相視而笑,雖然狼狽,卻洋溢著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這一夜的池中嬉鬧,注定成為他們心中最為鮮活而珍貴的記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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