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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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在木屋內投下暖黃光暈。
舒玉婉與寧陽歪倚在雕花榻邊,指尖還沾著飯菜油漬。
前者慵懶地撐著下頜,錦緞裙擺隨意散開;後者幹脆將繡鞋踢落,白生生的足尖晃蕩著,兩人皆是一臉饜足,如同偷吃完魚的貓兒。
孟皓清利落地收拾著殘羹冷炙,瓷碗碰撞聲清脆悅耳:"明日一早讓蕭逸塵押解文秀回東都,你倆也跟著一道。這邊的麻煩事沒了結,我還得耽擱些時日。"
舒玉婉聞言猛然坐直,墨發如瀑傾瀉而下,杏眼圓睜:"我不走!誰愛走誰走,我偏要留在這陪你!"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嬌蠻,尾音不自覺地拖長,像是貓兒撒嬌般的嗚咽。
"胡鬧!"孟皓清將抹布重重甩在木盆裏,濺起水花點點:"必須聽我的。"
他轉身時衣角帶起一陣風,燭火都跟著晃了晃。
舒玉婉賭氣般扭過頭,發間銀鈴隨著動作叮當作響:"小氣鬼,小氣鬼,有什麽了不起!"
她氣鼓鼓地攥緊帕子,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這時寧陽揉著圓滾滾的肚子,歪頭思索片刻:"說起來......我想去看看文秀。總覺得她心裏藏著好多事,想和她聊聊。"
她的聲音軟糯,像是裹著蜜糖,睫毛撲閃如蝶翼。
孟皓清點頭示意方向:"在隔壁營帳關著,早去早回。"
木門吱呀一聲合攏,寧陽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屋內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隻有蠟燭偶爾爆出的劈啪聲。
舒玉婉眼中閃過狡黠的光,突然伸手纏住孟皓清的手臂,借著巧勁將他重重按倒在榻上。
繡榻不堪重負發出吱呀呻吟,她的發絲垂落,在兩人之間織成一張曖昧的網。
"夫君~"
她的聲音甜得發膩,指尖順著他的衣襟緩緩遊走:"你可知我有多想你......"。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帶著飯菜殘留的甜香。
孟皓清麵色驟變,慌忙去捂她的嘴:"別瘋!外麵全是人,寧兒就在隔壁,被人撞見成何體統!"
他的眼神慌亂,時不時瞥向緊閉的木門,生怕下一秒就有人闖進來。
舒玉婉卻不管不顧,膝蓋抵在他腰側,將人牢牢壓製住:"你走了整整兩個月!自從上次我們五人歡好後,你就再沒碰過我......"
她的掌心泛起暗金色光暈,又迅速轉為褐色:"瞧,連焚煞籙的內力都變弱了,肯定是雙修不夠。"
說著便要去解他的腰帶,動作又急又猛。
孟皓清漲紅著臉拚命掙紮,錦被被扯得淩亂不堪:"回東都再說!回東都我隨你......"
"想得你美!"
舒玉婉俯身咬住他的耳垂,聲音帶著得逞的笑意:"今晚你哪也別想去......"
繡榻搖晃得愈發劇烈,帳幔在夜風裏輕輕飄動,將屋內旖旎的氣息都籠在其中。
隔壁營帳。
寧陽搬來一把雕花檀木椅,裙擺掃過滿地塵土,她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文秀麵前,像打量一件精致卻破碎的瓷器:“文姑娘,咱們說說話?”
籠中的文秀緩緩抬起頭,發絲黏著幹涸的淚痕,華貴的襦裙早被扯得襤褸。
她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殿下折煞我了,與我這階下囚有什麽好談的?”
寧陽輕笑一聲說道:“我心裏實在好奇。洛一,湘兒,南笙,我們四人愛他都有緣由。可以說有理有據,可你……”
她湊近幾分,眼中滿是探究:“當年北城門保衛戰,你從花都奔襲,放下千金之軀闖入他的營帳。那些露骨的言語,說他身邊需要個女人,你願自薦枕席……這般舉動,當真令我驚訝。”
文秀突然笑出聲,笑聲裏帶著無盡的苦澀:“殿下又何嚐不是?為了得到孟大人,不惜以死相逼,上演偷梁換柱的戲碼,這手段可比我大膽多了。”
寧陽的神色瞬間黯淡,她垂下頭,發間明珠隨著動作輕輕搖晃:“文秀,你從未見過真正的他。
你眼中的孟皓清,是被朝堂磋磨得滿身棱角的模樣。
你沒見過他鮮衣怒馬的少年意氣,沒見過他在月下飲酒時的灑脫。”
她抬起手頓了頓說道:“他的意氣風發,你以為俞州之戰以少勝多、孤身涉險推翻崔炎、北城門高呼‘麵朝蒼生背朝主’,這些就是他的全部?
不,這些不過是枷鎖。從他蘇醒那刻起,他就被父親和我父皇推著走,他沒有辦法,他做不了他想做的事情,天下蒼生的重擔,就像無形的繩索,將他捆得死死的。”
文秀靠著籠壁緩緩坐下,她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我又怎會不知?在花都謙儒學院時,他不必偽裝身份,不必算計人心。
那時的他會躺在桃樹下打盹,會帶著我們逃課,整個人像春日暖陽般自在。”
她的聲音漸漸哽咽:“我愛的,就是那個無拘無束的孟皓清啊……”。
寧陽輕輕歎了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椅把上的雕花,眼神中滿是悵惘:"文姑娘,你可知道,他想要的自在,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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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聲音裏染上幾分追憶的滄桑:"他也曾試圖逃離這朝堂的旋渦。那時,我和父皇的所作所為傷透了他的心,他一氣之下住進探清府,每日隻與花草作伴,再不問朝堂之事。
可天下哪有這般容易的事?眼看著奸佞當道,局勢動蕩不安,他又怎能真的袖手旁觀?命運的齒輪一旦轉動,又豈是他一人能停下的?"
夜風拂過營帳,燭火搖曳,將她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恍若她口中那段曲折的往事。
文秀抬起黯淡的眼眸,目光直直地盯著寧陽,像是要從她臉上看穿她的真心:"那殿下呢?當年費盡心機得到他,如今卻要與旁人共享他的愛,這般委屈自己,究竟是為何?"
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嘲諷,幾分不解,更多的是難以言說的酸澀。
寧陽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眼神卻愈發堅定:"益合並非濫情之人,這點,在花都時你應該就有所察覺吧?
謙儒學院裏多少女子對他傾心,可他始終恪守君子之道,不曾有過半分逾矩。"
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段青蔥歲月,語氣不自覺地變得輕柔:"我愛他,愛他的灑脫不羈,愛他不拘泥於世俗的條條框框;愛他的謙遜自持,從不因才華橫溢而狂妄自大。他就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獨一無二,值得這世間所有的美好。"
說到這裏,她眼中泛起盈盈笑意:"至於與姐妹們共享這份愛,在我看來,並非委屈,而是幸運。能與同樣懂他、愛他的人相伴,一同守護他,這何嚐不是一種圓滿?"
文秀說道:“那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我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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