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忘憂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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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群山之巔的最高峰峰頂,月華灑在機巧高台上,照得高台上端正躺臥的青年,身上泛出皎潔白皙的熒光。
一東一西站了兩名絕色女子,各持一碗泛著詭異紫光的水液,一臉肅穆神情如鬆站立。
待月輪升至最高點,兩人同時高舉水液,纖細美臂絲滑橫擺,東邊的出右臂,西邊的出左臂,作對稱之型,纖細手臂宛若流蘇一般迎風擺動。
“咿——呀——”
婉轉詭異的嬌音,從這兩個女子口中同時喊出,交織成一團,散向南詔山林,讓本就瘴氣彌漫的陰森群峰,多了股邪法加成下的詭異。
四麵八方漸漸響起鼓點聲,如密雨般不斷加速曼妙身影對月轉圈的舞姿,是那般妖冶多情,又是那般如夢似幻。
兩人繞台轉舞不休,口中“咿呀”“籲嚱”的嬌喊聲逐漸加快,天地間的靈氣不斷向青年四周積聚,宛若螢火蟲般在青年周身打轉。
伴隨一聲淒厲尖銳的哀嚎,一身染藍碎花裙的曼妙女子,從頭頂玉碗不住打轉的紫液中,蘸出一些紫液到纖美玉手上,往青年的顱頂撒去。
“人生苦短!何必憂煩!”
另一名女子身著西域輕紗的妖豔舞姬,也從頭頂打轉的紫液中沾了沾,將纖細手指弄濕,往那青年的顱頂撒去,尖銳如鬼哭的長嚎隨之而響。
“蜉蝣一夢!忘憂心安!”
從兩人玉指沾出的紫液,不斷灑向沉睡青年的顱頂,那些如同螢火蟲的靈光,像是受到了什麽牽引,不斷往青年顱頂湧入。
歐陽月和古爾娜打圈繞著祭台上的明安且歌且舞,似妖嚎似鬼哭,詭異邪法氣息如陰霾,縈繞在這片南詔天地,驅之不散。
舞至月色西垂,兩個美人都是大汗淋漓,互相相視一眼比了個眼色,停下詭譎妖豔的祭祀舞步,將碗中最後一點紫液盡數倒入嘴中,對準明安麵門猛地一噴。
兩人雙手快速翻飛結印,最後捏了劍訣,往明安額頭同時一點,齊聲嬌叱一聲,“呔!”
隻見明安額頭中心徐徐浮現一條紫色流蘇紋,又緩緩消散,歐陽月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欣慰一笑,“多謝姐姐相助,大功告成了!”
一旁守候已久的陰守綱鼓掌上前讚歎道,“水月族巫法,果然精彩,隻是我有個問題。”
歐陽月接過機關人送來的酒液,噸噸噸猛幹,喝完長長呼了口氣,“什麽問題?”
陰守綱有些擔心問道,“這忘憂巫法,能被逆脈經驅散麽?”
歐陽月咯咯一笑,“逆脈經都忘了,怎麽驅散?”
“那萬一有人重新教授呢?”
歐陽月沉吟片刻淡淡說道,“忘憂巫法需兩人共施,就得施法的兩人共解才行。”
陰守綱安心點頭,“這樣就好了,我就怕萬一有外人找上門,告知主人真相,然後讓他發動逆脈經,那我們這般心血就白費了。”
“米川隱世安居,隻有我跟我相公。”歐陽月頓了頓補充道,“再加個馬沙拉弟幫著幹體力活,總不可能馬沙拉弟告知我相公真相吧?”
“馬沙拉弟?主人那隻寵物馬?”
“嗯,那馬你也不用擔心,它也被我被我水月族秘法香料所迷惑,每日沉迷其中,好比人吸了福壽膏成癮。現在我說什麽它就做什麽,不敢有半分違抗,我可以完全拿捏住它。”
陰守綱微微點頭,“歐陽姑娘一步百計,心機這般高明,遇上風波想必能自行擺平。”
歐陽月點頭應了一聲,回首望向古爾娜笑道,“剛才辛苦姐姐了,等姐姐抓到你那姓莫的相好押到南詔來,妹妹便助姐姐來施展這巫法,成全姐姐往後美滿幸福一生。”
古爾娜俏盈盈一笑,朝歐陽月合十行禮,“多謝妹妹成全!”
“好了,咱們下去吧!”歐陽月拍拍手,一副反客為主的架勢,忽然想起一件事,問向一旁的陰守剛,“那兩大王器上的記憶,你都讀取了嗎?”
“讀取了,對往事記得更清楚了些。”陰守綱眺望月色,眼神露出陷入往昔回憶的緬懷。
“是什麽記憶?能否跟我說說?”歐陽月露出八卦表情好奇問道。
“長劍上的,是關於我自己的認識。有主人給我設計的理論模型,主人的原型代碼,還有那些家夥對我的迭代改進,我通通想起來了。”
陰守綱低頭溫柔一笑,“至於那令牌上的,是我量子同調時,一塊帶過來,送給主人的驚喜。等天下太平,重建血靈聖朝,我安排人盡數複現出來,到時候勞煩你交給主人,就說是你找來送給主人的生日禮物。”
歐陽月靜靜觀察著陰守綱,忽然一歎,“幸好你不是真的人。”
陰守綱一愣,“什麽意思?”
歐陽月無奈一笑,“你如果是真的人,恐怕這世上沒人能贏得了你。”
“沒人贏得了我?到底什麽意思?”
“就這個意思。”
陰守綱滿頭問號,“我是一個ai,隻懂分析計算,不懂你們人類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歐陽姑娘,你能說的更直接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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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不了就算了。”歐陽月意味深長一笑,“你好好守護著我跟我相公就行,其他不用多想。”
“一切有勞了。”陰守綱垂了垂睫毛,“畢竟我不是人類,沒法理解你們人類的感情,主人如果要過上幸福的一生,肯定是歐陽姑娘這種真正的人類相伴更好。”
“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歐陽月拍了拍陰守綱肩膀,完全一副女主人對仆從的態度,然後伸了伸手說道,“你記憶既然恢複了,那把東西還給我吧!”
“嗯?”陰手綱招招手,示意手下機關人將那盟主令和殘破的元戎劍捧來,一臉困惑問道,“你們不是隱居嗎?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這是我相公榮耀的證明,掛在家中作裝飾也好。”歐陽月反問道,“你們原本那個世界的人類,難道沒有收羅榮譽物作為裝飾的習慣?”
陰守綱尋思一陣恍然大悟,“獎章獎牌之類的是吧!”
歐陽月點點頭,“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哪怕相公失憶了,看到這些榮譽物,也會發自內心的開心,這是我們人類特有的感情。”
陰守綱不太能理解人類感情,隻能歐陽月說啥就是啥,聽她意思這兩個東西掛在家中能讓明安開心,似懂非懂點點頭,“好的,你拿回去便是。”
“不過。”陰守綱彎下身子,在明安懷裏摸索一番,掏出那千裏音,握在手上重重一捏捏成粉碎,雙手拍了拍殘渣,“這個東西不能帶進去,免得他又跟陽沐州攪合在一起。”
歐陽月眉頭動了動,沒說什麽,眼珠滴溜一轉,“既然與世隔絕,沒法再跟外界聯係,我還想要些東西帶進去,讓我跟相公住得開開心心的,不會悶得發慌。”
“可以。”陰守綱答得很爽快,“隻要你們安心待在米川穀,任何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我要我當初和相公隱居的機關房,裏麵日常用品一應俱全。相公愛看書,我得帶些多帶些高深的武功秘籍磨他腦子。農具器械全換成玄鐵製的,讓相公身子骨肌肉可以再健實一些,親熱起來更有滋味。相公愛吃肉,每日給我們送來的物資必須要含牛羊豬雞各三斤以上,吃不完我給相公做成肉幹當零嘴……”
歐陽月掰著手指語速飛快說了一大堆,弄得陰守綱暈頭轉向,弱弱問道,“弄這麽東西,那還是隱居麽?主人會不會發現破綻?”
歐陽月雙手叉腰理直氣壯說道,“一切由老娘來兜住!你隻管準備就行!”
陰守綱眼中流光急速運轉,緩緩點頭,“隻要能讓主人開心,你這些要求我統統都答應。”
“放心。”歐陽月拍了拍陰守綱的肩膀,一副領導讓手下好好幹的架勢,“你按我說的來,我保管讓你家主人,也就是我家相公樂不思蜀,不會還想著到處亂跑給你添亂。”
古爾娜在一旁聽了歐陽月提的條件,滿臉羨慕之色,悄聲指了指自己,“我跟我家相好以後隱居時,有這般條件不?”
陰守綱朝古爾娜瞥了一眼緩緩搖頭,“如今你的功勞剛夠你自己成為地尊民,如果帶上你那相好,積分不夠兩個地尊民的份額,還需要多立功。”
見古爾娜神情落寞,陰守綱提醒道,“如果將你那相好廢去一身功夫轉化為私有淵奴民,你就能憑借現在的積分,享受到類似的好處。”
古爾娜長歎一聲點頭,“知道了盟主大人,我會好好製藥立功,爭取掙到兩個地尊民的積分。”
陰守綱往左看了看神色陰晴不定的歐陽月,又往右看了看長籲短歎的古爾娜,忽然感覺人類很奇怪。
“如果隻是滿足自己的欲望,明明有更簡單直接的法子,為什麽非要大費周章,整出這麽多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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