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血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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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像是天河決堤,瘋狂地衝刷著臨時基地的金屬圍欄。雨滴砸在金屬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仿佛是一場急促的鼓點。阿箬站在基地內,她的指尖閃爍著淨化光暈,那光暈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墨七身姿矯健,蹲在了望塔頂端,宛如一隻隱匿在黑暗中的夜梟。他的匕首尖端挑著一截暗河成員的機械義肢,斷口處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泛著詭異青銅光澤的黏液,在雨水的衝刷下,緩緩流淌。
“東南方三公裏,屍群移動軌跡呈北鬥陣型。”顧九黎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來,他的電子義眼閃爍著幽光,穿透重重雨簾。全息投影在潮濕的空氣中顫抖,仿佛隨時都會被這狂暴的雨水打散。“有人在用血煞陣操控它們。”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擔憂。
淩寒站在一旁,她的骨甲右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暴漲,鎧甲紋路如蜿蜒的蛇,迅速蔓過肩膀。她緊咬下唇,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隨後猛地一拳砸向水泥牆。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碎石飛濺,牆麵上浮現出暗河組織的蝰蛇圖騰,那圖騰在雨水的衝刷下,顯得格外猙獰。“青銅棺在黑水碼頭...我能感應到。”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呼喊。
阿箬忽然捂住耳朵,痛苦地跪倒在地,銀鈴項圈在這一瞬間炸成碎片。她的瞳孔失去了焦點,映出一幅駭人聽聞的畫麵:無數青銅鎖鏈穿透喪屍的軀體,那些喪屍在雨中扭曲著、掙紮著,仿佛被惡魔操控的傀儡。鎖鏈的末端連接著碼頭集裝箱內懸浮的棺槨,棺蓋縫隙中滲出的黑血,正與淩寒心口的符咒同步搏動,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神秘的詛咒。
改裝越野車如同一頭咆哮的鋼鐵巨獸,在雨中橫衝直撞,撞開擋在前方的屍群。墨七坐在車內,他的匕首突然高頻震顫起來,仿佛是在回應著某種神秘的召喚。少年臉色一變,反手將軍刺插入車門,金屬共鳴蕩出的聲波竟讓喪屍集體僵直,它們的動作戛然而止,仿佛被時間定格。“暗河在附近!”墨七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興奮。
話音未落,一陣尖銳的骨笛聲刺破雨幕,那聲音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入眾人的耳膜。淩寒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北疆戰場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利刃紮入她的腦海。拓跋烈的彎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血煞陣的紅光映紅了天空,還有副將楚昭然被鎖鏈貫穿咽喉時那聲絕望的“將軍快走”。
“小心音波!”顧九黎大喊一聲,迅速甩出電磁脈衝手雷。隨著一聲巨響,藍光炸裂,照亮了整個雨夜。就在這光芒閃耀的刹那,十二名暗河殺手從集裝箱頂躍下,他們的身影在雨中如鬼魅般飄忽。他們的機械義肢被改裝成骨笛形狀,吹奏時,喪屍眼窩中的血色圖騰驟然亮起,散發出詭異的紅光。阿箬的淨化光暈在這強大的聲波壓製下,逐漸黯淡,她的七竅開始滲出血絲,整個人搖搖欲墜。
淩寒緊握著手中的陌刀,刀身閃爍著寒光。她的陌刀虛影首次完整實體化,刀鋒劈開雨簾,發出一陣尖銳的呼嘯。在這一瞬間,她看清了領頭殺手脖頸的疤痕——那是與拓跋烈一模一樣的蜈蚣狀傷疤,那道疤痕仿佛是一個烙印,銘刻著過去的仇恨與恩怨。
黑水碼頭的探照燈突然全部亮起,強烈的燈光穿透雨幕,將整個碼頭照得如同白晝。在集裝箱矩陣中央,青銅棺被九根鎖鏈懸在半空,棺槨表麵浮現的銘文竟與淩寒骨甲紋路完全一致,那些銘文仿佛是古老的密碼,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暗河首領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戴著儺戲麵具,麵具左側的裂痕形狀恰是陌刀的缺口,仿佛是在訴說著一場曾經的激戰。
“血煞陣需要兵主祭品。”首領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的骨笛指向淩寒心口的符咒,“而你,就是最好的容器。”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墨七的軍刺突然調轉方向,少年眼中金紋暴閃,匕首刻著的敵國暗紋與鎖鏈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原來你們偷了玄鱗衛的弑神刃!”他憤怒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混戰在暴雨中瞬間爆發,雨水混合著血水,在地麵上流淌。阿箬強撐著身體,她的淨化光暈在艱難地突破聲波的壓製,光芒時強時弱。然而,當她的淨化光暈觸碰到青銅棺時,卻突然陷入了幻境。在幻境中,她看到祭壇上的少女被鎖鏈刺穿四肢,痛苦地掙紮著,心口的符咒正是淩寒如今的位置。當棺蓋被黑血衝開的刹那,淩寒的骨甲突然反向侵蝕身體,鎧甲紋路如活蛇般纏向她的脖頸,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中滿是痛苦與掙紮。
暗河首領的麵具在激烈的戰鬥中轟然炸裂,露出了他那張爬滿青銅血管的臉。淩寒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那張臉,赫然是記憶中的副將楚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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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你用我的血啟動血煞陣擊退敵軍...”楚昭然的聲音帶著一絲怨恨,他的骨笛刺入自己心口,噴出的黑血凝成鎖鏈,纏住了淩寒的陌刀,“現在該償還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決絕。
顧九黎的電子義眼突然過載,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他毫不猶豫地徒手扯斷連接青銅棺的鎖鏈,實驗室數據如洪水般湧入他的腦海。“淩寒!棺裏封著你的初代基因樣本!”他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焦急與擔憂。
墨七的匕首在此刻完成了終極共鳴,玄鱗暗紋化作流光注入陌刀,實體化的“兵主祭器”銘文綻放出血光。淩寒緊咬牙關,用盡全身力氣斬斷鎖鏈。就在這一瞬間,青銅棺內爆發出耀眼的金芒,光芒照亮了整個碼頭。眾人定睛一看,隻見棺中沉睡的將軍鎧甲心口處,鑲著與淩寒符咒同源的半塊兵符玉。
暴雨驟停,仿佛是這場激烈戰鬥的休止符。楚昭然的機械身軀在金光中逐漸碳化,他最後的話語混著電子雜音傳來:“看看棺底的銘文...你才是暗河初代...”
碼頭重歸死寂,隻有雨水滴答滴答地落下。阿箬顫抖著拾起半塊兵符玉,當玉玦貼近青銅棺時,底部蝕刻的文字顯現出來——“永泰三年,淩氏女將以身飼陣,封九幽煞氣於此。”
淩寒的骨甲突然龜裂,露出下方爬滿符咒的皮膚。墨七的匕首墜地,刃上暗紋正與棺內鎧甲產生共鳴。顧九黎沉默地摘下焦黑的電子義眼,露出完好無損的瞳孔,那瞳孔深處,倒映著三千年前血祭現場的星圖,仿佛在訴說著一個跨越時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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