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將軍，最近禿發鮮卑以及羌人部落相互的聯絡十分緊密，下官實在是有些擔憂不已。”，姑臧城上，皇甫隆看著遠處，對身邊的馬承表達著自己的憂慮。
    馬承點了點頭：“長史說的是，本將軍最近也意識到了他們的動向，先父在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羌人素來慕強反複，需要定時敲打一番。”
    “將軍也懷疑，羌人與鮮卑人相互勾結，圖謀不軌？”
    “長史，立刻派人前往西海，聯絡治無戴和白虎文兩位首領，讓他們想辦法打探一下姚科回以及禿發鮮卑的動向。”，馬承還是下了決斷：“眼下還是需要更加確切的情報，而且我更擔心的是，魏國那邊會派人在這裏摻和一下。”
    皇甫隆聞言也是意識到更大的危機，匆匆領命而去，迅速安排人手快馬加鞭奔赴西海。
    半個月後，派往西海的信使到達了目的地，治無戴和白虎文立刻答應幫忙打探消息，並會盡快將情報送來。
    治無戴這方麵不是很擅長，於是問向腦子更加活絡一些的白虎文：“白酋長，咱們這眼下該做些什麽？”
    “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安排人在注意姚科回部下的動作，他們本來與涼州北部的鮮卑人各管一攤，沒想到最近卻頻繁互動，我懷疑，他們可能要借機作亂。”
    治無戴有些驚疑：“且不說漢軍的戰鬥力他們都見識過，涼州南部以及隴西一帶漢軍的防務做得基本上也比較嚴密，他們哪裏有什麽機會呢？有這個膽子？”
    白虎文確實冷笑了一下：“禿發樹機能和姚科回這兩個人你又不是不熟，他們兩個什麽德行你不清楚嗎？治大哥，別忘了，當年鞠演黃華之亂，姚科回是怎麽把你跟迷當大王給賣掉的。”
    四十年前記憶突然襲來，治無戴有些怒氣上揚，他立刻就認可了白虎文的看法：“如此一來，他們果真是圖謀不軌，可即便如此，他們不是莽夫，直接對漢軍開戰，哪裏來的勝算呢？”
    白虎文又思考了一下：“我有個懷疑，他們會不會跟魏軍勾結在一起？”
    “什麽！”，這些治無戴也有些不淡定了：“他們敢跟魏國勾結在一起？”
    “現在漢軍主力在長安城駐紮，與魏軍對峙潼關，要是與魏軍動起手來，必定要抽調後方的援軍，這樣一來，雍涼二州就空虛了。”
    治無戴眉頭緊皺：“如此，還是要調查清楚，畢竟我們手裏要是沒有什麽實際的證據，馬將軍那邊也未必會完全相信。”
    白虎文也表示讚同：“最近我們的人不是要去敦煌那邊販運皮毛嘛，讓他們也順便打探一些消息便是。不過，治大哥，咱們也得為我們兩家的未來想想了。”
    治無戴一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白虎文歎了口氣，低聲道：“這幾年，西海一帶氣候越來越冷，若不是還能靠著大漢接濟，咱們的部眾根本沒辦法活到現在的規模。苻兄弟和楊護金他們已經多次來信勸我們內附了，治大哥，咱們為了手下的兄弟們還是要細細考慮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啊。”
    治無戴深深思考了一會兒：“不是我不相信大漢那邊的誠意，隻是手底下兄弟們還是不大適應被人管的生活……”
    “就這樣一直受著人家恩惠？吊著人家？”，白虎文有點好氣又好笑：“總有一天，漢軍會徹底收複涼州，擊敗魏國人，到時候，我們該如何自處，你真的認為到時候，漢軍還會不遺餘力地援助我們嗎？治大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您要思考清楚啊！”
    “嗯，我明白了，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勸說手下部眾的。隻是這段時間，咱們還是把眼前要做的事情，做好吧。”
    白虎文見治無戴態度總算是有些鬆動，放心點點頭：“嗯，放心，這些事情，小弟我會安排好的。”
    很快過了半個月日，一名風塵仆仆的信使快馬趕到姑臧城，求見馬承。馬承立刻在營帳中召見了他。
    “將軍，治無戴大王讓小人給您帶話。”，信使單膝跪地，急切地說道，“他們打聽到，禿發鮮卑與羌人不僅明麵上往來密切，經過我們在敦煌城的探查，兩個首領禿發樹機能與姚科回已經在暗中會麵了，似乎在商討什麽聯合的大計。而且，他們還在各自所在的軍營秘密囤積糧草，訓練兵馬，看起來所謀並不小，大王讓小人提醒諸位，小心為上。”
    馬承臉色一沉，果然如他所想，這些部落還真是心懷不軌，於是他又繼續問道：“可知道他們具體的行動計劃？”馬承追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隻能打探到他們首領會了麵，但各自的住處都有對應的親衛進行保護，咱們的人沒辦法深入打探，大王和白虎文首領說他們會繼續探查，一有更進一步的消息就立刻送來。”，信使回答道。
    馬承點點頭，立刻吩咐賞了信使一些銀錢，讓他下去休息。
    信使得了賞錢，正準備出門，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轉身回道：“對了馬將軍，有一件事之前小人沒有在意，這個時候突然想了起來，需要將軍您判別一下。”
    “哦？貴使，還有什麽事情？”
    “在敦煌的集市上，小人遇見過幾個中原口音的商販，說是來販賣商品，隻是他們似乎對於販賣商品的切口和話術並不擅長，似乎有些業餘，幾天下來，少賺了不少錢。”
    馬承聞言，立刻精神了一下：“你是說，中原口音？”
    信使點點頭：“不錯，之前跟隨大王的時候，曾經接觸過魏軍，正是中原口音，小人絕對不會聽錯。”
    “好，很好，你下去吧，歇息兩天再回去，另外，告訴你們大王，禿發樹機能和姚科回都是十分狡詐的人，查探他們的動靜，務必要小心謹慎，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輕易出手。”
    “是將軍，此話一定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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