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打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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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皓清垂眸凝視著膝上的陳錦初,燭火在她眉眼間投下細碎光影,恍惚間竟與初見那日的驚鴻重疊。
    他喉間發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她柔順的鬢發,許是知道自己要離開,他卻怎麽看都看不夠,看著眼前這個當年第一眼就讓自己心動的女人他心中有些不舍。
    這一去遠赴雲國,山高水長,不知歸期,亦不知能否活著歸來。
    "寶貝兒",他忽然湊近,溫熱氣息拂過她泛紅的耳垂:"要不要和我打個賭?"
    陳錦初抬眸,撞進他眼底翻湧的暗潮,心尖驀地一顫:"賭什麽?"
    孟皓清低笑出聲,拇指輕輕描摹她嫣紅的唇瓣:"就賭第一個推門進來審問的是誰。"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牢門,"是太子,還是你師父薑緒承,又或是嶽維?"
    陳錦初咬著下唇思索片刻,眼睫輕顫:"呃......我猜師父。"
    "好。"
    孟皓清將她摟得更緊,鼻尖蹭過她發燙的臉頰,"我賭太子。若我輸了,任你處置。但假如你輸了,今晚……"
    他忽然壓低聲音,在她耳畔呢喃幾句,陳錦初瞬間麵紅耳赤,嬌嗔著捶打他胸膛:"孟益合!沒個正經!"
    他笑著握住她的手,將臉埋進她頸窩。
    牢外傳來巡衛甲胄的輕響,卻掩不住胸腔裏擂鼓般的心跳。
    禦書房。
    禦書房內茶香嫋嫋,貞啟帝剛將青瓷茶杯擱在紫檀木案上,鎏金燭台跳躍的火苗映得案頭奏折泛起暖光。
    忽聽得門環輕響,付賢垂首躬身而入,玄色蟒紋衣料掃過青磚,帶起細微聲響。
    他趨步上前,恭謹地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指尖微彎呈遞:"陛下,這是沈丘剛送來的急件。"
    貞啟帝指尖輕叩案幾,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沈丘?可是太子身邊的貼身侍衛之一?"
    "正是。"付賢垂眸應聲,腰畔的翡翠香囊隨著動作輕晃。
    貞啟帝修長的手指拆開火漆封印,一展開信箋,熟悉的字跡便躍入眼簾,素白宣紙上,力透紙背的"放人"二字赫然在目。
    貞啟帝先是怔愣,繼而忍俊不禁地搖頭,指腹無意識摩挲著信末那抹代表閱後即焚的鮮紅印記。
    "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子,到底要幹嘛啊?"
    笑聲震得簷角銅鈴輕響,他將信箋湊近燭火,看著火焰貪婪地吞噬字跡,待最後一角化作灰燼,才丟入白瓷碗中,揚聲吩咐:"付賢,去趟刑部,傳朕口諭——放人。"
    待太監離去,殿內重歸寂靜。
    貞啟帝倚著蟠龍金漆椅背,眸光深邃如古井。
    他望著跳動的燭火喃喃自語:"看來這盤棋要開始了......故意與刑部、太子結怨,倒真是打的一手好牌。朕便拭目以待,看你如何攪動這朝堂風雲!"
    昨晚貞啟帝看完了信就明白了孟皓清的意思。
    所以他才隻說了陳錦初和前朝逆黨有關,沒說她和吳硯之的關係,所以他敢確定這次孟皓清要下手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朝堂內部,一個是吳硯之。
    皇宮刑部。
    “哢嚓!”
    隨著沉重的鎖鏈嘩啦作響,刑部大牢的鐵門緩緩開啟。
    太子身著蟒紋錦袍,邁著沉穩的步伐踏入,身後刑部官員魚貫而入,甲胄碰撞聲在陰森的牢房內回蕩。
    此刻的孟皓清正慵懶地倚坐在太師椅上,陳錦初橫坐在他膝頭,兩人姿態親昵。
    察覺到有人進來,陳錦初下意識想要起身,卻被孟皓清牢牢箍住腰肢。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目光灼灼,溫熱的氣息拂過她耳畔:"我贏了。別出聲,別亂動,什麽都別做,隻管看著我。他們,不值得你分心。"
    陳錦初的臉頰泛起紅暈,輕輕點了點頭,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嗯"。
    太子見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不滿:"益合,你當真沒什麽要解釋的?"
    孟皓清恍若未聞,隻是專注地凝視著懷中的愛人,指尖溫柔地描摹著她的眉眼:"殿下想聽什麽?想聽我認罪,還是想聽我喊冤"。
    "父皇親自下旨命我拿人,足以證明密信十有八九所言非虛。"太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
    孟皓清漫不經心地應道:"哦?也就是說,還有一二是假的咯?"
    太子壓抑著怒火,深吸一口氣:"孟益合,你究竟在搞什麽名堂?這不像你的作風......我要一個解釋!"
    "殿下想要怎樣的解釋?我說有就有,我說沒有就沒有?"孟皓清語氣輕慢,依舊沒有看太子一眼。
    太子狐疑地打量著他:"你今日實在反常。你到底在謀劃什麽,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孟皓清充耳不聞,再度湊近陳錦初耳畔,聲音低沉而曖昧:"寶貝兒,再賭一局如何?不出一刻鍾,我們就能出去。賭注照舊,我輸了任你處置。"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低啞,"若我贏了,你去勸勸湘兒、寧兒和南笙......今晚,你們四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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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錦初咬了咬唇,事已至此,索性破罐子破摔陪著孟皓清胡鬧下去:"好。不過......床不夠大。"
    孟皓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眼底滿是戲謔:"打地鋪便是。"
    就在太子與孟皓清對峙的緊繃時刻,長廊盡頭傳來一陣規律的腳步聲。
    搖曳的火把光影裏,付賢垂首躬身而來,蟒紋衣擺掃過潮濕的青磚地麵,手中拂塵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帶起細微聲響。
    “殿下!”付賢在牢門前站定,聲線沉穩卻暗藏急切,“陛下有口諭——命刑部即刻釋放孟大人與陳將軍!”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太子猛然轉身,驚愕的目光在付賢與牢中二人之間來回遊移。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孟皓清,後者卻依舊慵懶地倚在太師椅上,修長手指正把玩著陳錦初垂落的發絲。
    燭光映得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嘖嘖嘖!我又贏了喲”。
    他拇指輕輕摩挲著陳錦初泛紅的臉頰,語氣帶著幾分得逞的戲謔,“願賭服輸,夫人可別忘了承諾。”
    陳錦初慌亂起身,發間銀飾隨著動作叮當作響。
    孟皓清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襟,目光如刀掃過滿室驚愕的刑部官員,驟然冷下的聲音讓地牢溫度驟降:“諸位記性可好?”
    他微微眯眼,“方才搜身時取走的三樣東西,虎牙、鐵扇,還有...”
    他微微歪頭盯著眾人:“還有一條紅色布條,那是當年洛一從她的新娘裝上扯下來給我包紮傷口的,對我很重要”。
    話音落地,他周身騰起的殺意驚得眾人下意識後退半步,“半柱香內,我要在探清府清水樓的桌子上見到它們,否則...……哼!”
    話未說完,他已牽起陳錦初的手邁步離開。
    太子突然上前握住他的手腕,語氣裏滿是焦躁:“益合!你和父皇到底在盤算什麽?!”
    孟皓清緩緩回頭,目光冷得如同臘月寒霜,猛地甩開對方的手。
    隨後拉著陳錦初離開了,隻留下滿室麵麵相覷的眾人,和揮之不去的凝重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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