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渭水窯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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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曆四十六年臘月廿八)
    卯時·泥胚初醒
    南宮璿璣轉動九曲鎖調節胚架轉速,向長子林承影示意:"承影,用鳴潮劍氣震住轉盤。"青年劍穗銀幣輕顫,丹田真氣如錢塘潮汐般托住旋轉的泥胚。尉遲星瑤琉球刀尖蘸取新製的藤黃釉:"這釉色取自波斯商船帶來的番紅花,倒似西域落日。"
    四歲的澹台昭扒著釉缸搗亂,被其姐澹台綾揪住虎頭帽:"昭弟莫碰!這釉料能染藍韓叔的胡子!"韓鐵頭大笑著展示藍須:"額這扮相,賽過鳳翔門神!"老鏢師腰間的銅鈴驟響——那是正德年間隨禦駕北征時所得的禦前信物。
    辰時·窯火驚變
    林望舒調試自轉添柴機,向母親南宮璿璣求助:"娘,離卦火溫需九曲鎖降速!"南宮璿璣鎖紋疾轉,燕蘅適時抖開蜃樓織接住噴濺釉料。火浣布遇熱顯影,竟現《昭陵六駿》的什伐赤——這匹突厥名駒的輪廓裏,隱約可見當年鄭和寶船的雲紋。
    澹台令羽螭吻鏈卷住失控齒輪:"林賢侄這機關,倒似東海鹽田水車!"三歲的林清玥騎木馬撞入,馬尾掃翻釉桶。林滄溟滄浪刀鞘一橫:"玥兒仔細!你娘新裁的火浣布貴過蘇繡!"刀鞘上的"鎮撫司"銅箍閃過微光,那是隆慶年間平定倭寇時戚繼光將軍的物品。
    巳時·瑞獸點睛
    燕蘅執蜃樓織裹住泥虎,布麵遇釉漸顯《華嶽仙掌圖》。其夫澹台令羽螭吻鏈控溫:"夫人這手顯影術,當年在東海救過整船弟兄!"說著,腰間螭吻鏈突然發出龍吟——這是用鄭和寶船錨鏈鍛造的東海機關術秘寶。
    尉遲星瑤刀尖輕點琉球珊瑚釉:"綾兒,給你捏個持花天女可好?"六歲的澹台綾遞上野山茶:"要像星瑤姐姐般英氣!"林承影劍氣震落屋瓦積雪,雪片正落在星瑤肩頭。青年耳尖微紅:"星瑤的刀光...映得這雪色更皎潔。"劍穗上的銀幣突然折射出《雪夜訪普圖》的影像,那是他偷看星瑤繡繃時記下的圖案。
    午時·祭窯大典
    林滄溟滄浪刀挑起三牲,南宮璿璣九曲鎖鎖住檀香:"二十二年了,滄溟這招"海天一線"還是這般穩當。"韓鐵頭嚼著祭品凍梨:"總鏢頭當年太倉定情時,刀法更俊哩!"老鏢師的話驚起簷下棲鳥,羽翼掠過祭台時,竟將《天工開物》殘頁卷成紙鳶。
    燕蘅聞言輕笑,蜃樓織突顯《璿璣圖》回文詩。其女澹台綾拍手:"娘親這布會變戲法!"澹台昭趁機偷蘸糖漿,在供桌寫歪扭"滄瀾"二字。林望舒扶額:"昭弟這字,倒似我七歲時的機關圖!"供桌下的青磚縫隙裏,隱約可見當年林滄溟刻下的"太倉大捷"四字。
    未時·泥虎巡遊
    林望舒與澹台令羽並立調試機關。前者九曲鎖控齒輪,後者螭吻鏈穩溫度。南宮璿璣頷首:"東海機關術與中原九曲鎖,倒有異曲同工之妙。"說著,鎖芯突然飄出一縷龍涎香——這是當年戚繼光水師所用的信號香料。
    尉遲星瑤將琉球刀遞給林清玥把玩,三歲女童揮刀畫圈,釉料濺成《茶經》殘句。林承影忙用劍氣護住:"星瑤,玥兒這手"刀茶術",莫不是你教的?"劍氣所過之處,釉料竟在青磚上顯影出"海上絲綢之路"的地圖輪廓。
    暮色中,燕蘅蜃樓織收盡晚霞,布麵《驪山晴雪圖》與林滄溟刀光相映。韓鐵頭醉醺醺嚷道:"美滴很!這景致配得上西鳳酒!"老鏢師的酒葫蘆突然被劍氣震開,倒出的不是酒,而是半片刻著阿拉伯文的泉州銀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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