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敦煌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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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折·駝鈴早市
萬曆四十二年八月廿三卯時三刻,敦煌南門市集的駝鈴聲驚起沙鷗。林滄溟踏著滄浪步掠過哈密瓜攤,鯊魚皮刀鞘掃落幾顆馬奶葡萄,正巧滾進撒馬爾罕商人阿史那的嵌寶皮靴。那胡商撫著波斯錦袍上的獅紋刺繡嚷道:"總鏢頭這"踏沙戲珠"的功夫,老漢的靴筒都能開果脯鋪子嘞!"
南宮璿璣在鏢局簷下架起九曲鎖晾繩,七匹河西棉布如飛天飄帶翻卷。林望舒捧著青銅渾天儀測算風向:"娘親,這匹茜染紅綢需趕在午時三刻曝曬,孩兒用鏡光在西牆折射可增效三成!"話音未落,忽聞林承影在庫房驚呼:"爹!高昌使團送的哈密瓜怎會在劍匣發芽?"
第二折·椒香饢炕
巳時二刻,後院饢坑騰起胡楊木焦香。澹台令羽螭吻鏈卷起三袋甘州麵粉,衝著揉麵木甲機關嚷道:"今兒讓你們見識"龍卷沙塵暴"揉麵法!"霎時白霧彌漫,待塵埃落定,麵團竟在木甲手臂上結成河西走廊地形圖,張掖丹霞地貌的紋路清晰可見。
"澹台叔父又糟踐糧食!"林望舒忙用渾天儀測麵溫,"這團麵發酵時辰全亂,隻能改烤死麵饢了。"南宮璿璣笑擲九曲鎖勾回麵盆:"承影,去取於闐玫瑰醬,咱們改做胡餅夾餡。"林滄溟刀鞘輕拍饢坑,鹹水汽凝成冰晶降火溫,驚得看熱鬧的胡商直呼:"總鏢頭這招"大漠冰焰",烤駱駝都使得!"
第三折·胡旋案板
未時初,廚房柏木案變作龜茲樂舞台。燕蘅火浣布裹著庫車羊羔肉旋轉如飛,踏著《胡旋舞》節奏使出"回風三疊"刀法。三寸柳葉刀翻飛間,羊排已成透花薄片,驚得澹台綾在波斯錦緞搖籃裏手舞足蹈。
"娘子這刀工!"澹台令羽螭吻鏈卷來和田胡麻鹽,"當年你在東海剁鯨膾也不及今日..."話未說完被羊油濺了滿須,活似粘了糖霜的沙棗枝。雙生子趁機偷師,林承影劍氣削哈密瓜雕出飛天樂伎,林望舒鏡光烤南瓜刻成反彈琵琶。
第四折·星毯夜宴
戌時月升,鳴沙山北麓鋪開十丈火浣布星毯。撒馬爾罕樂師擊打駱駝皮鼓,高昌舞娘足鈴與木甲機關的青銅齒輪聲共鳴。南宮璿璣銀鏈懸起九十九盞翼馬燈,燈麵繪著敦煌十二時辰市井百態,林望舒用渾天儀調整光影,竟在沙山映出流動的《張騫出使圖》。
"孩兒獻酒!"林承影劍氣劈開鄯善葡萄酒壇,瓊漿如飛天綢帶落入夜光杯。澹台令羽醉醺醺舞動螭吻鏈,鏈頭磁石吸來滿盤烤包子,在夜空劃出油亮亮的北鬥七星。燕蘅忙用火浣布兜住墜落的肉餡,布麵星圖霎時沾滿孜然,驚起三隻沙狐偷食。
第五折·瓜田劍影
亥時宴散,眾人轉戰後院哈密瓜棚消食。林滄溟刀鞘輕點,渤海鹹水凝成冰刃剖開十顆伽師瓜。雙生子以劍代勺,鳴潮劍氣與渾天鏡光交錯間,瓜瓤竟雕出河西四郡地形。澹台令羽醉眼認錯瓜田,螭吻鏈卷起顆西瓜高呼:"擒得回紇可汗首級!"瓜汁濺滿南宮稷新寄的《西域水道注》,急得林望舒舉渾天儀風幹墨跡。
第六折·銀鏈曬秋
翌日辰時,南宮璿璣銀鏈橫貫鏢局七進院。火浣布星圖晾曬河西辣椒,九曲鎖串起天山雪蓮與昆侖枸杞。林承影劍氣翻動吐魯番葡萄幹,驚起偷食的沙雀撞上澹台令羽醉臥的脊梁;林望舒測算著晾曬角度,鏡光忽折射到阿史那的鑲金牙,晃得胡商連稱要訂製"渾天鏡牙粉"。燕蘅抱女哼著敦煌俚曲:"火浣布,九曲鏈,滄瀾鏢局秋曬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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