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孫喜軍、李兆銘幾人都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們神色各異，所思不同。
    有人疑惑，有人憂慮，也有人宛如無事發生。
    而鎮秘處所在，風老、王言羽、諸葛玥三人進入了鎮秘牢獄上麵的山腹之內。
    風老和諸葛玥合力輔助王言羽於法陣內演化內景，尋找著內鬼的指向信息。
    以前，經過江城劉力的匯報以及王言羽、山誠遇襲等事，他們就懷疑過鎮秘總部有地方奸細。
    也查出過兩個人，做了處置，他們以為已經處理完了，但後來的幾件事，讓他們覺得這內鬼的隻怕比他們想的還要高。
    如果不論手段，一一排查，那幾乎沒什麽難度，然而他們不能這麽做。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們尚不能對常人濫用術法，更遑論高層了，這個口子不能開。
    至於推演之法，同樣有一定限製，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很難有非常準確的指向，加上高層的身份庇護，更是難上加難。
    王言羽的內景推演，講究一個“但有所念，必留痕跡”，但是鎮秘總部這幾個大佬，早已能控製自己的念。
    如果是內鬼，他則會更加的謹慎小心，再加上敵方神隻亦或詭秘的暗助和自身身份雙重庇護，那痕跡的指向就會偏離。
    這一次趙衛國看似毫無章法的“打法”，就是故意要搞那幾人的心態。
    “心亂，念真！”
    趙衛國明顯有所指，卻不知指向何處的話語，會讓心中有鬼的人亂心。
    不管他是強裝鎮定，還是驚慌失措；是設法掩蓋，還是意欲逃脫。。。
    隻要他聯想到自己被懷疑，他相關自救的念就會變強，再難以控製。
    這事並非一定要等到王知恩中招出事才可進行，隻是時間湊巧，這事剛好也提供了一個契機。
    “嗯？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王言羽嘴角溢血，卻臉帶喜色念道。
    “如何？”風老問道。
    “多虧風老捕捉外物之信，內鬼有二，一人正是我和趙處都懷疑的孫喜軍。
    另外一人則是檔案副印，汪連城。他們的權限級別剛好落後一步，所以就導致了敵方的布置也略遜一籌。”
    王言羽所說權限級別，是趙衛國他們在察覺有內鬼之後做的調整。
    在此之前，比如王知恩的夢域能力、王言羽背後可能存在的王子晉，檔案雖記載，卻是最高機密。
    孫喜軍等次級權限根本不會看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趙衛國調整之後，卻會將這些信息下降或者延遲等級故意放在次級資料之中。
    至於趙衛國說李兆銘權限還在尚武之上，則是他說的屁話，他們兩人權級其實一樣。
    如此，比如王知恩、山誠等人的實力本就因為增長過快而要高於鎮秘檔案，內鬼所獲得的信息則會遠在這個之下。
    “你說的意外之喜就是這個汪連城？”諸葛玥問道。
    “那倒不是，是研究所的劉研豐，他應該不算是內鬼，具體做了什麽也還需進一步確認。”
    “先不論這個劉研豐，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我們推演的結論可不能作為一個中管廳級幹部是內鬼的證據，要不就會成了我們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風老提醒道。
    “明白！明天再讓他們猜疑擔心一天，我傷好後，明晚開始送他們幾天好夢。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沉得住氣！”
    “嗯，那就先按你的想法辦吧！實在不行，我再出手也行。”
    “咱自己能不破壞規矩就盡量不破壞吧！我讓他們做的夢，若是他們心中無鬼自然無用。
    您出手的話，難免還是會落下口舌，隻需要您的人這幾天盯著點，別讓他們跑了就行。”
    “嗬嗬，也是。畢竟我們以前幹的都是髒活…”
    風老的話王言羽沒好接，隻能再次道謝，這風老原來並非鎮秘處的人。
    ……
    孫喜軍和汪連城白天若無其事，其中孫喜軍更是在第三天真的去試探了李兆銘。
    他試探的話，和趙衛國問他以及告訴他的話差不多。
    李兆銘則回的直接，告訴他這些話趙衛國也和自己說了，甚至還直接指出趙衛國懷疑孫是內鬼，讓李去試探。。。
    兩人都是老狐狸，明麵上倒都沒有露什麽破綻，即便李兆銘挑破，孫喜軍的反應也很正常。
    但晚上，孫喜軍再次迎來了噩夢。之前隻不過是趙衛國與那個風老則在不斷逼問於他。
    到了這晚，他直接夢見風老毫無證據施法將他弄死，然後對外說他操勞過度猝死了。
    自己的魂魄則被抽出，然後慘遭拷問，有問必答，交代了一切。
    他向無生老姆的求救一直沒有得到回應，如今又在噩夢中驚醒。
    巨大的壓力之下，他思考許久，還是選擇了通過秘密渠道聯係境外之人，以期能夠通過他們在大華內的勢力，逃離出境。
    實在因為夢中被拘魂拷問一事太過可怕，導致他陷入了短時的不理智，沒有選擇自首。
    然而，他哪知道自己在夢中已經交代了一切，就算他聯係上了境外，又如何保證這一切不被鎮秘所知呢？
    於是，境外為他精心策劃了一場出境之旅，他則在還未能出得京都時就被抓捕。
    被抓住的瞬間，他才清醒過來，或許直接交代，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至少不會魂飛魄散？
    至於汪連城，反倒比他多堅持了兩天，但在孫被捕後，立馬進行了自首。
    讓王言羽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鎮秘的清內鬼行動，牽連如此之大。
    因為孫喜軍的行為和夢中交代，一些原本隱於暗中勾結境外的內鬼也被暴露，順藤摸瓜之下抓獲的內鬼就高達300餘人。
    不過再想想風老告訴他的上半年的他們清內鬼的數據，王言羽覺得這300多人隻是其中很少一部分罷了。
    風老告訴他，僅上半年明確為內鬼並被查處的人就有一千六百多人。風老推測，大華境內大大小小的內鬼，各行各業加起來隻怕已有數十萬。
    數十萬人要藏在十數億人中，太好隱藏了。
    邪神精魅是詭，這些內鬼何嚐不是更恐怖的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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