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獅爺睜眼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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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星槎啟明
夜幕深沉如墨,林滄溟掌心青銅星盤嗡鳴,十二道星芒破頂而出,在諳厄利亞夜空勾勒出《天工開物》記載的"過洋牽星圖"。楚懷沙突然捂住左眼,晶體義眼與星盤共鳴,迸出南海火玉特有的赤金色光芒——這可是當年鄭和船隊觀星儀的核心部件!
星芒交織成網,映得林滄溟脖頸胎記幾近透明。艾琳果斷劃破指尖,鮮血滴入星網竟勾勒出閩南海岸線。"這是血鑒術!退潮時月港礁群會現形..."話音未落,窗外傳來裂冰轟鳴,諳厄利亞海水如被巨鯨吞噬般退去,露出海底塵封的青銅炮陣。
阿諾燧發槍抵住星盤,話梅核彈丸在磁力牽引下自動填裝。混血少年按住槍管急道:"鄭公留下的不是凶器!"他咬破舌尖吟唱閩南采茶調,星網驟然收縮,在艙壁烙下會呼吸的航海圖——正是鄭和第七次下西洋的密航路線。
醜時·鱗甲暗語
月光浸透訓練船青銅鱗甲,縫隙滲出藍磷光。林滄溟執滄浪刀臨摹磷光軌跡中的殘缺童謠:
「石獅咬劍走王船,龍目穿雲見白灘...」
混血少年突然紅臉哼起俚曲,破損衣襟露出半塊媽祖令。"後兩句得押泉州入聲韻。"他指尖叩擊鱗甲三下,新字跡隨潮音浮現:
「九節鞭斷潮回頭,八卦井深鎖蛟丹。」
楚懷沙機關臂插入船板,摳出西域胡商圖騰的青銅幣。艾琳磁石一測驚呼:"三寶太監賞賜占城使者的通行令!"那幣麵紋路竟與《瀛涯勝覽》記載的暹羅錢幣如出一轍。
卯時·獅瞳破瘴
晨霧裹挾腥甜逼近碼頭,風獅爺船首像琉璃眼珠突然轉動。林滄溟胎記灼痛,滄浪刀脫手飛入獅口銅環——正是閩南厭勝術的"醒獅陣"!
蘇繡雲甩出七根銀針釘住獅鬃:"快退!這是..."話音未落,獅瞳射出晶芒,掃過的毒霧竟凝成黑水幫主的猙獰麵容!阿諾扣動燧發槍,話梅核擊中獅額爆發出酸甜霧氣。混血少年躍上獅頭刮取眼珠碎屑:"晶體內有鄭和船隊的羅經方位歌!"
風獅爺咆哮震碎冰淩,退潮海床袒露十二尊青銅炮。炮身纏滿會蠕動的熒光海藤——正是洛紅衣培育的"鬼麵藤",藤紋與《武備誌》記載的"猛火油櫃"機關驚人相似。
巳時·梅核驚雷
林滄溟將話梅核按入青銅炮填藥口,炮身紋路與滄浪刀血槽完美契合。他施展"疊浪式"劈開空氣,海藤收縮成引線,梅核在炮膛炸響。
海麵炸開二十丈高的水龍,三十艘珊瑚沉船浮出。先鋒船桅杆上,滄瀾閣殘旗獵獵作響,金線繡著的林父徽記與《龍江船廠誌》記載的寶船船徽如出一轍。
"父親的旗艦!"林滄溟踏浪躍上甲板,舵輪冰封在透明晶體中,內部懸浮的斷刃星紋與他胎記共鳴。艾琳指向海底驚呼:"沉船陣列是月港地形圖!"退潮海溝裏,青銅鱗甲正沿著鄭和航海圖路線向東方蔓延,仿佛在訴說著《順風相送》裏那句古老的誓言:"舟行過洋,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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