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再說吧！”
    見王池鑠將阿哚收服，又堵住了他們詢問的嘴，葉程開口說道。
    然後便率先走出了溶洞。
    “走吧！”
    王知恩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自己的老弟，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離開了溶洞。
    這個老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時候更是經常帶在身邊。
    因為三叔夫妻常年在外務工，王知恩陪伴池鑠的時間要比他的父母多得多。
    也正因為此，王知恩一句話的作用要比三叔他們還管用。
    現在那個常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玩耍的孩子卻突然長大了，還背負了一些東西。。。
    “禦獸、猖兵、法身、肉身，鑠鑠綜合的實力隻怕已經超過我了啊。
    也不知道他這個傳承藏著什麽秘密。。。”
    王知恩心中想著這些，其餘人亦沉默，直到來到水邊。
    “哥，你們在這等我下，我去和大鯢道個謝，它還在原地等我們呢！”
    “好，可惜咱身上也沒帶吃的。。。”
    王池鑠去找大鯢了，葉程倆人沒有多問，隻是問了一句：
    “你家還真是“虎兄無犬地啊！”不知道你弟有沒有加入鎮秘處的意願？”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東西是真老咯！”
    程國光師傅也跟著感歎了一句。
    “我們隻是有些機緣罷了，現在看來這些個機緣其實挺沉重的，我弟之前是蠻逗比的一個人。
    加入鎮秘處這事看他自己吧，目前沒聽他說。
    葉隊，我們出去後除了龍婆婆那邊，還得去看看那幾個供奉蠱神的人。
    還有，得聯係一下龍城那邊，看看之前被種下蟲種的人有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確實還有不少尾事要處理，這次辛苦你們兄弟倆了！”
    “也沒多辛苦，這次難是難在找這地方。。。”
    幾人交談之中，王池鑠已經送別大鯢回來，於是便加快速度沿葉程他們來到路離開了龍宮。
    出了龍宮，聯係之下，得知後勤已經與張詩芮他們匯合，帶龍婆婆他們正返回駐地。
    熊姓老人的屍體也有人運回了。
    王知恩他們便坐鎮秘組留下的車子往駐地趕去。
    路上葉程安排了隊員去尤家鎮查看那幾個迦鍥信徒的情況。
    王知恩則聯係了龍坤和吳楓，從吳楓那得知，他體內蟲種分身已經消失了，他的身體還得到了反哺。
    吳楓這個主要宿主沒有事，其他人出事的概率不大，再讓龍城鎮秘組去確認一下即可。
    葉程開車，剛進入婁星地界，就接到了淩宇的電話。
    “隊長，你們到哪了，我奶奶醒了，說想要見一下王池鑠。”
    “還得半個多小時。”
    “那你開快點，她現在情況不是很樂觀。。。”
    電話裏麵淩宇的聲音還算平靜，葉程沒有多問，隻是說了句“好的”，然後提高了車速。
    ......
    路上沒什麽車，超速的情況下，幾人來到了駐地。
    進入醫務室，龍婆婆和仡徠躺在床上，仡徠也已經醒來，隻是神色有些悲傷。
    龍婆婆則看著臉色紅潤，但火光飄搖，多半是回光返照了。
    “葉隊長，這兩位小兄弟就是收服了阿哚的人吧，早知道他們已經來了，我們幾個老家夥就不用這樣了，這都是命啊！”
    “收服阿哚的是我弟弟，聽您意思是早知道有我們這一號人會過來？”
    王知恩抓起龍婆婆的手，為她渡入了一些丹炁，同時回答道。
    “幸好你們來了，事情我稍後說，我能先見見阿哚嗎？”
    王池鑠聞言倒是沒有拒絕，溝通了一番便把阿哚召喚了出來。
    “好！好！這麽些年，苦了你了，孩子。。。”
    “按時間算，我能當你祖宗了。。。你敢叫我孩子？
    我不是給你留了一條命嗎？怎麽仡徠老頭沒事，你一副馬上要死的樣子？”
    “我本來就大限將至了，你留不留命都一樣的，現在看到你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
    接著龍婆婆、仡徠便相互補充著說起了這次事情的始終。
    阿哚誕生於北宋開梅山時期，此前的梅山峒民過著“不知有漢，無論魏晉”的隔絕日子。
    因為梅山峒民久不與“中國”通，因而中原朝廷稱他們為峒蠻或者梅山蠻，有時也稱呼為莫徭一族。
    莫徭就是不服徭役的意思，其實當時的峒民不僅不服徭役，還不交稅，也不服管理。
    他們自言其祖上於人族有功，不是太願意搭理朝廷。
    因此在一些描述之中，這個地方的人常被描述為“相互掠地、倚強淩弱”的蠻夷，甚至恨不得將這邊描寫成落後的原始部落。
    但實際上，這邊的峒民已經掌握了金屬冶煉、造房釀酒、農耕桑織等技術，並不算多麽落後。
    梅山的封閉並非梅山一方的原因，對於朝廷而言，對這個不服王統之地，他們長期采取的也是封鎖的政策。
    朝廷稱此方民眾為蠻也不算錯，因為當地缺鹽等原因，朝廷又不通商貿，峒民們常襲掠周邊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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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五代時期，就發生五次以上這樣的事件。
    到了神宗年間，峒民們又先後六次襲擾周邊，神宗怒了！
    於是派兵鎮壓。
    這樣的襲擾與鎮壓之事，發生了幾次，梅山峒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犧牲了一兩萬人和一千人的耳朵。
    對朝廷而言，戰爭雖然勝利了，但他們還是沒有拿下這個地方，自己的士卒也有不少犧牲。
    不僅沒有收服峒民，反而使得民族矛盾更加激化。
    “梅山地廣穀深，高山峻嶺，繩橋棧道，猿猱上下”，從地理環境來論這個地方本來就不是那麽好打的，而且峒民們還民風剽悍，善戈與巫武。
    不過每次朝廷鎮壓都是峒民處於下風，因為他們人少而且並沒有建製的軍隊。
    慘痛的犧牲讓一些峒民們動了歸化的心思，朝廷這邊也開始考慮懷柔的政策。
    但雙方的激進派都認為必須讓對方痛了才能“友好地”談判。
    梅山這邊想到的辦法就是用蠱，於是龍婆婆幾人的祖上便培養出了阿哚這麽一個蠱童。
    蠱童，其實是禁忌之法，但當時阿哚是自願的。
    王知恩覺得這個自願其實是貓膩的，一個小孩隻要多洗幾次腦，讓她為族群做些犧牲並不難。
    朝廷那邊最後一次派兵鎮壓時，阿哚大發蠱威，雖然峒民仍有不少犧牲，但這次算是第一次由峒民們擊退了官軍。
    官軍雖有治蠱之法，但交戰之時，自然沒有施蠱那麽爽利，雙方都丟下了成千上萬條人命。
    朝廷吃了痛，終於決定以懷柔之策，開梅山，此舉被稱為“變徭為漢。”
    對於峒民而言，經過幾次戰爭加上當地本身的不足，其實他們也願意“歸化”了。
    於是經過談判，土酋蘇甘與大宋朝廷代表雙方承諾如下五點
    1峒民同意獻圖納士，歸順朝廷，
    2官方開禁釋罪，停止用兵;
    3官方拆卡，允許徭漢兩家自由貿易
    4官方貸牛給種，教之耕型，兼興水利，關注民生;
    5官方發放緡錢，開辟道路，發展交通
    以上五點完全照顧了雙方麵子與情緒，從此梅山戶，26萬畝水田，縱橫千裏之地歸順了大宋王朝。
    而阿哚就成為了峒民們的英雄，沒有那蠱之一戰，很難說後麵這幾條還會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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