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一章 炮擊熱蘭遮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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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蘭遮城的幾何構造堪稱軍事工程的典範。典型的五角棱堡設計,由五個突出的三角形棱堡和連接它們的幕牆組成,形成無射擊死角的完美防禦體係。每個棱堡高約912米,基部厚達46米,采用雙層磚石結構,中間填充夯土。棱堡之間的夾角經過精確計算,確保任何方向的來敵都會遭受至少兩麵的交叉火力。城堡整體呈星形展開,直徑約150米,城牆總長度近800米。這種設計源於意大利文藝複興時期的軍事建築師,如聖米凱利和斯卡莫齊的理論,通過幾何學原理將城堡轉化為致命的火力投射機器。荷蘭工程師巧妙地將這套係統移植到台灣的沙洲上,使其成為東亞海域最堅固的歐洲式要塞。
建築材料的選擇與處理體現了荷蘭人的實用主義智慧。熱蘭遮城主要使用本地燒製的紅磚與進口的巴達維亞磚混合砌築,重要部位則用花崗岩加固。磚塊以荷蘭特有的\"十字交錯\"法砌築,每層磚都與下層呈90度交叉,極大地增強了牆體的整體性。黏合劑采用石灰、砂和糖蜜的特殊混合物,幹燥後硬度堪比現代混凝土。據荷蘭東印度公司檔案記載,城堡僅初期建設就消耗了超過900萬塊磚和3萬袋石灰。更驚人的是地基處理——工程師們在鬆軟的沙洲上打下數千根1520米長的木樁作為基礎,其上再鋪設多層碎石和夯土。這種技術源自荷蘭人圍海造田的經驗,使城堡在台灣頻繁的地震和台風中屹立不倒。
張好古在黃祥等人的陪伴下,立於熱蘭遮城外的高地上,遠眺這座荷蘭人盤踞的棱堡要塞。他快速的下達了軍令,——左翼第一團占據北麵丘陵,右翼第二團控製南側灘塗,中軍第三團扼守東麵要道並圍困烏特利支堡。而在西麵波濤洶湧的海域上,鄭芝龍也接到張好古的命令,“切勿放走一兵一卒,片板不得走脫,否則軍法從事”。
他率領的福建水師戰船已列陣完畢,森嚴的炮口直指熱蘭遮城的出海口。這是中國曆史上首次由陸海軍協同實施的立體封鎖作戰,張好古要以鐵桶般的圍城戰術,將荷蘭殖民者徹底困死在這座他們親手建造的堡壘之中。
?\"傳令各團,依炮彈射程立寨。\"? 張好古的命令簡潔有力。護國軍三個團在距離城牆兩裏外恰在荷蘭火炮最大射程邊緣)構築工事,每團挖掘三道呈鋸齒狀延伸的塹壕,壕間以交通溝相連。士兵們用裝滿沙土的藤筐堆砌胸牆,重要節點設置可移動的木質炮壘。這種\"遠距離圍困\"戰術完全顛覆了傳統攻城模式——明軍不再以血肉之軀強攻堅城,而是通過嚴密的火力封鎖和後勤絞殺來消耗守軍。每天清晨,炊煙從圍城營地嫋嫋升起時,荷蘭哨兵都能看見明軍士兵在壕溝間穿梭演練,他們手中的魯密銃在陽光下泛著幽蘭的冷光。
?西麵海域的封鎖更為致命。? 鄭芝龍將福建水師分為三道防線:外層由四十艘福船組成巡邏編隊,晝夜巡視澎湖至台江的外海航線;中層20艘廣船在鹿耳門水道遊弋,裝備著可發射燃燒箭的床弩;最內層則是30餘艘火攻船,隨時準備順潮突襲企圖突圍的荷蘭船隻。這位海上梟雄對張好古的軍令執行得近乎苛刻——他甚至命人在每艘戰船的舵輪旁放置一把匕首,喻示\"若放走敵艦,當自決以謝罪\"。某夜風雨交加時,一艘荷蘭小艇試圖借機溜出港口,結果被鄭軍水師發現,十多門佛郎機炮齊射之下,木屑與殘肢瞬間被怒濤吞沒。次日清晨,那顆掛在鄭芝龍旗艦桅杆上的荷蘭人頭顱,讓熱蘭遮城的守軍徹底明白了明軍的決心。
?台江港內的護國軍水師同樣枕戈待旦。? 駐防此處的一百艘戰船采用\"兩班輪戍\"製:白晝由林鳳營率領的三桅鎮海級船隊巡視北線航道,夜間則由陳澤的船隊接管防務。這些船隻不僅裝備新式火炮,更創新性地在船舷加裝可旋轉的\"子母炮架\",能同時對不同方向的目標射擊。每當夜幕降臨,台江海麵上便會出現流動的火把長龍——這是明軍在實施\"燈火管製\",任何未持口令接近的船隻都會遭到毀滅性打擊。而在更遠的澎湖列島,二百餘艘各式戰船緊緊扼守著通往巴達維亞的咽喉要道,它們的任務很明確:絕不讓一艘荷蘭援兵突破防海。
?圍城的前十天,護國軍都是整理著陣地,並嚴防紅毛夷出城偷襲。可荷蘭人真沒那個膽量,放炮又打不著人,隻能當做聽響了。
然而十天過後,護國軍也開始了炮擊,恐怖的是護國軍的炮彈能落到城內,這說明護國軍的大炮要優於荷蘭人大炮。
護國軍每個團每天都要放上幾十炮,這是新炮手在練習。就連海邊上的鄭芝龍的福建水師有些戰船也換上了張好古提供的新式火炮,他們也用炮向著棱堡射擊,同樣是試炮,這樣的後果是,荷蘭人心裏壓力持續增大,哪怕去趟廁所也怕炮彈落頭上。
最致命的是,持續的心理壓迫導致荷蘭士兵出現逃亡——某個濃霧彌漫的清晨,十餘名歐籍雇傭兵在軍曹拉迪斯帶領下縋城投降,他們帶來的情報顯示,城堡內連飲用淡水都不充足,並把堡內的情況都一一說了出來。
?其實當張好古的主力艦隊最終出現在海平線上時,這場封鎖戰已注定成為經典戰例。? 張好古的陸上圍困與鄭芝龍的海上封鎖,構成了中國戰爭史上罕見的立體作戰體係。這種將\"困敵於孤城\"與\"拒敵於遠海\"相結合的戰術,不僅展現了明末軍事家對空間控製的卓越理解,更預示了傳統陸權思維向海陸協同的戰略轉型。曆史學者後來發現,張好古在戰前繪製的《台海防務全圖》上,竟用朱筆標注了所有潮汐時刻與航道水深——這位儒帥早已將台灣海峽的每一道浪湧,都化作了絞殺殖民者的致命繩索。
棱堡設計使護國軍無法采用傳統的挖地道或集中火攻戰術,每處接近嚐試都暴露在交叉炮火下。城堡配備的數十門重型火炮最重的達18磅)可覆蓋周邊2公裏範圍,而城牆的傾斜設計使炮彈大多擦過而非直擊。護國軍一團團長成均記載:\"紅夷城堅如鐵桶,四麵突出如犬牙,我炮擊之則滑落,人近之則兩麵受敵。\"
幸而護國軍的攻擊都是佯攻,這也是出於練兵的需求,並沒造成人員傷亡。
對於戰爭的處理,張好古交給了一應手下,在作戰會議中他對黃祥的要求就是,訓練為主,不得使士卒出現傷忙,如果紅毛夷出城,那就檢驗訓練的成果,三麵包圍,以護國軍一旅為主力,加上水師陸戰隊協防,那一麵人數也不比荷蘭人少,別給我說你頂不住。
三個團長聽到這兒連忙站出來說“絕不放過紅毛夷,一旦出城就是有來無回。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會放過紅毛夷。”
張好古聽了頓時大怒,“那樣的結果,要你們何用,護國軍的士兵每一個都是珍貴的,少給我用人命去換勝利,用最少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勝利,你們的新式火炮,手裏的魯密銃,難道都是燒火棍,手雷,成箱的摞在陣地,你們以為那是土疙瘩?我告訴你們,少給我犧牲士兵,武器,壞了給你們換,手雷可勁你們用,輜重船也快回來了,你們用不了的用。”
成均,袁飛,孫臨,三個本來是表決心,意思是決不讓荷蘭人前進一步,可讓張好古這麽一罵,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知道張好古愛惜士兵,士兵們也願意為張好古用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