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飛操作手中宛若豔陽的浴火大劍，接連劃拉幾下，那肉團被盡數剖開，露出一顆碩大的漆黑結晶。
    “不是說它本體是一個血紅色球狀靈晶麽？”歐陽孟一臉疑惑，“怎麽是黑色的？難道有詐？”
    蕭雪抹掉嘴角鮮血掐指一算，指著這個漆黑結晶說道，“這是他結晶外殼，存放了它記憶，本體還在裏麵，老莫，用劍切開它！”
    “好。”莫雲飛灌注靈氣，讓那浴火劍的火焰更旺盛了一些，狠狠一劈，砍向了那黑色結晶。
    “呲、呲……”
    裂紋浮現，碎裂之聲輕響，那黑色結晶緩緩剝落，終於露出裏麵的血紅色球狀靈晶。
    “破壞掉這個核心，我們就徹底贏了。”歐陽孟長籲一口氣，坐到了血汙浪跡的台階上望向莫雲飛，放鬆愜意一笑，朝莫雲飛揚揚頭，“曆史的一刻，交給你了。”
    莫雲飛重重點頭，雙手舉起浴火大劍過頭，朝那血紅色球晶，狠狠劈砍下去。
    一陣劇烈煙塵過後，眾人手掌來回扇動嘴邊輕咳連連，眯著眼看向那血紅色球晶，立刻傻眼，看向莫雲飛的眼神滿是古怪。
    “沒劈中？”
    莫雲飛臉色漲紅低吼，“劈中了！”
    “可這？”眾人指了指這血色球晶，訕笑道，“這不是一點劃痕都沒有麽！”
    莫雲飛咬牙切齒，雙手高舉浴火大劍，發了狠力又是一劈。
    這一波激起更大的煙塵，煙塵過後，那血色球晶依然完好無損，隻是地麵如蜘蛛網開裂，那血色球晶深深嵌了進去？”
    道生一撓了撓腦袋，上下打量一番莫雲飛，“早上出征前，你沒吃飽？”
    莫雲飛氣到快要吐血，一把將覺醒者大劍塞到道生一手中罵罵咧咧道，“你他娘的你行你上！”
    道生一滿腹狐疑，舉著大劍朝那血色球晶又是一劈。
    “哐哐哐”的砸地聲，在整個大殿響動不絕，震得整個大殿晃了一陣又一陣，把房梁上的灰都盡數抖了下來。
    九人依次試過，滿臉黯然自閉坐成一排，望著眼前狼藉地麵，各自托著腮像出氣筒般長籲短歎。
    “這玩意兒怎麽會這麽硬的！怎麽砸都砸不爛，連劃痕都砸不出一點點！”姬武罵罵咧咧說道，“就沒見過世上還有這等結實的靈石！”
    蕭雪掐指一算搖頭歎息，“得！白打！命理顯示，這東西我們根本消滅不了，隻有對它知根知底的創造者，才能徹底消滅它。”
    “就是你說一千年後，九州大陸會現世的那個龍星？”道生一問道。
    “嗯，也就是這妖丹等待的聖主。”
    李月樓蹙眉擔心道，“既然是這妖丹的創造者，那這妖丹肯定會供奉給它創造者莫大的好處，那人能受得了這妖丹蠱惑麽？”
    歐陽孟笑笑比劃一番，“我們九個，不就是受那妖丹好處最多的人麽！我們能做到，想必那創造者也能深曉情理，大義滅親。”
    “而且……”柳白芷低聲嘀咕，“我覺得那創造者應該是個很善良很偉大的人。這妖丹剛現世那會兒，不是很溫厚很仁善麽，應該是繼承了它創造者的光明精神。隻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事情，步步黑化墮入魔道，才成了現在這般殘忍魔頭，他應該能體恤眾生為民除害。”
    九人一聽紛紛點頭。
    他們對妖丹的感情，三言兩語難以道盡，即是一生宿敵，古往今來第一魔頭，也是一個讓人垂憐同情的對手。
    “既然命該如此，我們也不強求了，將它封印，等待千年之後交給它主人來處理。”歐陽孟艱難站起身，“主帥已滅，剩下就是消滅殘黨，收拾河山，咱們九人聯手，創造一個人人平等，安居樂業的新九州！”
    “好！”
    眾人一聽，萎靡的精神又昂揚起來，七嘴八舌討論各自的治理意見。
    這時徐少川注意到那散落四周的五塊外層碎片，“妖丹的這些外殼碎片怎麽辦？既然能砸碎，應該能消滅吧？”
    “也是，我去毀了。”
    莫雲飛應了聲，正要抄起浴火覺醒劍上去砸成粉塵，蕭雪掐指一算臉色微變，“不可！”
    莫雲飛放下高舉的覺醒劍奇怪道，“為何不可？”
    蕭雪撿起一塊碎片，麵色複雜道，“這些碎片承載了妖丹魔性的一麵，也有人性的一麵，不然它在九州現世之初，也不會做那麽多造福蒼生之事。貿然毀去，這妖丹會徹底淪落為空心無情的殺人機巧，哪怕創造者也沒法將它消滅。”
    蕭雪雙手各比出五根手指，湊成一個“十”，“天地萬法有始有終，剛才我算了一下，那創造者必須要麵對十成十，最完全態的妖丹，方能將這妖丹徹底消滅。如果貿然毀壞它的記憶，反倒讓九州氣運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搞不好會引發毀天滅地的大劫！”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宋閔問道，“蕭姐姐，那這些記憶碎片怎麽辦？難道要幫妖丹守著，等它一千年後再還給它？”
    “差不多，但是要點套路。”
    蕭雪指揮眾人把那五塊碎片湊到一起，每個碎片算了一遍，寫了一個字對應各自碎片，五個字依次是，“情”，“理，“昔”，“殺”，“遊”。
    眾人看了這些字又懵了，道生一露出古怪表情，“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蕭雪手一攤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算出來是這些字，我就寫出來了，應該是妖丹的記憶類型。”
    指著其中“情”和“昔”，蕭雪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兩塊我猜是妖丹人性的一麵，讓它獲得更容易些。”
    指著“理”蕭雪猜測道，“這個可能是妖丹對自己的理解，讓它得了會讓它實力提升，稍微晚點得到。”
    指著“遊”，蕭雪皺眉歪頭，“這個不知道是幹嘛用的，挺神秘，倒數第二個得到吧！”
    指著最後一個“殺”，蕭雪臉色微變不安道，“這個記憶應該是妖丹殘忍殺伐手段，定要守到最後，讓那創造者充分安撫完妖丹情緒解開心結，再還給它。”
    “就是這樣，大家明白了嗎？”
    眾人似懂非懂點頭，莫雲飛皺眉道，“那這些碎片具體怎麽留存？守著個破東西傳承千年，說不定後代以為沒用，早就丟了。”
    姬武撿起碎片對光細細打量一陣恍然大悟，“這東西本質是靈石，或許能打成靈器留存下來。”
    眾人一聽紛紛點頭讚同，歐陽孟一拍手，“行，那就打成五部靈器，讓後世傳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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