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命中無時莫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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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捂著咽喉,倒了下去。
他的親衛們驚呆了,隨即又瘋狂起來,大喊著趙延年聽不懂的匈奴話,衝了過來。
趙延年夷然不懼,舞矛迎戰。
矛鋒之內,就是我的世界,無人可擋。
山頂雖然也不寬敞,卻比山路強多了,足以容納數人激戰。
趙延年也得以盡情施展。
這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有機會放手一搏,驗證一下自己這兩世修行,三年苦練的成果。
對手難得。
這幾個人都是左穀蠡王龜龍營的勇士,能被挑選為親衛,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
這樣的人,在整個草原上都是數得上的高手,平時遇到一個都不容易。
現在卻有五六個圍著他。
而且全力施為,一心想殺了他,為他們的首領報仇。
匈奴人有連坐製,首領被殺,這些親衛都得死。
殺了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此時此刻,這些人都和瘋了一樣,不顧生死的撲向趙延年。
不遠處,還有十幾個正在趕來。
趙延年感到了壓力,心中的血性也被徹底激發,長矛舞得虎虎生風,戰在一起。
“當當當!”接連幾聲脆響,持劍的三人被趙延年刺中。
劍雖然被擊落在地,也受了重傷,這些人卻不肯退,隻是退到後麵,或去撿劍,或去換其他兵器,準備再攻,一定要和趙延年分出生死。
“啪啪!”兩名長矛手被趙延年刺中,一個倒地不起,一個單腿跪地,以矛拄地,頑強的想再次起身。
但趙延年沒有給他機會,一矛刺穿了他的咽喉。
那人卻是悍勇,撒手棄矛,雙手緊緊的握住了趙延年的矛頭,雙眼死死的盯著趙延年,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鮮血湧出。
趙延年眉頭微皺,暗自警省。
戰鬥得太久,他的體力還是下降了,速度也受到了影響,收矛不夠及時,居然被對方抓住了。
他沒有抽矛,反而雙臂用力,將對手挑起,甩向另一個敵人。
兩人撞在了一起。
一個滾落山崖,慘叫聲在山穀中回蕩。
雙手緊握長矛的那人卻不肯鬆手,就像鑄在了長矛上一樣,雖然他已經斷了氣。
趙延年再次抖動長矛,想將他甩掉,卻未能如願。
眼看著三個敵人從兩側殺了過來,趙延年隻好棄矛,同時抽出了長刀。
雙手握刀,身隨刀走!
“丁丁當當”一陣脆響,趙延年與對手交換了位置,順勢斬殺一人。
回身再劈,又將一人梟首,順帶著砍下半個肩膀。
剩下的那人驚恐萬分,站在崖邊,看著趙延年,不敢再進攻。
他已經清楚,雙方的差距太大,不管他怎麽拚命,都不可能擊敗趙延年。
他的手裏雖然還握著劍,信心和勇氣卻已經被擊潰。
趙延年揮刀撲來,還沒到他麵前,他就大叫一聲,轉身跳下。
“操!”趙延年罵了一句,返身逼向剩下的最後一人。
那人右手手腕被趙延年刺傷,此刻換了左手,正遲疑著怎麽進攻才能得手,見趙延年看向他,頓時吃了一驚,腳下像是粘住了一般,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我送你下去?”趙延年晃了晃手裏的長刀。
那人猶豫了一番,轉身沿著山坡滑了下去。
趙延年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還刀入鞘,從屍體上拔出長矛,看向奔來的十幾個匈奴人。
雖然隻看了一眼,他還是有些意外。
人數好像比剛才少了一些。
正在他好奇的時候,對方又有一人撲倒在地,後背赫然一支羽箭。
緊接著,趙延年看到了趙歸胡。
趙歸胡側身而立,左手舉弓,右手正從箭囊裏取箭。
身邊一人,手裏拿著一柄長矛。
逃跑的匈奴人站住,看看趙延年,又看看身後的趙歸胡,麵如死灰。
“跪下,投降!饒你們不死!”桀龍帶著十幾個人趕到,厲聲喝道。
“嘩嘩”一聲響,桀龍身邊的弓箭手拉滿了弓,箭頭直指那些匈奴人。
片刻後,“當”的一聲響,有人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
有了第一個,剩下的也崩潰了,紛紛放下武器。
桀龍伸手一指,命令其中一個人將其他人綁起來。
那人乖乖聽話,從腰間抽出弓弦和牛皮繩,將其他人綁起來。那些人也不反抗,俯首認命。
桀龍又命人將綁人的綁了起來,係在一起,牽到一邊,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那個中年人的臉上,咧嘴一笑。
“割下他的首級,插在矛上,連他的戰旗一起送到山下去。”
“值錢?”趙延年問道。
“嘿嘿,豈止是值錢,簡直是太值錢了。”桀龍搓搓手。“順利的話,說不定能換個侯爵。”
“這麽值錢?”
“你知道他是誰?”桀龍抑製不住心中的快意,哈哈大笑。“他是伊稚邪最信任的弟弟勾利湖。當然,也是軍臣單於的弟弟,不過軍臣單於不喜歡他,一直想殺了他,卻被伊稚邪攔住了,他也就成了伊稚邪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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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腳踢了一下中年人的屍體。“伊稚邪造反,十有八九就是他蠱惑的。”
“為什麽?”
“他反對單於父子相傳,堅持要按匈奴人的傳統兄終弟及。”桀龍啐了一口。“我看他就是自己想做單於。可惜,他沒有這個命。”
——
勾利湖的首級和戰旗送到嶺下,正在奮力阻擊趙安稽的匈奴人士氣頓時崩潰,四散而逃。
趙安稽趁勢搶占了陣地,與桀龍會合,同時派人通知於單。
道路已打通,可以撤退了。
看著矛上插著的首級,趙安稽歎了一口氣。“就是這個勾利湖率龜龍營偷襲我,險些要了我的命。他一向自負文武雙全,謀略出眾,是匈奴人中少有的智者,沒想到栽在了你的手裏。”
趙延年想起了夜裏的事。
如果不是夠謹慎,死的就不是這個勾利湖,而他和趙歸胡了。
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啊。
幾個人說著閑話,享受著激戰之後難得的輕鬆。
過了一會兒,有人匆匆趕來,向桀龍和趙安稽行禮,欲言又止。
桀龍眉頭一皺。“說,又出了什麽事?”
“單於不見了。”
“什麽?”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趙延年。
“單於不見了,他的大帳裏沒人。還有,段叔也不見了。可能……可能是……先走了。”
“什麽叫先走了?”桀龍叫了起來,抬腿就要踢人。
趙安稽攔住了他。“相國,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還是趕緊安排撤離。天色不早了,萬一安王趕到,再被他咬住,我們想走都走不掉。”
桀龍暴跳如雷,卻還是聽了趙安稽的建議,下令立刻撤離。
趙安稽帶著人去接應穀口北端的部下,帶走了句利湖的首級和戰旗。
趙延年站在路邊,等王君曼和小鹿。
仆朋、趙歸胡指揮部下去打掃戰場,收集武器和其他物資,比如幹糧,比如箭矢、弓弦,隻要用得上的,都帶走。
趙歸胡還找回了幾支天鐵打造的箭。
他能從後麵殺出來,一路追著十幾個人跑,這些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在對方的有效射程之外放箭,依然能射穿他們的劄甲,給對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最終擊潰了他們的戰鬥意誌。即使勾利湖最後不召回他們,他也贏定了。
這麽好的箭,當然不能隨意丟棄。
趙延年站在路邊,不一會兒就看到了王君曼、小鹿,還有孫賈和阿虎。
小鹿原本由阿虎抱著,看到趙延年,頓時歡呼著,張開雙臂,大聲呼喊著趙延年。
“阿哥,阿哥,我在這兒。”
趙延年迎上去,抱過小鹿,還沒說話,小鹿就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哭出聲來。
“阿哥,我以為你和阿媽一樣,再也見不到了。”
趙延年有些意外。
林鹿死的時候,小鹿還沒明白死亡是怎麽回事,隻當林鹿是睡著了。怎麽才過了幾個月,她已經明白再也見不到林鹿了。
“小鹿這幾天嚇壞了。”王君曼輕輕拍著小鹿的背,一聲歎息。“我們都嚇壞了,有人已經挖好了墓坑,希望能和家人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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