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計襲河南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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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太子劉璿趕到了前線,立刻就見到了薑維等人。
“這段時間,大將軍你們都辛苦,孤奉陛下的命令,來到前線犒賞三軍,希望沒有打擾到諸位商量破敵大計。”,劉璿還是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並不打算幹預三軍指揮,也打算全力依仗薑維。
薑維立刻拱手道“承蒙殿下問詢,前線戰局陷入僵局,老臣眼下也是手足無措,還請太子殿下您前來指點一二。”
“老將軍多年沙場宿將,您都沒有辦法,孤也不敢說有什麽把握啊,更何況孤初到此處,具體戰況還不清楚,不能輕易判斷軍情,這樣吧,我們一起商議一下,確定一下前線戰場的具體情況。”
“臣等奉命。”
“殿下請看,鍾會在河南縣以西二十裏,布置十裏長的壁壘防線。”,薑維開始耐心給劉璿解釋眼下的情況“我軍已經連續攻擊半個月,卻並沒有明顯進展,死傷千餘名將士,不容樂觀啊。”
“大將軍眼下有何判斷?”,劉璿沒有著急插嘴,他深知薑維的能力,也知道對方一定會有辦法,“目前可有什麽應對的辦法嗎?”
“老臣正有些初步的思慮,但還有些疑慮,正要請殿下給一些意見。”,聽了劉璿的問題之後,薑維立刻將劉璿帶入了軍帳,指著桌麵的地圖說道,“殿下,鍾會這十裏壁壘,並非一字長蛇,而是‘雁行’之陣——中段凸前、兩翼縮後。每三百步一土台,台上架‘弩箭’,矢貫重甲,我軍連日仰攻土坡,皆被其箭雨所阻,的確是一時之間難以有所進展。”
劉璿凝神望去,隻見地圖上以朱砂畫出的壁壘線像一彎新月,正死死扼住穀口。他雖不然隻是初到這裏,卻也看得出若正麵強攻,無論填多少條人命,都填不滿那道月彎。
“老將軍試過夜襲麽?”。劉璿開口詢問,卻立刻覺得有點傻,這個方法這麽簡單,對方怎麽會沒試過?
“三日前,趙廣將軍率死士八百,夜渡河水,繞至壁壘北麓,意欲發起突襲。”,薑維指節微凸的手掌在圖上一點,“卻連敵台外壕都未摸近,便被鍾會的暗哨發現了,幸虧也是留了後路,不然數百將士也是危險了。”
劉璿眉心一跳鍾會不過剛剛四十出頭,竟也有如此詭譎的手段。他沉吟片刻,忽道“老將軍,何不以水師側擊晉軍?”
薑維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捋須沉吟,目光落在地圖東南角那條被朱砂描得發亮的河水支流——“漱玉川”上。川寬不過二十丈,卻深險湍急,自黃河南側山麓引入,正從鍾會壁壘右翼外一裏處擦過,匯入其他水道。魏軍倚險築壘,將重兵屯於正麵與山坡之上,對南翼水流隻設三座望樓,確是一處空隙。
“殿下所言水師,隻怕也未必能順利奏效。”,薑維緩緩開口,“我軍中並非無船,然多為蒙衝戰艦,所載數十人;且漱玉川水淺灘多,大船難入,艨艟戰艦戰艦寬長,也不好轉向——鍾會若於岸上以火箭攢射,恐未近壁便已灰飛,他們在這裏不設重兵,也有他們的自信啊。”
劉璿卻似早料到此問,俯身看看,隨後將手點在川口位置“老將軍,若不用船,而是改用竹筏呢?”
“竹筏?”
“蜀中多竹,已經運來關中不少,可紮數十竿為筏,紮草為蓬,上覆生牛皮,外塗淤泥,火箭難透;每筏載八人,皆披重甲蹲伏,以長索曳於兩岸,夜放晝收,順流倏忽,專揀鍾會望樓間隙。彼若分兵來堵,正麵攻勢即緩;若置之不理,筏上精銳士卒便可拋鉤登岸,於壁壘之內縱火為號,老將軍再揮軍強攻,如何?”
“嗯?”,薑維眼睛一亮“此計倒是精妙,殿下您是怎麽想到的?”
“哈哈,老將軍莫忘了,孤之前跟著王濬進攻東三郡,也是學了一些招數。”
“好好!太子殿下此計甚妙,臣這就著人前往安排。”
劉璿思考一番之後,又說道“老將軍,為了保證穩妥,你我都需要繼續指揮人馬正麵進攻,迷惑鍾會,並且要將孤到這裏的消息,透露給對方,不然的話,隻怕鍾會那邊也會有所防備。”
“原來如此,若是鍾會認為太子殿下初到戰場,急於立功,如此的確可以放鬆他的警惕,好計策,臣這就去安排好。”
“趙統、趙廣、柳隱三位將軍!”
“末將在!”
“你們三位協助大將軍做好部署,完全按照大將軍的安排去做,不得有誤。”
“末將遵令!”
“你是說,蜀國太子劉璿,來到了前線?”,河南縣城,鍾會對這個新情報來了興趣“可是探查仔細了,有沒有出錯?”
陳騫搖搖頭“放心吧,士季,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的確是真的,根據斥候探查,劉璿到了之後,不顧薑維的反對,立刻開始集結人馬,準備大舉進攻我們的壁壘,眼下軍營之中正在抓緊進行備戰。”
“哼哼,劉璿立功心切啊,如此倒是我們的機會來了。”,鍾會露出了笑容。
陳騫立刻問道“士季可是想到了什麽妙策?”
“妙策不敢說,見機行事,劉璿初到此地,立功心切,一定會親自上戰場,咱們想辦法將他抓了,就可以瓦解蜀軍的士氣,到時候,薑維便是有三頭六臂,也無計可施了。”
陳騫眉頭一皺“劉璿乃是蜀國太子,必定是防備嚴密,我們要去突襲,怎麽會有機會呢?”
“凡事沒有絕對。”,鍾會笑了笑“正麵與士氣正盛的蜀軍對決,我們沒有優勢,這段時間我們雖然多次擊退蜀軍進攻,但實際上損失已經達到了極限,後方援軍糧草要是再不及時到達,這些將士們也不好說能支撐多久了。眼下,若是能夠擒賊擒王,那自然最好不過。”
“也隻能如此了,但願一切順利。”,陳騫歎了口氣,也清楚鍾會說得是眼下唯一的破局點了,“我再出去檢查一下,以防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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