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噬人軟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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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那天,林夏在二手市場淘到了那張米白色的布藝沙發。皮質扶手泛著溫潤的光澤,絨麵軟墊蓬鬆柔軟,怎麽看都是件性價比極高的家具。老板拍著胸脯保證"這沙發前主人是個講究人,用了不到兩年就換新的了。"
    林夏沒多想,花了兩百塊叫人把沙發運回家。新家是個老舊的單身公寓,這張沙發往客廳一擺,倒給冷清的房間添了幾分溫馨。當晚加班到深夜,她癱在沙發上刷手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林夏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輕輕撫摸她的頭發。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隻有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她想坐起身,卻發現身體動彈不得,整個人像被無形的力量按在沙發上。
    "救"話沒喊出口,沙發的軟墊突然鼓起,無數細小的絨毛化作觸手,纏住她的四肢和脖頸。林夏驚恐地發現,沙發表麵浮現出一張模糊的人臉輪廓,那是個女人的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齒。
    第二天清晨,陽光照在林夏臉上。她猛地坐起身,渾身冷汗淋漓,這才發現自己還躺在沙發上。昨晚的經曆就像一場噩夢,但脖子上那圈淡淡的紅痕,卻真實得可怕。
    接下來的日子,詭異的事情不斷發生。林夏經常在半夜聽到沙沙的響動,像是有人在啃食布料。有次加班回家,她看見沙發上有團黑影一閃而過,走近卻什麽都沒有。更可怕的是,她發現沙發的軟墊似乎比剛買回來時更凹陷了,就像被什麽重物長期壓迫。
    這天周末,閨蜜小雨來家裏做客。"你這沙發看著好舒服啊!"小雨一屁股坐上去,順手抓起靠枕抱在懷裏。林夏正要提醒她,卻看見小雨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夏夏,你有沒有覺得這沙發在動?"小雨聲音顫抖,指著自己身下,"我感覺有東西在摸我的腿。"林夏定睛一看,沙發表麵的絨毛正詭異地起伏,像是有什麽生物在軟墊裏蠕動。
    突然,沙發扶手處裂開一道口子,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死死抓住小雨的腳踝。小雨發出尖叫,林夏衝過去想要幫忙,卻被另一團絨毛纏住手腕。那張模糊的女人臉再次浮現,這次變得更加清晰——她的眼眶空洞,頭發濕漉漉地黏在臉上,脖頸處有一道深深的勒痕。
    "放開她!"林夏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狠狠刺向沙發。刀刃沒入軟墊的瞬間,暗紅的液體噴湧而出,伴隨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沙發發出一聲類似哀嚎的聲響,纏住她們的絨毛鬆開了。小雨連滾帶爬地躲到牆角,臉色煞白。
    林夏這才注意到,沙發底部滲出黑色的汙漬,在地板上蔓延成不規則的形狀。她強忍著惡心,掀開沙發底部的防塵布,眼前的景象讓她差點昏過去——沙發內部的框架上,密密麻麻纏繞著頭發,還有幾枚已經發黑的指甲,而填充物裏,似乎埋著什麽人體組織。
    "這沙發有鬼。"小雨聲音發抖,"我們快報警!"林夏點點頭,手卻在翻找手機時摸到了沙發縫隙裏的硬物。她掏出一看,是個泛黃的日記本,扉頁上寫著"林婉之"三個字。
    翻開日記,裏麵的內容讓人心驚肉跳。林婉是個獨居女孩,半年前在二手市場買了這張沙發。從那以後,她經常感覺被監視,夜裏總聽見奇怪的聲音。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現沙發似乎有了自主意識,會在她熟睡時將她包裹住。
    "7月15日,我不敢睡覺了。昨晚沙發把我整個人吞了進去,我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個女人。她說是前主人,被丈夫用這張沙發謀殺,屍體就藏在裏麵。她要找新的宿主,永遠留在這張沙發裏"
    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最後一頁沾著大片血跡。林夏和小雨麵麵相覷,背後發涼。就在這時,原本癱軟的沙發突然重新鼓起,那個女人的臉完全顯現出來,她的嘴角裂開,發出尖銳的笑聲"你們以為能逃掉嗎?下一個就是你們"
    客廳的門窗突然全部緊閉,燈光閃爍不定。沙發上的絨毛瘋狂舞動,化作無數條黑色的長蛇,朝著她們撲來。林夏舉起水果刀亂揮,卻發現刀刃根本無法傷害這些詭異的絨毛。
    千鈞一發之際,門外傳來砸門聲。"裏麵的人快開門!我們是警察!"原來隔壁鄰居聽到動靜報了警。女人的臉露出憤怒的表情,沙發劇烈震動,地板開始龜裂。林夏和小雨趁機衝向門口,在門打開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沙發爆炸了,無數血肉模糊的碎片飛濺得到處都是。
    警察衝進房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經過調查,他們在沙發殘骸中發現了一具女性骸骨,經鑒定正是失蹤半年的林婉。而那個二手店老板也被抓獲,原來他專門收集發生過命案的家具,翻新後低價賣出。
    這件事過後,林夏搬出了那間公寓。但每當她看到布藝沙發,都會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後來她聽說,那間公寓被改造成了凶宅,時常有路人聽到裏麵傳來女人的哭聲,還有人看見窗戶邊坐著個模糊的身影,正對著他們露出滲人的微笑。而那張噬人的沙發,據說被警方焚毀後,灰燼裏還不斷冒出黑色的煙霧,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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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場驚心動魄的沙發驚魂案過去三年,林夏原以為自己終於能擺脫噩夢的糾纏。直到某天,她在商場的家居區偶然瞥見一款限量版沙發——米白色絨麵材質,弧形皮質扶手,幾乎與當年吞噬林婉的那款一模一樣。導購熱情推銷時,林夏的指尖剛觸碰到軟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纏繞脖頸的絨毛、腐臭的血水、還有沙發裏那具慘白的骸骨。
    當晚,林夏做了個詭異的夢。她又回到了那間公寓,破碎的沙發殘骸正在地板上蠕動,無數發絲和血肉重新聚合成人形。那個女人的臉從血泊中浮起,空洞的眼眶裏伸出細小的藤蔓,纏住她的腳踝"你以為燒了沙發就能結束?我們的契約才剛剛開始"
    次日清晨,林夏被手機鈴聲驚醒。新聞推送的頭條赫然寫著"都市凶宅深夜離奇命案,死者深陷布藝沙發窒息身亡"。配圖中,那間凶宅正是她曾經居住的公寓,而死者身下的沙發,正是商場裏見到的同款。
    林夏顫抖著撥通了小雨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哭泣"夏夏,我昨天在家居展買了張沙發"話音未落,聽筒裏突然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響,緊接著是小雨淒厲的尖叫,隨後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聲,仿佛有無數絨毛在吞咽著什麽。
    警方介入調查後發現,這一係列命案的共同點令人不寒而栗死者都是年輕獨居女性,死因均為窒息,且屍體都深陷在同一款布藝沙發中。更詭異的是,法醫在死者鼻腔內檢測到一種未知的纖維組織,這些纖維會在人體死亡後迅速分解,如同從未存在過。
    林夏決定重返凶宅尋找線索。推開斑駁的房門,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腐臭味。她在地板縫隙中發現了半張燒焦的圖紙,上麵畫著複雜的符文與解剖圖,角落的德文標注顯示,這些設計出自19世紀的德國工匠之手——那些沉迷於永生實驗的人,試圖將靈魂封印在織物中,通過吞噬新的宿主延續存在。
    與此同時,城市裏的家具店接連發生怪事。展示區的同款沙發會在深夜滲出黑色黏液,監控錄像顯示,空無一人的店內,沙發表麵時常浮現出模糊的人臉輪廓。更有店員聲稱,曾聽見沙發內部傳來嗚咽"我還餓再給我一個"
    林夏追蹤到生產這款沙發的工廠,卻發現廠房早已廢棄,生鏽的機械上纏繞著濕漉漉的長發。在地下室,她找到了堆積如山的舊沙發,每個軟墊裏都隱約包裹著人形輪廓。當她用匕首劃開其中一個沙發時,裏麵滾出了小雨的手機,屏幕還亮著,最後一條消息寫著"它們在商場倉庫"
    深夜潛入商場倉庫的林夏,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成排的新沙發整齊排列,每個軟墊表麵都浮現著女人的臉,她們的嘴唇同步翕動"快來,成為我們的一部分"倉庫的盡頭,巨大的流水線仍在運轉,機械臂不斷將黑色的物質注入布料——那是混合著血液與毛發的詭異填充物。
    突然,所有沙發同時發出刺耳的尖嘯,絨毛化作黑色浪潮將林夏淹沒。千鈞一發之際,她想起圖紙上的符文,抓起滅火器在地麵畫出古老的符號。火焰燃起的瞬間,倉庫內回蕩起無數冤魂的哭喊,沙發中的人形輪廓紛紛掙紮著想要衝出。
    當消防員趕到時,倉庫已成一片火海。火光中,人們仿佛看見無數透明的身影從烈焰中升起,她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解脫的笑容。而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所有同款沙發都開始自行分解,滲出的黑色黏液在地麵匯成溪流,最終消失在下水道中。
    這場風波過後,林夏成為了一名靈異事件調查記者。她的辦公桌上始終放著那半張燒焦的圖紙,提醒自己有些罪惡永遠不會真正消亡。偶爾,在深夜的舊貨市場,還能聽見布料摩擦的沙沙聲,有人說,那是沒能逃脫的靈魂,仍在尋找新的宿主
    織物深淵符文詛咒的跨世回響
    倉庫大火熄滅後的第七個雨夜,林夏在報社資料庫翻到了一卷1938年的膠片。畫麵裏,德國紡織廠裏,工人正將人類毛發與亞麻纖維混合,織機旁的銅匾刻著眼形圖騰——和她在凶宅圖紙上看到的符文如出一轍。膠片最後幾秒,鏡頭掃過堆疊的沙發框架,其中一具的雕花扶手上,清晰可見"林婉之"日記本裏描述的藤蔓紋路。
    淩晨三點,林夏的公寓突然停電。黑暗中,客廳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響。她摸出手機照亮,隻見地板上蔓延著濕漉漉的絨毛,正從下水道口源源不斷湧出。絨毛匯聚成女人的輪廓,脖頸處的勒痕泛著青紫色"他們在柏林牆下埋了三百張噬人沙發,每十年就會蘇醒"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刺耳的警笛聲。新聞直播畫麵裏,市中心博物館的展櫃被不明力量擊碎,裏麵陳列的19世紀德國家具——那張曾屬於納粹軍醫的布藝沙發,正滲出黑色黏液,將安保人員緩緩吞噬。鏡頭拉近,沙發扶手上的眼形符文正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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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連夜飛往柏林。在廢舊的紡織廠地窖,她發現了三百口鉛棺,每口棺內都封著一張沙發,軟墊上用拉丁文刻著"以血肉為餌,以靈魂為織,永生之契,輪回不息"。當她用匕首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在符文上時,所有鉛棺同時發出共鳴,棺蓋縫隙滲出的絨毛在空中組成巨大的眼形圖騰。
    "你在喚醒沉睡的詛咒。"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白發老人掀開風衣,露出胸口的眼形胎記,"我祖父是當年的工匠,用活人髒器當填充物,這些沙發就是移動的祭壇。"老人遞給她一本皮質筆記,裏麵夾著1945年的照片——納粹軍醫們坐在同款沙發上,腳下堆滿骸骨。
    此時,柏林街頭突發怪事。所有家具店的布藝沙發都開始自主移動,朝著博物館的方向聚集。監控顯示,被吞噬的安保人員變成了"沙發傀儡",他們的皮膚覆蓋著細密的絨毛,機械地重複著"獻祭新容器"
    林夏根據筆記指示,在博物館地下室找到了符文陣的核心——由三百張沙發殘骸拚成的巨大祭壇。祭壇中央,當年的軍醫靈魂正從鏡麵中走出,他的身體由無數眼球和絨毛組成"謝謝你幫我們集齊了容器,現在該輪到你了。"
    千鈞一發之際,老人將祖傳的銀錐刺入祭壇裂縫"祖父臨終前說,隻有用匠人的血才能摧毀契約!"銀錐爆發出強光,所有沙發傀儡開始崩解,絨毛化作光點融入雨中。軍醫的靈魂發出淒厲的慘叫,逐漸消散在鏡界深處。
    當林夏回到國內,發現城市裏所有詭異的沙發都已化為灰燼。但在城郊的垃圾場,拾荒者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被焚毀的沙發灰燼中,不斷長出纏繞著符文的黑色藤蔓,藤蔓的尖端,是一枚枚尚未完全閉合的眼睛。
    三年後,林夏在孤兒院做義工時,注意到一個沉默的小女孩。她總抱著破舊的布偶沙發,布偶的眼睛是用紐扣做的,卻總在深夜發出微弱的紅光。某天深夜,林夏查房時看見布偶漂浮在空中,絨毛組成的藤蔓正纏繞著小女孩的脖頸,而布偶的紐扣眼睛裏,映出的正是1938年德國紡織廠的場景。
    "看來,詛咒從未真正離開。"林夏握緊手中的銀錐,布偶突然裂開嘴,用無數聲音同時說道"我們在織物的深淵裏,等著你"窗外的雨幕中,無數沙發形狀的黑影正在雲層裏若隱若現,眼形符文在閃電中忽明忽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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