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洛水秋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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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十七年九月廿五至廿八)
九月廿五·辰時·毛球驚雀
洛陽銅駝巷的晨霧剛散,澹台昭舉著竹竿追踏雪貓。竿頭拴著林望舒做的"機關毛球",風一吹就炸開七彩絲絮,驚得屋簷下麻雀亂竄,羽毛混著絲絮糊了韓鐵頭一臉。
"小兔崽子!"韓鐵頭吐出嘴裏的鵝黃絲絮,假牙"當啷"掉進石縫,"老夫這金牙能換一車麥芽糖,快給我掏出來!"
南宮璿璣用九曲鎖勾住石縫:"鎖芯卡著三粒碎銀,韓鏢頭這牙倒是生財有道。"鎖鏈輕提,假牙帶著青苔飛出,正巧砸中屠百川的酒葫蘆。老頭痛心疾首:"灑家的杏花春!"
巳時·花田鬥戲
金穀園野菊叢中,沈采薇教林清玥辨草藥。林望舒突然轉動璿璣尺:"這株黃精長了腿!"尺端銅針指向澹台昭——少年頭頂草環,正趴在地上裝何首烏。
"此乃千年人形首烏,值錢得很!"澹台昭憋著嗓子甕聲甕氣。尉遲星瑤火浣布一抖,西域葡萄紋裹住"草藥精":"西域有種藥販,專拿蘿卜充人參。"布麵掀開時,澹台昭發間插滿野菊,活似個炸毛蒲公英。
"哥哥變花妖啦!"林清玥的木偶小桃紅跳起胡旋舞,絲線纏得澹台昭滿地打滾。林承影劍穗輕掃,鳴潮劍氣割斷絲線,野菊瓣雨裏摻著少年哀嚎:"我的新袍子!"
午時·麵條鬧劇
真不同酒樓裏,燕蘅的蜃樓織幻出西晉宴席。澹台令羽螭吻鏈卷起銀絲麵,麵條忽地纏成團,炮彈般砸向韓鐵頭光腦門。"這是要出家?"韓鐵頭頂著麵疙瘩,假牙隨說話"哢嗒"響,"素齋得配素酒!"
林望舒趁機放出機關鼠,鼠尾卷走假牙。澹台昭舉著假牙滿樓跑:"韓叔金牙換糖葫蘆!三串!五串!"屠百川抄起玄鐵刀剁向糖葫蘆架,山楂滾得滿地跳:"灑家全包圓了!"
沈采薇藥鋤挑起核桃:"《飲膳正要》說核桃補腦......"話沒說完,林承影劍氣劈開核桃,果仁天女散花般落進尉遲星瑤的葡萄酒杯。西域少女晃著酒杯挑眉:"大木頭這劍法,切蔥花倒是把好手。"
未時·紙鳶飛天
邙山坡上秋風卷,南宮璿璣的九曲鎖風箏"錚錚"作響。銅簧迎風奏《霓裳》,驚得山雀繞道飛。澹台令羽甩出螭吻鏈紙鳶,鏈環相擊如潮鳴:"東海紙鳶得配浪頭!"
兩鳶相撞瞬間,燕蘅的蜃樓織突然展開,幻出青龍白虎鬥法圖。踏雪貓炸毛竄上樹,尾巴勾落野蜂窩。尉遲星瑤火浣布卷住蜂群,布麵葡萄紋裏鑽出木蜂——竟是澹台昭提前藏的機關蜂。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望舒轉動璿璣尺,木蜂尾針突噴花粉,糊了屠百川一臉金菊粉。老鏢師噴嚏如雷:"阿嚏!灑家這是要變成黃花大閨女?"
申時·冰魚笑談
洛水河畔,林滄溟用滄浪刀鞘當釣竿。澹台昭啃著柿餅嘀咕:"魚都被刀氣嚇破膽......"話音未落,刀鞘猛彎如弓,釣起尾活蹦亂跳的黃河鯉。
魚尾甩動間,林望舒的機關網從天而降,卻把屠百川溫好的黃酒潑個底朝天。尉遲星瑤短刀翻飛如蝶,魚鱗化作雪片紛揚:"西域冰魚膾,得配......"火浣布卷住河水,霎時凝出冰鎮梅子釀。
"暴殄天物!"屠百川抱著空酒壇捶胸頓足,"灑家的三十年陳釀!"林清玥遞上木偶捧的荷葉杯:"屠伯伯喝這個,薄荷露醒酒。"
酉時·燈謎甜劫
銅駝巷琉璃燈初上,南宮璿璣在燈麵繪九曲鎖謎題。林望舒轉動璿璣尺,燈影投出《璿璣圖》殘章:"這謎底需轉七重鎖......"
"轉什麽鎖!"澹台昭放出機關鼠咬斷燈繩,琉璃燈"劈啪"碎開,麥芽糖塊雨點般墜落。尉遲星瑤火浣布當空一兜,西域紋樣裹著糖塊,活像波斯蜜餞鋪子開了張。
沈采薇藥鋤輕點燈穗:"《本草》說燈芯草寧神,這謎底原是個"甜"字。"話音未落,林承影劍尖挑起糖塊,穩穩落入林清玥掌心。小桃紅木偶突然跳起,絲線纏住澹台昭手腕:"昭哥哥偷藏三塊!"
戌時·月謠醉貓
伊水河麵浮蓮燈,燕蘅的蜃樓織映出東海漁歌。澹台令羽擊鏈為拍:"天海闊,浪淘沙——"
"——不如關中羊肉泡!"韓鐵頭破鑼嗓子驚飛白鷺。尉遲星瑤短刀敲杯唱起龜茲小調,踏雪貓跟著"喵嗚"打節拍,尾巴拍碎三盞蓮燈。
林望舒與沈采薇並坐船頭,改良的"聽風螺"傳出童謠:"八月八,蒸棗花,九月九,釀新酒......"螺殼紋映著月光,恍如星河墜入洛水。少女鬢邊茱萸囊輕晃,藥香染透半江秋。
亥時·烤火鬧金牙
鏢局後院篝火劈啪,屠百川的玄鐵刀成了烤肉神器。澹台昭偷撒西域辣粉,嗆得韓鐵頭噴嚏連天,假牙"嗖"地飛進火堆。
"灑家的金牙煉成舍利子了!"韓鐵頭哭喪著臉。南宮璿璣九曲鎖勾起火中琉璃珠:"這珠子鑲在昭兒機關鼠眼裏,夜裏能當燈籠使。"
林滄溟拎酒壇晃來:"明日重陽登高,誰再往老夫刀鞘塞茱萸......"話沒說完,林清玥的木偶抱著茱萸囊鑽出他袖口。茱萸雨紛揚間,踏雪貓醉醺醺踩翻烤架,羊肉串天女散花般掛滿老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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