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背叛與救贖,協會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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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鏡碎片紮進肩胛骨的瞬間,蕭羽聽見血管裏流淌的岩漿聲。
    李瑤消散時滲入掌紋的幽冥地圖正在沸騰,那些遊走的金線將痛楚轉化成視網膜上跳動的卦象——七殺入命,血光成劫。
    "二十年前就該死在祭壇的孽種!"張天師的殘魂在鏡麵裏扭曲成三張人臉,協會長老們的封印陣壓得地磚裂開蛛網紋。
    蕭羽踉蹌著撞碎供奉著三清像的神龕,懷裏的李瑤虛影正在汲取他心口滲出的金紅色血珠。
    林雪染血的桃木簪突然刺穿左側長老的羅盤,她脖頸處浮現的鳳凰胎記在結界壓製下迸濺出火星:"師兄看他們的影子!"蕭羽右眼金瞳暴漲,看到那些投射在八卦牆上的長老影子全都長著三頭六臂,後頸的幽冥圖騰正吐出粘稠的黑霧。
    "你母親剖開自己靈台才把邪神之力封進李家血脈——"張天師的鏡中殘魂突然裂開,露出內裏蠕動的青銅液體,"她臨死前用判官筆改寫生死簿,讓本該成為祭品的你成了蕭家嫡子!"
    李瑤的虛影突然凝實半秒,她潰散的指尖猛地插進蕭羽心髒。
    劇痛中浮現的記憶碎片裏,暴雨夜產房傳出雙嬰啼哭,染血的繈褓被調換時閃過半截刻著"幽冥司"的青銅秤杆。
    蕭羽嘔出的血珠在空中結成卍字印,將撲來的兩個長老釘在卦象死門。
    "共生契......用婚書逆轉命盤......"李瑤的聲音混著青銅鏡碎裂聲傳來。
    蕭羽扯斷纏在弑神劍上的墨鬥線,劍鋒劃過掌心時帶起的血霧裏浮現出半張泛黃的契約——甲方生辰八字竟與邪神潰散前吐出的青銅羅盤完全吻合。
    林雪突然撕開道袍下擺,露出布滿咒文的小腹。
    她咬破舌尖噴在桃木簪上的血化作火鳳,撞碎了西南角結界:"師父的殘魂被青銅鏡裏的屍油控製了!
    蕭師兄你心髒裏的......"
    話未說完就被青銅鎖鏈貫穿肩胛,蕭羽反手用弑神劍斬斷鎖鏈時,劍鋒擦過林雪頸側帶起一串血珠。
    那些墜落的血滴突然懸停在半空,組成了他曾在幽冥古城看到的星圖軌跡。
    李瑤完全消散前的最後一絲靈力纏住他手腕,將弑神劍引向自己心口。
    劍尖刺入虛影的刹那,整個協會地底傳來棺槨開裂的轟鳴。
    蕭羽左眼突然淌出混著金粉的淚,模糊視線裏看到張天師殘魂背後的青銅鏡深處——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泡在刻滿婚書的青銅鼎裏,而鼎下方壓著的赫然是李家族譜!
    "現在輪到李家還債了!"三個長老同時掐訣,他們後頸的幽冥圖騰裏鑽出青銅秤杆。
    蕭羽突然將弑神劍倒轉刺入自己丹田,劇痛中爆發的陰陽眼金芒照出了秤杆末端拴著的紅繩——另一端竟係在他與李瑤的婚書八字上。
    林雪燃燒的桃木簪灰燼突然聚成鳳凰輪廓,她在火中轉頭露出頸側正在滲血的鳳凰胎記。
    結界裂縫外傳來九聲烏鴉啼叫,蕭羽掌心的幽冥地圖突然顯出一條用青銅液體標注的逃生路線,而路線的盡頭閃爍著李瑤消散前用魂力刻下的四個字:生辰為鑰。
    林雪的道袍被符咒釘在八卦牆上的瞬間,蕭羽聽見自己心髒裂帛般的聲響。
    少女脖頸處的鳳凰胎記正在褪色,噴濺在青銅地磚上的血跡卻詭異地遊走成九宮格形狀,每個格子裏都浮出一截蠕動的青銅秤杆。
    "契約不是束縛,而是鑰匙!"
    蕭羽五指插進心口時,李瑤潰散的虛影突然發出清嘯。
    那些滲入他掌紋的幽冥地圖突然活過來,金紅血絲順著指尖爬上李瑤半透明的身體,在兩人之間織就密密麻麻的青銅經絡。
    協會長老們掐訣喚出的青銅秤杆突然調轉方向,秤砣上的"幽冥司"篆文迸發出刺目血光。
    張天師鏡中殘魂發出瓷器碎裂般的尖叫:"你竟敢用婚契倒轉陰陽!"三張人臉在鏡麵裏融化成沸騰的屍油,蕭羽右眼金瞳暴漲,看到那些粘稠液體裏沉浮著數以千計的嬰兒頭骨——每個頭骨眉心都刻著婚書八字。
    李瑤的虛影完全融入蕭羽身體的刹那,青銅經絡突然炸開萬道金芒。
    蕭羽肩胛骨上的鏡片被震成齏粉,翻湧的金色血霧在他體表凝結成刻滿婚書文字的鎧甲。
    第七根肋骨處的鎧甲縫隙突然滲出黑血,腐蝕得地麵騰起腥臭煙霧。
    "快看影子!"林雪咳著血沫嘶喊。
    八卦牆上,原本三頭六臂的長老投影正在扭曲萎縮。
    蕭羽左眼流出的黑血滴在鎧甲上,竟幻化成二十年前產房場景——暴雨中的青銅秤杆挑著兩個繈褓,秤鉤刺入嬰兒心口的瞬間,他看清了秤砣上浮現的李家祖墳方位。
    張天師的殘魂突然從鏡中撲出,化作九條青銅鎖鏈纏住蕭羽咽喉:"你以為覺醒血脈就能......"話音戛然而止,鎖鏈突然被鎧甲上的婚書文字灼燒發紅。
    蕭羽抓住滾燙的鎖鏈反手一扯,竟將半截鏡子從虛空中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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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背的青銅紋路正在瘋狂重組,顯露出一幅幽冥古城全貌。
    蕭羽的鎧甲突然發出骨骼錯位的脆響,他看見自己左手指甲蓋裏滲出的黑血,正在鏡麵勾勒出古城地底那具刻滿生辰八字的青銅棺槨。
    "師父小心!"林雪突然掙斷三根釘住四肢的青銅秤杆,染血的桃木簪在空中劃出北鬥七星軌跡。
    蕭羽鎧甲上的婚書文字突然脫離身體,化作三百六十枚燃燒的金色銅錢,將撲來的兩個長老釘在卦象生門。
    張天師殘魂發出困獸般的咆哮,整個協會地磚開始翻湧青銅液體。
    蕭羽踏著沸騰的銅汁躍至半空,弑神劍劈下的瞬間突然調轉劍鋒,將劍柄重重砸在自己心口。
    鎧甲縫隙噴出的黑血淋在鏡麵上,竟顯出一條直通幽冥古城核心的青銅棧道。
    "你母親偷走的不僅是婚書......"張天師殘魂開始溶解,聲音卻帶著詭異的笑意,"李家用二十年陽壽溫養的血脈之子,該還債了......"
    林雪突然撞開西南角的青銅香爐,爐灰裏騰起的鳳凰虛影與她的胎記產生共鳴。
    蕭羽右眼突然看到地磚下的場景——九具刻滿婚書的青銅棺槨正在移動,棺蓋縫隙裏伸出無數嬰兒手臂,每隻手掌都攥著半截染血的秤杆。
    鎧甲上的婚書文字開始脫落,蕭羽感覺到有冰冷的手指在撕扯自己的內髒。
    他扯下腰間墨鬥線纏住即將消散的李瑤虛影,線繩繃緊的刹那,整個協會穹頂突然塌陷,露出外麵漆黑的夜空——沒有月亮,隻有九顆排列成秤杆形狀的血色星辰。
    "師兄看地麵!"林雪嘶啞的呼喊混在磚石墜落聲中。
    蕭羽低頭時,自己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了青銅鼎的投影。
    沸騰的銅汁裏浮沉著二十年前的婚書碎片,那些殘缺的文字正被他的黑血重新拚接。
    當最後一塊"癸亥年甲子月"的碎片歸位時,他聽見地底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
    協會建築開始傾斜,古老的梁柱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蕭羽抓住林雪後領躍向結界缺口時,瞥見張天師徹底溶解的殘魂裏,浮現出半張與他有七分相似的中年人臉——那人左眼淌著金淚,右手正將刻著"幽冥司"的青銅秤杆刺入孕婦隆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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