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港千帆笑迎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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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驃局的中庭熱鬧得像個萬國集市。珊瑚娘子正在耐心地教真臘采珠女串熒光貝項鏈,那些貝片是用暹羅琉璃珠裝飾的,貝片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竟然合成了一首《采蓮謠》,仿佛把大家帶到了江南的荷塘邊。
    白浪生和倭國匠人比起了冰雕。白浪生運起內力,不一會兒,一座三尺高的鄭和寶船冰雕就出現在大家眼前。冰雕的桅杆上掛著暹羅香囊,船身上還暗刻著《順風相送》的針位圖譜,展現出精湛的技藝和深厚的航海知識。
    墨九鯤則在佛郎機玻璃鏡上用鐵筆蘸著天竺胭脂作畫。那胭脂是用暹羅隕鐵熔鑄的,墨九鯤筆走龍蛇,一幅《八仙過海圖》很快就畫好了,人物栩栩如生。
    阿諾頭頂著三筐琉球青橘,和占城腳夫比賽轉陀螺。那陀螺是用鄭和船隊備用桅杆雕刻的,阿諾轉得陀螺飛速旋轉,青橘的香氣彌漫開來,驚得滿樹的麻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南宮璿璣用九曲鎖輕輕纏住一個鎏金鳥籠,好奇地問道:“這暹羅八哥怎麽會唱昆曲呢?”籠子裏的八哥撲騰著翅膀,清脆地叫道:“吃茶去!吃茶去!”八哥的羽毛飄落下來,竟然帶出一張戲票,仔細一看,是虎丘曲會的請柬,透著一絲神秘。
    楚青雨主持著“萬國茶擂”,九張茶案按照北鬥七星的形狀排列著。琉球使臣獻上了泡盛酒茶,符驚潮偷偷往裏麵兌了些女兒紅,結果把波斯舞姬喝得暈頭轉向,當場跳起了胡旋舞。那舞鞋是用暹羅隕鐵鍛造的,舞姬旋轉起來,流光溢彩。
    真臘僧侶拿出了棕櫚茶,小溫翎在旁邊玩耍的時候,尿布不小心浸到了茶裏,尿布竟然染出了金邊。這一幕被倭國染匠看到了,他眼睛發亮,出重金求購這個秘方。那金邊是用暹羅孔雀石粉繪製的,顯得十分華麗。
    溫青囊突發奇想,用算盤當茶筅來攪拌抹茶。那算盤的檀木珠是用鄭和船隊沉船的青花瓷片打磨的,溫青囊用力攪拌,打出的抹茶泡沫竟然呈現出北鬥紋。佛郎機商人看到這一幕,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大喊:“東方巫術!”溫青囊卻得意地拱手說:“這是我們滄瀾的點茶法!”
    薛冰綃用銀弦輕輕撥動茶碗,發出的清音引來了蝴蝶,蝴蝶紛紛停在茶碗邊上。波斯豎琴也彈奏起《漁舟唱晚》,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十分動聽。爪哇樂師擊打甘美蘭,鐵鷂子展開翼帆,懸空奏響編鍾,音浪震開了三壇女兒紅,酒香中還夾雜著占城稻殼粉的味道,別有一番風味。
    正廳裏擺著一張十丈長的流水席,各種異域美食琳琅滿目。波斯烤羊腿裹著安溪茶末,白浪生用暹羅隕鐵模具凍出了水晶肉凍,搭配在一起,味道十分獨特。暹羅椰漿飯裏混著寧波醉蟹,杜蘅在裏麵撒了“千日醉”粉,惹得大家笑聲不斷。倭國鯛魚刺身穿梭在蘇州糖藕之間,珊瑚娘子還用暹羅琉璃珠串成的熒光貝雕進行裝飾,看起來十分精美。
    小溫翎趁大家不注意,爬進了爪哇香料箱,出來的時候渾身沾滿了肉蔻香,結果引來了蜂群,追著他跑了二裏地。符驚潮醉醺醺地躺在酒缸上,扯著嗓子唱著俚曲:“佛郎機鍾表轉啊轉,不如老子酒葫蘆顛……”紅毛商人覺得好笑,掏出一個用暹羅隕鐵鍛造的望遠鏡,說:“用這個換你的酒怎麽樣?”溫青囊接過望遠鏡一看,驚訝地喊道:“媽祖閣的飛簷上掛著阿諾的臭襪子!”大家聽了,又是一陣哄笑。
    午後的海絲遊藝會十分熱鬧。墨九鯤和佛郎機鵝毛筆一起繪製《月港千帆圖》,墨魚汁飛濺,引得烏賊在場地裏亂舞。那些烏賊身上用暹羅隕鐵碎片裝飾著,顯得很特別。白浪生的冰雕鄭和寶船再次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這次他在甲板上嵌滿了用鄭和船隊備用壓艙石熔鑄的琉球螺鈿,在陽光的照耀下,螺鈿閃爍著七彩的光芒。
    薛冰綃和波斯豎琴合奏,聲音震開了女兒紅,酒香彌漫在空氣中。小溫翎的尿布畫被倭國畫師看中,裱成了“唐紋秘卷”,還換得了十筐長崎蜜柑。那尿布畫裏暗合著《西洋番國誌》的星圖,蘊含著神秘的信息。鐵鷂子教真臘少年放風箏,那風箏是用暹羅椰殼纖維編織的,在空中飛得很高。暹羅象奴喝醉了酒,大象馱著阿諾滿街亂跑,長鼻子一卷,把溫青囊的算盤搶走當癢癢撓。那算盤是用暹羅隕鐵鍛造的,溫青囊急得直跳腳,大家卻笑得前仰後合。
    夜晚,千盞琉璃燈照亮了整個碼頭,萬國河燈在水麵上漂浮著,承載著大家的美好祝願。波斯舞娘腳踝上的足鈴和薛冰綃的銀弦合奏著《胡旋謠》,那足鈴是用鄭和船隊的錨鏈碎片熔鑄的,聲音清脆悅耳。琉球三味線和林滄溟的刀鞘擊節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破陣樂》,那刀鞘上刻著「笑麵閻羅」的案宗編號,帶著一絲威嚴。
    小溫翎騎在南宮璿璣的肩膀上,手裏拿著九曲鎖,鎖尖挑著用暹羅隕鐵鍛造的熒光魚燈。魚燈的光芒倒映在海麵上,波光粼粼,十分美麗。楚青雨看到符驚潮又要喝酒,無奈地用銀針封住他的酒葫蘆,說:“再喝就紮你的睡穴!”符驚潮卻笑嘻嘻地摸出一個八音盒,說:“這是給翎兒的周歲禮……”八音盒的水晶音柱奏出了《茉莉花》的變調,那水晶音柱是用暹羅琉璃珠製成的,聲音清脆動聽。
    杜蘅在院子裏值夜,發現藥蠱蝶密密麻麻地停在番石榴樹上,它們的翅粉竟然拚出了爪哇童謠。溫青囊抱著熟睡的小溫翎,坐在院子裏數星星,輕聲說:“明天阿爹教你打算盤……”小溫翎的腕間胎記泛著淡淡的藍光,和鄭和船隊的「星槎海眼」坐標產生了奇妙的共鳴。海風輕輕吹過,送來了媽祖閣的晨鍾,鍾聲和佛郎機懷表的叮咚聲交織在一起。那佛郎機懷表是用暹羅隕鐵鍛造的,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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