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看她真被雷劈了，三姐也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扶起她，“你——你玩真的啊？我不知道你真能作證……！”
    “呃唔……”守關敬緣疲累地喘著氣，身形也在閃爍不定，“真的有點痛……”
    “不該這樣吧……”四姐難以置信，“你為什麽能用冥河之力？我都用不了。”
    “不是最初的指引者就用不了，當時巫女緣姐是這樣跟我解釋的。”二姐回想，“冥河之力算是額外的那部分力量噢。”
    四姐忽然有些失神：“第一個天地的敬緣在起跑線上就能有這麽強的法力嗎……”
    “因為……一號敬緣在經曆慘劇時……沒有任何人能指引她。”守關敬緣有氣無力地解釋，“但是，她還是取得了一個……幾乎是最成功的結果。”
    三姐試問：“比如……梨雨幸存，她自己可能還活著？”
    “那也算是一方麵……再多說就靠近謎題的核心了。”
    守關敬緣頓了頓，吃力地調整起呼吸，
    “呼……總之，後續天地的敬緣……都能有前輩指導；像你們三個，都能有巫女幫忙出題……但便利是有代價的。”
    三姐看她講話這麽費勁，悻悻問：“你……你好些沒？要不上床歇會兒？”
    “你繼續扶著我就是了噢……”守關敬緣示意。
    “咳，那麽，”
    四姐定了定神，開始思考，
    “巫女敬緣和你這家夥都是一號天地開始就存在的？二姐也用不了冥河之力，你們出現的時間隻能比她早噢。”
    守關敬緣看了看還在昏睡的下位黎雨，小聲道：“嗯……隻是巫女登場比我早得多，出場率也比我高得多。”
    三姐開始回憶：“我記得，下位雨妹首次召喚你時，正在進行的是我的天地……也就是說，你並非是因為她的召喚才誕生的。”
    “是的……”守關敬緣承認，“我隻是因為召喚而醒來、去了她的身邊照顧她而已，之前一直在沉睡。”
    “你有這種階位，卻也樂意當她的仆從……？”二姐有些吃驚和惋惜，“下位黎雨一直都被蒙在鼓裏嗎？”
    “嗯，目前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噢。”守關敬緣又看了看她，像是很擔心她突然起來或者裝睡，“她現在特別忌憚跟巫女有任何關係的任何存在，恐怕沒法冷靜地看待我原本的身份。”
    “所以緣啊，你到底是誰？”三姐還沒放棄問這個問題，“如果目前真的隻有五個天地，總不能憑空多出兩個敬緣吧？”
    “我可以給你們一點提示。”守關敬緣鬆口，“我和巫女是同一種存在。雖然法力不如她，但事實如此。”
    三姐嘀咕：“你這不是用難題敷衍難題嗎……再不說我就不扶你了噢。”
    守關敬緣並不介意地笑笑：“反正以後你們會知道的，巫女不也將身份作為殺手鐧對付下位黎雨了嗎？”
    三姐說到做到，一下抽回手讓她險些摔倒。
    “其實我一直以為……巫女敬緣就是一號敬緣。”四姐忽然有些惆悵，“到頭來她居然不是……然後一號天地也從來沒向我解釋過。”
    “信仰崩塌了？”二姐趁機調侃。
    “嘖……”四姐甩過去一個白眼。
    “緣姐也沒跟我講過噢，我也不知道那個天地具體發生了什麽，隻知道以它為藍本的慘劇基本邏輯。”
    三姐附和，
    “而且它甚至還沒被上位兩姐妹分析和拆解過，隻放映過一次表象，算是最遙遠而未曾觸碰的謎題了。”
    “連你也沒介紹過？”四姐半認真地疑問，“當時在三號天地，她不是經常跟你窩在西廂房裏促膝長談嗎？”
    “那是……在討論我的劇情噢。”三姐掩麵咳嗽了一聲，“但如果一號天地的景象也是如此慘烈，下位黎雨還是不知道為好。”
    “是啊，當時她的精神狀況很差，一走了之比告訴她真相要好。”守關敬緣讚同，“作為這麽做的結果……我被叫出來了，哈哈。”
    下位黎雨緩緩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又緩緩合上了。
    “畢竟她是唯一幸存者……不對，我還是不懂！”二姐又糾結起來，“一號天地的梨雨死後進入地府，跟梨欣一樣可以在天地間旅行，稱為上位梨雨……那下位黎雨是哪兒來的？”
    “我覺得需要請教冥河。”三姐提議著，看向守關敬緣，“緣啊，能求證嗎？上位梨雨和下位黎雨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能求證，需要劃定具體範圍。”守關敬緣搖搖頭，“不然我會被雷劈。”
    三人麵麵相覷，二姐趕忙追問：“那求證這個，她們都來自於一號天地。”
    “這個可以。作證，上位梨雨和下位黎雨都源於一號天地。”
    “都是一個天地的，但不是同一個人……？”三姐不明白，“和敬緣結識的梨雨每個天地隻有一個才對……”
    “作證，確實如此噢。”
    守關敬緣點頭，
    “而且上位梨雨是人間的梨雨死後化作的靈體，下位黎雨是依然活在人間的黎雨，這兩點我也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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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三人問她要了作證，但迷霧並未就此散去。
    雨雨雨，問號如同傾盆大雨灑在了她們頭上。
    “能不能說清楚些……”三姐嘟囔，“緣又要賣關子了。”
    守關敬緣莞爾一笑，提示道：“你可以從她們兩人的屬性和特征入手分析噢，比如人格互斥什麽的。”
    四姐認真想了想，指出：“有意思，我似乎有點猜到她們為什麽會互斥了。
    接著，她開始介紹：“下位黎雨隻能靠附身上位梨雨來地府，而反過來就不行，是吧？
    “而巫女緣姐以前說過，下位黎雨的附身會慢慢磨滅上位梨雨的人格，也就是說——”
    “呃啊！”
    突然，床那邊炸出一聲慘厲的喊叫，
    “痛——頭好痛……！”
    守關敬緣一驚，連忙跑過去：“雨妹？！你這是……啊！抱歉，四妹先別說了！上位梨雨的意識在反抗！”
    “反抗？”三姐驚疑，“為什麽突然反抗？”
    “不清楚，我能從她的眼神裏感覺到恐慌……別急，我就在這裏……！”
    守關敬緣連忙凝聚精神，禱念詞曲法訣，
    “生亦真，死亦真，十載芳華存幾分；樂也罷，悲也罷，猶念對坐唱晚霞——
    “迅如招魂，收！”
    一聲念下，下位黎雨額頭微光閃現，她的哀嚎縮成了嗚咽。
    守關敬緣鬆了半口氣，轉身道：“抱歉，我們……我要先帶她回去了，以後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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