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鏢局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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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四年七月初九·滄瀾鏢局)
寅時三刻,鏢局東牆的銅雲板猶如黃鍾大呂般敲響七聲脆鳴。林滄溟的滄浪刀鞘如疾風般掃過練武場的青磚,磚縫中的露水仿佛被施了魔法,瞬間凝成“忠義”二字。韓鐵頭的陌刀柄輕輕一挑,那水珠便如箭雨般濺入木甲蛙的鐵嘴,蛙腹的齒輪如精密的機械般咬出一段段《鏢師訓》。澹台昭如同一隻靈活的貓兒,彎腰躲過水簾,螭吻鏈卷著早市買的糖油餅如蛟龍般翻上房梁,油香四溢,驚得簷下的家燕如離弦之箭般俯衝奪食,燕喙如利箭般戳破油紙,糖漿如天女散花般滴落,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方岱岩新擦的玄鐵鐧上。
“小猢猻!再糟踐兵器,罰你擦半年馬鞍!”林滄溟的刀鞘如閃電般虛指,然而澹台昭卻早已如狡兔般竄至馬廄,螭吻鏈如靈蛇般勾住草料叉,當長槍般舞動起來,驚得廄內的青海驄如受驚的野馬般揚蹄踏碎半筐黃豆。胖嬸如母老虎般掄著鍋鏟追出:“黃豆要磨三更露水豆腐,仔細你的皮肉比豆腐還嫩!”
辰時,灶房的蒸霧如輕紗般裹著豆腥,漫過滴水簷。南宮璿璣的九曲鎖如指揮家的指揮棒般控製著石磨的轉速,鎖芯的蒸汽在窗紙上如幻影般映出《漕運圖》的殘影。林望舒抱著樟木機關箱如捧著稀世珍寶般改磨盤,木甲蛙突然如青蛙王子般蹦上磨柄,蛙爪如鐵鏟般刨出暗格裏的陳年鹵料包:“我說去年端午的八角怎少半兩,原是卡在這兒當鎮磨石!”
尉遲星瑤的緋色襻膊如火焰般挽著新采的枸杞芽擠進門,她的短刀削根快如閃電,比庖丁解牛還要利落:“後山的枸杞沾著露水,最是明目,給總鏢頭泡茶正宜。”沈采薇懷裏的林稷如銀鈴般笑鬧,鈴舌沾了豆腐沫,晃起來甩出一串如珍珠般的白玉珠,正落進洪硯書的算盤框,骨珠沾了豆香,竟如音樂般滾出半闕《核賬謠》。
巳時,三輛柞木鏢車如遲暮的老人般吱呀入庫,盧見秋的鎏金刀鞘如寶劍般挑開油布,露出閩南漆器特有的如繁星般閃耀的螺鈿光。燕蘅展開蜃樓織如孔雀開屏般覆住貨箱,素絹透光,木紋如掌紋般清晰可見:“這漆層摻了潮州牡蠣粉,遇梅雨怕要鼓泡。”林承影的劍穗如舞者的彩帶般卷起半塊漆片:“無妨,找望舒調些桐油石膏補便是。”
澹台昭趁機溜進庫房,螭吻鏈卷著炮仗往空鏢箱塞,卻被洪硯書湘妃算盤骨珠打中手肘。炮仗滾進暗格,炸出十年前藏的《走鏢日誌》,紙頁間夾著朵風幹的滇山茶,驚得韓鐵頭陌刀柄猛顫:“這茶花……可是當年紅姑押大理鏢時簪的!”
未時槐蔭篩下碎金,沈崇禮藥王杖挑開青石棋盤。方岱岩玄鐵鐧夯平棋盤角:“老沈,你這‘天元’位總讓三子,莫不是怕我的‘五虎斷門鐧法’化入棋路?”藥王杖尖蘸雄黃酒畫楚河:“非也,是怕你輸棋後拿鐧夯棋盤,糟踐了舒哥兒新雕的雲子!”
簷角木甲蛙突蹦上棋盤,蛙嘴叼著顆黑曜石當劫材。林望舒笑抽四象鎖控蛙爪落子,蛙腹齒輪咬出星位定式,竟逼得方岱岩棄鐧認輸。胖嬸端來冰鎮酸梅湯,銅勺敲著蛙頭:“這機關玩意倒比賬房先生還會算計!”
申時,西廊上晾曬著新鞣的牛皮,宛如一麵金色的旗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盧見秋嘴裏叼著麥稈,猶如一位經驗豐富的工匠,仔細地測量著車軸距,口中喃喃自語:“當年走河西鏢,車軸得裹三層駝毛才扛得住那飛沙走石啊。”
澹台昭螭吻鏈卷著鐵釘,如同一條靈動的毒蛇,在空中飛舞,鐵釘的尖端猶如閃電般紮進車板,拚出了歪扭的“滄瀾”二字。然而,尉遲星瑤的短刀卻如同一股旋風,瞬間將“澹台”二字削成了木屑。
“小猢猻!再這麽糟蹋木料,就拿你去充車軸!”林滄溟的刀鞘如同一條凶猛的巨龍,掃過車轅,滄浪紋竟與木甲蛙的爪痕巧妙地暗合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的傑作。
南宮璿璣手中的九曲鎖如同一個神秘的魔法道具,輕輕一旋,便打開了車廂的暗格。鎖芯彈出半截螺鈿片,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閃耀著迷人的光芒:“這閩南漆器的暗門,竟然比洪先生的賬本夾層還要精巧!”
戌時,練武場上高懸著七十二盞走馬燈,宛如璀璨的星辰,閃耀著迷人的光芒。林承影的鳴潮劍如同一條矯健的巨龍,在燈海中穿梭,挑動的燈花如同一陣陣流星雨,美不勝收。沈采薇抱著林稷,隔著窗戶指點道:“瞧見沒?你爹這招‘星河鷺起’,當年在鄱陽湖可是逼退過整船的水匪呢!”
嬰孩手中的銀鈴如同清脆的鳥鳴,掃翻了燈油瓶。木甲蛙如同一隻歡快的小精靈,蹦跳著舔淨了油漬。蛙背上的齒輪相互咬合,竟然演奏出一段美妙的《安鏢曲》,仿佛是一場奇妙的音樂會。
澹台昭螭吻鏈卷著焰火棒,猶如一顆燃燒的流星,在練武場上疾馳。火星濺上韓鐵頭的陌刀柄,刀風激蕩,使得火苗如同金蛇狂舞,肆意張揚。方岱岩手中的玄鐵鐧如同一座沉穩的山嶽,夯地喝彩,震得庫房鏢車的銅鈴自鳴如潮,仿佛是在為這場精彩的表演鼓掌喝彩。
燕蘅將蜃樓織如同一片輕盈的彩雲,拋向星河。素絹如同一隻溫柔的手,兜住了流螢,在簷角勾出一幅微縮的《南鏢路線圖》,仿佛是一幅神秘的畫卷,等待著人們去探索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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