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冬至融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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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四十七年十一月廿七至三十
十一月廿七·卯時·寒梅點妝
鏢局簷角凝著冰棱,澹台昭舉著機關鼠在窗欞上畫霜花。鼠尾掃過南宮璿璣的九曲鎖妝匣,"哢嗒"一聲彈出支鎏金梅花簪。"阿娘!你的匣子成精了!"少年驚呼。
林清玥抱著暖爐走近,木偶"小桃紅"的絲線纏住簪子:"昭弟弟又闖禍,這簪子分明是璿璣姑姑備的冬至禮。"簪頭忽射銀針,正巧釘住屋簷偷聽的韓鐵頭假牙,驚得老鏢師翻下房梁:"灑家的金牙比梅花簪金貴!"
辰時·九九消寒
沈采薇在正廳掛起素絹《九九消寒圖》,朱砂筆尖輕點:"冬至始,每日填一瓣梅......"話音未落,林望舒的機關雀叼著墨錠掠過,素絹突現歪扭枝幹。"公子這雀兒偷喝墨汁了?"少女藥鋤勾住雀尾,雀腹滾出凍硬的桂圓。
尉遲星瑤火浣布卷來紅棗:"西域規矩,消寒圖要嵌幹果!"布麵駱駝紋映著日光,棗核竟在絹上拚出"春"字。林承影劍氣掃落棗核:"星瑤這棗,比我的劍還刁鑽。"
巳時·餃戰風雲
廚房霧氣蒸騰,燕蘅的蜃樓織裹住麵案。澹台令羽螭吻鏈絞肉如飛:"東海漁村包餃子,魚餡要摔九九八十一下!"
"摔個球!"屠百川玄鐵刀背拍餡,"灑家當年跟戚少保守薊鎮,剁倭寇肉餡都沒這麽費勁!"肉末飛濺間,澹台昭的機關鼠偷走餃子皮,在麵皮上戳出鼠形鏤空。
林滄溟拎著漏勺大笑:"老子在月港過年,餃子都是鯊魚肉餡!"漏勺突被南宮璿璣的九曲鎖纏住:"當家的莫吹牛,你包的餃子煮出來全是片兒湯!"
午時·銅鍋論劍
庭院支起黃銅暖鍋,尉遲星瑤短刀翻飛削羊肉。薄如蟬翼的肉片尚未落鍋,已被林承影劍氣卷成梅花狀。"西域刀工遇上鳴潮劍,倒像庖丁解牛!"
澹台昭趁機拋入凍豆腐,豆腐塊撞上林望舒的磁石筷,竟吸成塔樓狀。沈采薇藥匙輕敲:"《飲膳正要》說豆腐塔易積食......"話沒說完,屠百川已吞下半座"豆腐樓",噎得直捶胸口。
未時·冰嬉驚鴻
後園冰湖銀光粼粼,燕蘅展開蜃樓織作冰帆。林清玥坐著木偶"小桃紅"滑冰,絲線纏住南宮璿璣的九曲鎖,鎖鏈突化冰刀軌跡。"璿璣姑姑看!小桃紅會畫梅花!"
林滄溟滄浪刀劈開冰麵,碎冰凝成海潮狀撲向澹台令羽。東海漢子螭吻鏈卷起冰浪:"當年雙嶼港破冰,浪頭比這高三丈!"冰晶飛濺間,尉遲星瑤火浣布裹住林承影:"西域有種取暖法......"少女耳尖緋紅,布麵駱駝眼閃著狡黠的光
申時·窖藏玄機
地窖突然傳來悶響,韓鐵頭舉著火把探頭:"灑家的三十年女兒紅呢?"
燭光映出澹台昭的機關鼠,鼠尾纏著酒壇泥封。林望舒轉動璿璣尺:"《天工開物》說泥封鬆三分,酒香濃三成。"
"濃個屁!"屠百川拎起酒壇痛飲,忽地噴出酒霧:"這他娘是沈姑娘的跌打藥酒!"沈采薇銀針封住老鏢師穴位:"《針灸大成》雲,藥酒外敷為宜......"
酉時·千叟宴戲
燕蘅用蜃樓織幻出百位老者虛影,林清玥操縱木偶敬茶。小丫頭突然扯動絲線,木偶"小桃紅"將茶盞扣在韓鐵頭假牙上:"韓爺爺長命百歲!"
尉遲星瑤短刀削梨成花,花瓣飄入林承影劍鞘:"西域賀壽要舞刀,你且看好了!"刀光如雪紛飛間,林滄溟滄浪刀挑起凍柿子:"老子這招"冰河倒卷",當年嚇退過十八倭寇!"柿子砸中屠百川腦門,汁水凝成個紅壽桃
戌時·守歲驚雷
火盆旁,南宮璿璣猶如一位技藝精湛的工匠,全神貫注地調試著冬至儀。九曲鎖仿佛一條靈動的蛇,突然纏住了林望舒的機關雀,發出“舒兒又在雀翅藏鞭炮”的疑問。
“非也!”少年轉動著璿璣尺,仿佛在演奏一場奇妙的音樂會,“此乃《農政全書》所記載的‘驚蟄雷’,其威力足以振開凍土……”
轟隆!
澹台昭的機關鼠猶如一支離弦的箭,叼著火折子疾馳而過,瞬間炸響了一串炮仗。澹台令羽如同拎小雞一般,拎著兒子的後領,嗬斥道:“小崽子!老子在東海放炮仗時,你還在東海水裏泡著呢!”
亥時·融冰化酒
沈采薇宛如一位優雅的仙子,將藥酒輕輕埋入梅樹根下。琉璃燈映照在雪地上,泛出一層神秘的藍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公子可知《本草衍義》說雪水煮茶……”
“煮茶不如煨酒!”林望舒如同一個頑皮的孩子,拋出磁石暖爐。爐內的銅壺猶如一個被施了魔法的寶盒,突然冒出了陣陣誘人的枸杞香。
牆角處,忽然傳來一陣吸溜聲,屠百川如同一隻貪婪的老鼠,捧著酒葫蘆偷偷地飲著。他得意地說道:“灑家跟李如鬆將軍雪夜守城,喝的可是馬尿混燒刀子!”
南宮璿璣的九曲鎖如同一隻敏捷的手,迅速纏走了酒壺,嚴厲地警告道:“你再偷喝藥酒,就把你砌進鏢局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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