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膝蓋砸在地磚上的悶響震碎了月光。
    他左眼破碎的金瞳在掌心縫隙裏溢出液態光斑，那些光點墜地後竟像活物般朝八卦陣缺口蠕動。
    "陰陽眼終究......會吞噬宿主！"黑無常的獰笑裹著腥風撞碎玻璃幕牆，五根白骨鎖鏈從虛空裂縫裏探出，尖端凝聚的陰火瞬間點燃蕭羽腳邊的金血符咒。
    右眼血瞳突然不受控製地轉動三百六十度。
    蕭羽在扭曲的視野裏看見自己胸口浮現出赤紅邪印——那是個被青銅鼎耳貫穿的嬰兒圖騰，與密室巨鼎表麵的命格光點如出一轍。
    "李瑤！"他染血的虎口猛然攥緊玉簡，碎裂的翡翠棱角割破掌心，"你故意讓虛影消散的對嗎？
    困龍陣需要的根本不是祭品......"
    裹著青玉色月光的虛影突然在鼎耳漩渦中凝實。
    李瑤發間插著的桃木簪炸成齏粉，她竟以實體化狀態撞碎青銅鎖鏈，從蕭羽右眼血瞳映照出的八卦陣倒影裏跌出。
    "接住！"她將一盞巴掌大的青銅蓮花燈拍進蕭羽淌血的左眼眶。
    燈芯燃燒的竟是蕭羽先前滲出的金血，搖曳的火苗裏浮現出三百六十五枚旋轉的甲骨文。
    蕭羽右眼突然迸發的血光燒穿了胸口的邪神印記。
    他看見李瑤脖頸浮現出與自己相同的青銅鼎耳圖騰，那些紋路正沿著她蒼白的皮膚爬向劇烈起伏的胸口："你這是......"
    "李家血脈需要獻祭......"李瑤咳出的金血在半空凝結成微型困龍陣，陣眼恰好包裹住蕭羽懷中的玉簡。
    她冰涼的手指突然插進自己胸膛，拽出條纏繞著青銅鎖鏈的虛影，"但契約對象......可以替換！"
    林雪的靈劍就是在這時刺穿李瑤的後心。
    兩柄劍身纏繞黑霧的青銅古劍從她袖口滑出，劍柄處"赦令"二字已然變成扭曲的骷髏圖騰："會長說......你才是邪神之子！"
    蕭羽的血瞳在劍刃寒光裏收縮成針尖。
    他看清林雪後頸的鼎耳印記裏嵌著半枚黑無常官帽碎片，而那兩柄靈劍的吞口處刻著李家初代家主的生辰八字："你爺爺......是二十年前叛逃的守鼎人？"
    八卦陣缺口突然湧入腥臭血雨。
    黑無常的骷髏官帽膨脹成遮天巨口，三百六十五盞青銅燈在蕭羽左眼燃燒的魂燈裏發出悲鳴。
    李瑤的虛影正在他掌心的困龍陣裏消散，每片光斑都映照出密室巨鼎表麵某個命格光點的運行軌跡。
    "契約......成立了......"李瑤突然咬破舌尖，將混合著金血的唾液抹在蕭羽右眼血瞳上。
    她正在消散的實體化身軀裏飛出七條青銅鎖鏈，鏈條盡頭拴著七盞與蕭羽左眼相同的青銅魂燈。
    林雪的雙劍刺到蕭羽咽喉三寸時突然停滯。
    她後頸的鼎耳印記裏爆發出青玉色光芒，半枚鑰匙齒痕竟然開始啃食黑無常的官帽陰氣。
    兩柄靈劍上的骷髏圖騰發出慘叫，劍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鼎耳狀裂紋。
    蕭羽左眼眶裏的魂燈突然投射出密室全景。
    他看見三百六十五個命格光點中有兩枚正在融合，而李瑤消散前的最後一片虛影化作甲骨文，正沿著他胸口的邪神印記紋路遊走......
    李瑤的虛影纏繞在蕭羽手腕的金鏈驟然收緊，那些青銅鏽斑刮擦著傷口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
    蕭羽左眼眶裏的青銅燈突然倒轉，燈油裏懸浮的金血珠裹著甲骨文往他破碎的瞳孔裏鑽。
    "用我的命...換你..."李瑤殘存的虛影在鎖鏈碰撞聲中變得支離破碎，她脖頸處的鼎耳圖騰正沿著金鏈往蕭羽手腕蔓延。
    蕭羽突然用沾滿黑血的拇指按碎左眼眶裏的青銅燈，爆裂的燈芯碎片在他掌心劃出北鬥七星的傷口："你當我是什麽？！"
    黑無常膨脹的骷髏官帽突然裂開蛛網紋，那些流淌著陰火的裂紋裏滲出暗紅血絲。
    蕭羽右眼血瞳裏旋轉的甲骨文突然組成困龍陣倒影，他捏著青銅燈殘片狠狠刺進自己左眼碎裂的金瞳："雙瞳...就該同生共死！"
    林雪後頸的鑰匙齒痕突然發出烙鐵灼燒皮肉的聲響。
    她刺向蕭羽後心的靈劍被憑空出現的青銅鎖鏈纏住劍柄，劍身浮現的骷髏圖騰竟開始啃食她握劍的指尖："爺爺說過...邪神之子必須..."
    "李家血脈...從來不是枷鎖！"蕭羽左眼突然迸發出裹挾金砂的血色漩渦，那些旋轉的甲骨文碎片在他瞳孔裏重組出青銅鼎耳的形狀。
    李瑤消散前的最後一片虛影化作青玉色火苗，順著鎖鏈鑽進他胸口的邪神印記。
    黑無常的慘叫聲震碎了八卦陣邊緣的青銅燈。
    它的骷髏官帽碎片裏浮現出二十年前的畫麵——密室巨鼎表麵某枚命格光點突然炸裂，戴著青銅麵具的男人正將半枚鑰匙齒痕烙進嬰兒後背。
    蕭羽右眼血瞳突然映照出林雪後頸的印記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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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半枚鑰匙齒痕深處藏著塊青銅殘片，殘片上用甲骨文刻著"李戍"二字——正是二十年前叛逃的守鼎人名字。
    "原來你才是鑰匙..."蕭羽染血的虎口突然掐住林雪咽喉，她後頸的鼎耳印記竟開始吞噬黑無常潰散的陰氣。
    兩柄靈劍上的骷髏圖騰突然調轉方向，劍尖刺入她自己鎖骨處的血脈節點："你們李家用活人養鼎？！"
    林雪瞳孔裏浮現出青銅鼎耳倒影，那些旋轉的紋路正從她眼底爬向太陽穴："爺爺說...每個命格光點都需要..."她突然咬斷舌尖噴出血霧，血珠在半空凝結成微型困龍陣困住蕭羽的右手，"...需要獻祭邪神血脈！"
    蕭羽左眼新生的金瞳突然浮現血紋。
    那些紋路沿著他破碎的眼眶爬向鬢角，在皮膚表麵勾勒出青銅鼎耳的輪廓。
    胸口的邪神印記突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嬰兒圖騰手中的鼎耳竟開始吞噬困龍陣的金血。
    "不可能...陰陽眼融合..."黑無常潰散的官帽碎片裏傳出瓷器破裂聲，它的白骨鎖鏈正被蕭羽右眼血瞳裏飛出的青銅魂燈焚燒。
    李瑤殘存的金血突然在虛空凝結成青玉色鑰匙，精準插入林雪後頸的鼎耳印記。
    蕭羽突然抓住正在吞噬陰氣的青銅鎖鏈，鏈條末端的魂燈碎片割破他掌心。
    混合著金砂的黑血濺在林雪鎖骨處的困龍陣上，那些血珠突然化作三百六十五枚旋轉的甲骨文："看清楚！
    你爺爺養的到底是鼎還是..."
    林雪的尖叫聲中，她後頸的鑰匙齒痕突然爆開。
    半塊青銅麵具碎片從血肉裏彈出，麵具內側用朱砂寫著生辰八字——正是蕭羽被遺棄在福利院那天的日期。
    蕭羽心髒位置突然傳來冰層碎裂的脆響。
    原本被金血覆蓋的邪神印記剝落表皮，露出底下與黑無常官帽如出一轍的骷髏圖騰。
    李瑤消散前纏繞在他手腕的金鏈突然繃直，鏈條末端竟連接著密室巨鼎表麵某枚命格光點。
    "蕭羽..."林雪被青銅鎖鏈貫穿的右手突然抬起，指尖凝聚的陰火裏浮現出李瑤虛影消散前的最後畫麵——密室巨鼎深處，被青銅鼎耳貫穿的嬰兒圖騰正在緩慢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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